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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印度的街頭，也存在“扶不扶”的難題。一個印度人如果因為生病摔倒在路上，他可能會死在那里。

因為路過的人不知道這個人的種姓身份，有人如果去攙扶的話，都害怕玷污了自己。這不是玩笑，而是印度社會幾千年來一直存在的現實。

種姓制度哪怕到了21世紀，依舊在印度社會的各個方面有所體現。不了解這種制度的人可能會以為每個人的臉上又沒有刻字。印度人是怎么區分陌生人的身份的呢？難道低種姓的人就不能夠冒充高種姓的人嗎？

其實真的難以冒充，原因實際上也不復雜，就跟我國網絡上流傳的那個皇帝金鋤頭的故事一模一樣。

想象不出來的高種姓人的生活

每個人的高低之分背后實際上是階層差異，而這種差異又體現在生活的各個方面，它限制了人們的認知，尤其是限制了低階層人對高階層人的認識。前者難以想象后者究竟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國內的互聯網上流傳這樣一個段子，說幾個老農民在談論皇帝每天的生活，他們想象不出來皇帝每天吃什么，所以只能按照自己平生吃過的最好的東西來想象。當然，皇帝每天也少不了扛著金鋤頭去干活。這就是典型的由于階層差異而導致的認知失衡。

在印度社會，同樣也存在類似的現象。由于種姓制度根深蒂固，高種姓階層的人，他們的生活乃至職業是低種姓階層的人完全無法想象的。古代社會是如此，現代社會也不例外。

印度的四大種姓，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每個種姓背后是延續了幾千年的身份差異，前三個種姓地位都比較高，尤其是第一個種姓，在遠古時期代表著祭司，古代又逐漸演化成為了統治階層。

最后一個種姓階層首陀羅，幾千年來一直是奴隸奴仆，所以一直屬于低種姓階層，哪怕到了現代社會，他們的后代也完全清洗不掉印刻在基因里的低種姓身份。

吠舍代表了商人和農民，相比于首陀羅身份較高，但是長期以來也屬于被統治階層，因此這個階層的人在很長一個時期里，也想象不出來高種姓人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正因為存在著這樣的差異，一個低種姓的人想要去冒充高種姓階層根本做不到，因為這個人難以想象后者究竟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所以，種姓制度的背后就是一種全方位的認知差異，甚至這種認知差異經過幾千年來的演化，已經刻進了印度人的基因里。

那么，在現代的印度社會，人們又是通過什么來辨別對方的種姓高低的呢？

膚色外貌可以大概區分

理論上來說，現代社會人們行走在街頭，三六九等的人都能夠相遇。但在實際層面，低種姓的印度人事實上很難在嘈雜的街頭直接看到高種姓的人。如果在街頭碰上了，首先通過最基本的外貌辨別，就能夠大概猜出對方的身份是什么。

古代印度次大陸受到過來自西方白人的侵占和統治，所以高種姓的人群，他們普遍是白色皮膚，鼻梁較高，有著典型的白種人相貌特征。

相比之下，古代印度的被統治階層，也就是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原住民，他們的膚色較黑，身材也相對矮小，是典型的熱帶地區人口相貌特征。

由于西方的外來者長期以來一直處在種姓制度的頂端，高種姓的人也不會和低種姓的人通婚，基因隔離使得彼此之間的外貌融合程度較低。所以在現代社會，通過簡單的外貌區分，就能夠大概了解對方的種姓、身份是什么。

但是，這種篩選是大概的，并不是完全精確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印度南部地區在古代有著不同的發展軌跡，印度也沒有建立過一個大一統國家。印度南部人種自己發展，而且也有著自己的種姓制度，這就導致印度南部地區的人的外表，和北部地區白皮膚的高種姓階層有著明顯差異。南部地區一個膚色較深的人可能會被誤認為是低種姓階層，可實際上，他們也很有可能是高種姓的達羅毗荼人。

還有一個因素會影響從外表判斷的準確性。雖然幾千年來，高種姓的人不和低種姓的人結婚，但是這些人都生活在一起。在長期進化的過程中，基因也會呈現出一種趨同性，就是每個人的外表，不管是膚色還是眼睛，都會向著同一個趨勢演化。

就像一個中國人移民到歐洲或者是美國，他們的外表，尤其是后代的外表，看起來會越來越具有白種人的樣貌，這就是趨同性。印度社會當然也存在這種情況，總會有一些高種姓的人和低種姓人的外表膚色看起來較為接近，難以區分他們的真正身份階層。

所以，如果從外貌上難以區分的話，就得看這個人的姓名和職業是什么了。

隱藏在姓氏背后的階級差異

印度分布著數量龐大的穆斯林，其中也存在著高種姓階層。有一個姓氏叫阿什拉夫，在印度的穆斯林中屬于高種姓群體。

阿什拉夫又可以分為4個種姓，分別是賽義德、帕坦、莫臥爾、謝赫。簡單來理解，就相當于我國古代的門閥士族。但是印度的種姓和我國古代的門閥士族有著本質區別。印度的種姓是世襲的高種姓之間永遠存在著通婚和其他聯系。

我國古代的門閥士族則不一樣，沒有世襲的鮮明特征，哪怕是皇室也不行。比如漢代的劉姓，唐代的李姓，宋代的趙姓。在王朝覆滅之后，這些皇族姓氏并沒有繼續延續之前的高貴身份。

而印度的種姓制度則具有世襲的鮮明特征，一個人祖上如果是高種姓，那么他們的后代也將一直是高種姓，因為后代一直在延續祖上的姓氏。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在中國的街頭碰上一個劉姓陌生人，人們只能籠統的以為這個人可能是漢朝劉邦的后代，但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基因聯系。畢竟中國古代的皇帝還會給有功人員賜姓，彼此之間通婚，早就將姓氏背后的含義給稀釋了。

印度因為世襲，再加上拒絕跟低種姓人通婚，這就導致高種姓他們的姓氏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保留住所謂的“高貴”。如此一來，在印度，只要看一個人的姓氏，就能基本上了解他來自什么樣的家族。

但是這種情況同樣也不是絕對的。比如人們經常說，印度的高種姓群體絕對不會讓子女去從事演藝事業。然而現實的情況是，電影《三傻大鬧寶萊塢》中的演員阿米爾·汗就來自高種姓家族。

也就是說，由于現代社會職業增多，再加上細分化，使得很多高種姓群體也會從事一些祖上原本很鄙夷的職業。這樣一來，有時候如果單單看一個印度人的姓氏，就有可能會搞錯他的種姓階層。

所以，最終能夠清晰區分的，還得看一個人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樣的。

種姓可不僅僅是一個身份標簽

印度種姓制度的背后，是一整套觀念乃至生活方式的差異。高種姓階層長期以來處于統治階層，他們不必忍受生活的折磨，完全可以享受因為基因差異而帶來的生活饋贈。

在古代的印度社會，出生在高種姓家族的嬰兒小時候就被大量的仆人圍繞。而出生在低種姓家族的孩子，他們從小就得跟隨父母去為高種姓階層服務。身份差異的明顯，最終會改變兩個孩子的觀念乃至生活態度。

從生活方式的角度去看印度的高種姓階層婆羅門，他們必須要嚴格吃素。如果現代依舊延續這個習慣，在生活上就很容易和其他種姓階層做出區分。

據說印度的數學家拉馬努金就是一個來自婆羅門的高種姓的人。他在20世紀初期在英國生活和工作，由于趕上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蔬菜極度短缺，導致營養跟不上而最終使其健康惡化。拉馬努金一直吃素，哪怕在英國也沒有改變這一習慣方式。不吃肉影響了他的身體健康乃至生命。

這從側面就可以看出來，印度種姓制度是刻在基因里的，不僅僅是一個標簽，而是一整套生活方式和行為習慣。一旦打上了烙印，一輩子的行為習慣可能就不會輕易改變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低種姓的人根本不可能去冒充高種姓的人，他可以把自己的姓名換掉，或者是穿上一套剪裁得體的高檔服裝。即便如此，一旦他說話或者是吃飯，就會將自己的身份階層暴露出來，更何況還有職業工作，這背后的差異就更大了。

所以說，中國人2000多年以前就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且越是出身貧賤的成功者，對自己的奮斗史更為自豪。

印度則恰恰相反，印度自始至終沒有打破身份的枷鎖，以至于身份等級的觀念刻進了基因里，完全難以改變。

結語

哪怕進入20世紀后，印度社會開始向現代國家邁進，可是種姓制度的基因依舊根深蒂固。上個世紀，印度大量的低種姓群體為了獲得平等，曾經掀起過宗教改信，有些信奉印度教的低種姓人選擇改信伊斯蘭教，意圖打破這種不平等的觀念規則。

于是，維護種姓制度的人開始了對這些群體的屠殺。對信奉種姓制度的人來說，他們最害怕低種姓的人為了追求平等而改變自己的宗教信仰。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印度社會才會表現得相當矛盾和撕裂。表面上看起來印度確實在發展，但是這些發展的成果還是依靠種姓制度的等級，把大量的財富源源不斷的輸送給了高種姓群體。

財富的不均衡，反過來又進一步加劇了高種姓和低種姓群體之間的認知差異。最終，這種殘酷的不平等不僅僅體現在生活和職業上，也烙進了印度人的骨子里。

參考資料：
《印度種姓制度為什么難以改變？看完這些你就明白了》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23年7月26日
《印度為什么沒人冒充高種姓？》 國家人文歷史 2022年10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