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專案組此時認為案犯并非是和劉敏華相識的這幾個朋友,而是一個陌生人的偶然發現 并貪念頓起,唯一可以的肯定的是,此人武藝高強,為此專案組要對劉敏華出租屋以及周圍進行第二次勘察。
這次警方勘查的重點放在偏院圍墻外的草地上。已經案發三個月了,再有什么線索早就不存在了,但刑警發現了一個證據,在距圍墻9.6米處的一株大樹上,發現靠近院墻一側的一個丫枝上有一處明顯的繩子勒痕,就此推斷:有人以繩子拴在樹上,借助蕩力“飛”過三米高的圍墻進入院內行竊。
進一步勘查又發現,偏院內劉敏華所居石屋的門鎖的鎖舌上,有金屬薄片的劃痕,這顯然是案犯撬門時留下的,這也就可以證明了是陌生人干的。
警方由此推斷出了案犯的特點,案犯是在夜間行動,因為在2月23、24日、25日三晚上劉敏華都未外出,此人潛入石屋后沒動劉敏華其他物品,就是竊走了裝著巨款的藤條箱,這說明他是知曉劉敏華的這個秘密的,他的消息途徑顯然從沈阿大、胡家詩等知情人口中得知的,由此推斷,他是沈、胡等人的酒肉朋友。
那棵大樹距院墻9.6米,有繩痕的丫枝離地面5.8米。能夠爬上這棵四旁無任何攀附物的大樹,就已經是一種本領了。上樹之后再憑借繩索飛越近10米遠的距離,然后輕悄無聲地落到院內地下,這簡直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武功!因此,此人的武功極為高強。從天津警方轉來的材料看,竊賊是個年齡在30歲至40歲之間的男子,中等個子,身高大約1.65米左右,力氣很大。
所以排查重點應從沈阿大、胡家詩的朋友里尋找,沈阿大、胡家詩兩個人交友廣泛,兩人所結交的朋友多得不計其數。二人搔頭抓耳想了幾個鐘頭,提供了將近200人的一份名單,兩人都不敢保證在喝醉酒的情況下,是否還將劉敏華的巨款之秘守口如瓶,在這種情況下,專案組從汝南縣公安局借調來15名警察,外加專案組7人分頭進行查訪。查訪進行了整整5天,但查了一個遍,卻無一人符合專案組分析的案犯特征的!
怎么辦?開會討論。會上商議決定,但是方式不從朋友里面查,而著重從案犯的第二個特征——從武功上面查一查。
根據汝南縣提供的資料,此地自古就盛尚武之風,而胡家溝又是全縣武術好手的集居之地,歷屆縣、地區武術比賽,前十名中有一半總是胡家溝選手所得。全鎮竟有二千余人習練武術,所練的功夫有七八個門派,專案組把習武者中的女性、老人、少年等不符合案犯特征的一一刪除,一點剩下的人,也有近一千人,再從這一千人里查會輕功的,如此一來又查了半個月,排查出三個嫌疑人;理發店會計胡斌、鎮機關食堂采購員黃泉清和鎮口大隊飼養員周興沖。
三人都是練少林派的,主攻“少林輕身術”,其輕功足以勝任“飛”越供銷社的院墻;三人自三月份以來,本人和家中都添置了手表、自行車、縫紉機、電視機等物件,經濟開支上呈現反常,這是否是曾挪用過贓款,另外,這三人在天津火車站截獲十萬元贓款的那天以及前后幾天都未曾上班,不知去向,這些作為嫌疑人而進行調查。
胡斌、黃泉清、周興沖的照片被進往天津,和十名與本案無關的男子的像片混在一起,請忻俊義等當時的目擊者辨認,不久之后消息傳來,“都不是”。難道警方判斷方向又錯了。段建勛隨后召開專案組全體成員會議,經過一番討論,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擴大范圍繼續調查,也就是從會武術者當中進行調查,為此縣體委還給專案組介紹了一名叫王陽平老武術師來協助調查。
王陽平,74歲,回族人,解放前曾當過東北軍的國術教官,解放后廣收弟子,汝南全縣3萬武術愛好者中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徒子徒孫,因此他對汝南武術愛好者的情況了如指掌。經過警方的介紹,并拿出勘查現場時拍攝的照片給王陽平查看。
王陽平聽完介紹后,長嘆一聲道:“警察同志,恕我直言,你們的推斷是錯誤的,賊人進入院子的本事不是輕功,而是雜技,但此人肯定練過輕功。”
王陽平的話使警方茅塞頓開,警方在這種情況下又去查縣雜技團,但問題是,早在1972年,縣雜技團就解散了,警方從縣文化局查檔案,經查,當時雜技團當年確實演過“空中飛人“,主演這個節目的是謝震庭、郎必扣和吳桂花。謝震庭和郎必扣自然被調查對象。
謝震庭和郎必扣都是38歲,據認識二人的同事敘述,兩人的體態及容貌特征也和案犯有些相似。雜技團解散后,兩人一個在縣供電局當架線工,一個在縣糧食局田家堡糧庫擔任副主任,可去兩個單位一調查,謝震庭、郎必扣在天津車站截獲巨款的那天及前后數天都是正常上班的,兩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都不是案犯。盡管這樣,警方還是把謝震庭、郎必扣請到當時雜技團團長家里敘舊,專案組副組長陳順克則突然登門,裝出一副不期而遇的樣子跟二人見面。
陳順克和謝震庭、郎必扣一見面,先把郎必扣給排除了,因為郎必扣兩年前遭車禍傷了腿,走路一副拐樣,此人肯定不是竊賊。陳順克和謝震庭聊得很熱乎,應該說,陳順克對謝震庭的“不在現場”證明是有懷疑的,該單位的考勤表是月底自報后統一記載的,可靠性很低。可謝震庭卻在聊天的時候,無意中透露了一個新情況——原雜技團還有一個人演過“空中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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