情系西安

張世連

點擊進入：前言。一、首次和地方同志一起休假

點擊進入：二、兩個小旅伴

點擊進入：三、原來“茶壺蓋”在這里(上)

作者1961年底攝于沈陽

四、原來茶壺蓋在這里(下)

下午我到了東大街看權家伯父伯母，我小湖哥（權伯伯家小兒子）說他正好有兩張電影票，要帶我去看芭蕾舞劇影片《紅色娘子軍》。進解放電影院后正好碰上我和李俊英都上過的那個尚德路小學的一幫學生集體進場看電影。我很激動地告訴坐在我身旁一位教師說我小時候就在這個小學讀書，哪知人家只微笑的點點頭，沒有任何熱情地回話，弄得我挺沒意思的。電影挺好看，散場后我慌忙回到干媽家。只見李俊英和他母親還有她那個大約五、六歲的兒子都早在我干媽家坐著等我。我一進門就喊:“吳姨！你好！”

“聽說你回來了，都過來看看你。”吳姨激動地面向女兒說:“這孩子我可熟，回來好幾次了，他對象（上海一帶稱配偶為對象）我也認識。那年你王姨托你把一件紅衣服染成黑的，就是他對象的衣服……”

干媽接著說:“他們在小燕（我干弟弟名字）的房間住過，和你們曾是緊隔壁的近鄰居……”

我轉話題說:“我們上小學時，原來男生和男生坐同桌，女生和女生坐同桌。后來老師說反對封建思想，專門安排每張課桌都是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李俊英搶著說:“他和小鋼炮(班里最矮胖墩同學孫振鵬外號)坐同桌，上課時他倆老說話影響課堂秩序。老師把他倆調換了坐位。”

干媽笑著說:“老師是叫英子管住小連。”

“不是！不是！”俊英笑著直擺手。

“是的！那時她個子比我高，又是學習小組長，管我管得嚴。”我笑著話鋒一轉，說:“那年在公共汽車上看到她光覺得熟，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下車后我才想起是我的老領導(大家都笑)。李俊英說：“那次是在五路口剛上車，就聽有人喊‘小偷！小偷！’我只見一個解放軍緊追剛跳車下去的小偷……等他回來時我才發現是我的錢包被偷。”我說：“那次我猛跑好遠才抓住他后腦勺衣領，他猛回頭從我胳膊底下一鉆想掙脫未果，因我另一只手抓住他前胸。他跑不掉了，就跪下給我瞌頭，我奪過錢包就回來了，可好玩！”李俊英說：“我接住錢包后下了車總覺得這個解放軍很面熟，很長時間才想起是小學同桌同學張世連……”“我后來想找原先的同班同學玩，也想告訴他們我和李俊英在公共汽車上見過，結果有好幾個都因搬家了，找不著。只找到了拜把子大哥任明德家，當時他不在家，聽鄰居說他在蘭州大學讀書時練體育不小心從單杠上掉下來摔成腦震蕩，退學回來了。命苦呀！我回重慶后給他寫信還寄了照片，沒料到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李俊英說:“我上初中后又上的中專，特別是參加工作后，與小學的同學們聯系很少了，也都記不太清了。為啥張世連給我留下印象深，是因為他有故事。記得那年是過什么節日我忘了，全校各班搞節目大會演。我們班李群康演農民老大爺，忘帶道具粗瓷茶壺了，梁老師叫張世連快去她辦公室把茶壺拿來。張世連跑得可快，回來時摔了一跤，他抱緊的茶壺沒打碎，那個茶壺蓋摔在地下碰成幾瓣了。他嚇的直想哭，梁老師趕緊把那沒蓋兒的粗瓷茶壺送上舞臺救了場。后來這個《‘茶壺蓋′打爛茶壺蓋》的故事，在我們班流傳很長時間。哎！那次抓小偷，他穿軍衣、戴軍帽真的不好認，如果還是留的茶壺蓋頭，我當場就能認出來。”

這時我脫掉軍帽說:“我小時候頭發很密很硬，在農村每次剃頭可疼了，現在頭發都謝頂了。”李俊英看到我前額上邊頭發稀疏了，很心疼的說:“哎喲！咋就脫發了啊！是西藏氣候不好吧？”我說:“不是！不是！是上帝安排好的，二十年前只弄碎了個茶壺蓋兒，若把那整個茶壺也打碎的話，哎！(我拍了拍腦袋)這整個腦袋早就丟在邊疆了。”大家都笑了，我干媽生氣了。嚷我說:“大過年的，大正月的，盡胡扯啥！”大家都不敢笑了。那天聊天時間雖不長，但印象深，可好玩，很難忘。

那次在西安、咸陽都玩的盡興，探望了魯二毛、何志理、殷春亭三個老鄉加戰友。受到他們各家非常熱情的款待。我起程赴成都那天，上去硬臥車廂剛找到位置，就發現一個女同志在求列車員幫忙給他父親換個鋪位。女列車員說:“這很不好辦。”我一聽才知道她父女倆買的都是上鋪，她父親年老身體也不好，爬不上去。我立即說:“我是下鋪，讓你父親睡下鋪吧！”就這樣輕松的把問題解決了。

天黑后我躺在硬臥的上鋪，回味這三天的經歷，自己差點笑出聲來。完全沒想到連我自己都早已忘掉的那個“茶壺蓋”外號，竟會二十年后還有人提及，并傳播成為故事。

（未完待續）

魯二毛（左）與作者1968年攝于拉薩營區

（注：本文插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張世連：1942年3月生于西安，1958年12月入伍。1961年9月考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偵察學校，1964年7月畢業分配至西藏軍區炮兵獨立308團指揮連歷任氣象站長、副連長。后調入四川省蒼溪縣武裝部任參謀。1985年3月轉業到洛陽市工作，2002年3月退休。

作者：張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