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屆上海國際電影節
「導筒」特別報道
2025年第27屆上海國際電影節開啟大幕?!笇瞕irectube」也將陸續發布相關特別報道。
第二十七屆上海國際電影節正在火熱進行中,本屆“華語新風”單元入圍影片《風過耳》近日于上海影城SHO影城舉行首映式,影片由彭韜執導,王 彪霞總 策劃,姚安濂、曹曦文主演。
《風過耳》以其獨特的劇情設定將一個跨越三十年的家庭往事娓娓道來。通過保姆與兒媳雙重身份的惠英(曹曦文 飾)串聯起失明父親(姚安濂 飾)與身患絕癥的兒子賀大明三人之間的辛酸往事。影片以家庭為棱鏡,折射出當代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情感困境——當 最 本能的親情表達被命運無情截斷,普通人如何在破碎中找尋情感的鏈接?導演彭韜以其標志性的克制敘事,將家庭矛盾的暗流涌動與人物內心的驚濤駭浪完美融合,使影片風平浪靜下的洶涌澎湃被銀幕前的觀眾一覽無遺。
導演彭韜自創作起始便聚焦社會邊緣人物的精神困境,對小人物的命運以及家庭題材有著獨到的見解和表達。其長片首作《血蟬》曾斬獲瑞士 洛 迦諾電影節NETPAC獎、開羅國際電影節金字塔金獎等十五項國際榮譽,而《流離》《焚尸人》等作品更是以冷峻的鏡頭語言叩問人性本質。其中《流離》獲鹿特丹HBF電影項目資金資助,并入選2008年圣丹斯夏季劇本工作室,后于第三十八屆荷蘭鹿特丹電影節競賽單元首映;電影《焚尸人》在2012年多倫多國際電影節舉行全球首映,亦于釜山國際電影節及臺北金馬電影節等多個國際電影節展映。此次的長片作品《風過耳》也延續了其對家庭倫理的深度探索,而主演姚安濂與曹曦文扎實的表演功底更是為影片注入了厚重的情感張力。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風過耳》從劇本階段便受到國際影展關注,曾先后入選2019年上海國際電影節“電影項目創投”與2023年香港國際電影節“亞洲電影投資會”。同時,隨著影片在第二十七屆上海國際電影節“華語新風”單元的成功展映,業界對其后續定檔與發行公映的期待也在持續升溫。從江津的街巷到上海的銀幕,《風過耳》正以其深沉的人文關懷,喚起觀眾心靈深處的情感體驗。
在第二十七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的光影盛宴中,《風過耳》以其對家庭倫理的深刻剖析與情感聯結的詩意呈現,為華語電影注入了新的精神力量。導演彭韜以近乎人類學式的鏡頭,捕捉這座西南小城的煙火氣——清晨的市集、巷口的棋局、老茶館的喧囂——與賀大明內心的荒涼形成強烈反差。這種“以景寫情”的手法,使《風過耳》超越家庭倫理的敘事框架,成為一部關于時代變遷與鄉土記憶的影像檔案。
本期導 筒帶來 《風過耳》主創的專訪,從導演彭幍對社會邊緣人物的持續關注,到姚安濂、曹曦文等實力派演員對角色的精準詮釋,這部作品不僅是一場銀幕的會面,更是一次關于愛與救贖的心靈對話。
專訪正文
導筒: 賀大明與父親之間“至死不能相認”的設定充滿戲劇張力,且將懸念保留到了影片末尾,您是如何與兩位主演溝通表演的大致方向和細節的?
彭韜: 我覺得在表演當中還是應該發揮演員的主觀能動性,導演不要施加太多的控制,導演施加很多的控制是糟糕的,告訴演員該怎么演,然后將他們限定住,那樣演員演得是非常難受的,我覺得劇本已經把大的輪廓給他們勾勒出來,然后就不用在細節上對他們有太多的限制,給他們有一個大的方向,只要沿著一個大的方向對的話,那就沒有問題。
然后,表演上自己的細節就自己去處理。因為他們都是 很 專業很優秀的演員,所以說他們有時候想的比我想得還要好,他們就能經常超水平發揮, 更生活 更自然。
導筒: 接下來想問一下姚 安濂 老師, 片中您飾演的父親,有從失明狀態到恢復視覺的兩個階段,這個角色一直在嘗試表達情感,但似乎受困于自己身心狀況,您是如何把握演員的情感變化的?
姚安濂: 一步一步來 的過程, 根據劇情的發展,其實這個父親他后半生真是 蠻 悲催 的,家中遭遇那么大的不幸,大兒子 殺死了小兒子,他能夠撐下來,他內心必定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一般人扛不住,可能就對生活失去了任何希望,但是他能那么活下來,最后還去做了眼睛的手術,實際上他對生活從來就沒有絕望過,他一直是有一線希望。
從眼睛開刀,醫院出來以后看見了,回到家以后還專門從抽屜里拿出小時候跟兒子的照片,我覺得就是這一點東西一直支撐著他。
導筒: 接下來想提問曹曦文,惠英這個角色在片中一直處在知曉真相但又隱忍的狀態,并且她也串聯 起影片 中絕大多數人物,您是如何看待這個女性形象以及用什么樣的方式去塑造她?
曹曦文: 我覺得她像中國大多數的傳統女性,首先得接納她的愛人,即使已經身患重癥,讓他在他生命最后的一個時刻,希望能夠給予他父親更多的關愛,可以讓我去扮演一個保姆的角色,或者是以鐘點工的方式去替他完成他對的父親的關愛,這是夫妻之間的默契或者是付出?;萦⑷ス?,公公對她產生了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或者是生活上的依賴,她該如何面對,她也選擇接受,因為她能夠理解人不論在什么時候,內心都是孤寂的,都希望能夠在未來的日子,心靈上或者是生活上都有一個依靠,我會覺得惠英平時看似內心平淡,但是平淡中有非常真實的質樸和大智慧。
導筒: 接下來再問一下導演,就是影片的英文名是“ Listening to the Wind ”我覺得英文名的使用很有詩意,然后風也在影片當中有著某種象征,就是不可控的命運或者情感上,請您來介紹一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設計。
彭韜: 這個名字其實是 Tony Rayns 給起的, 意思是“ 聽風吟 ” ,我覺得比我想的英文名字都好,因為 它 本身是有一種詩意,然后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部電影也有自己的命運。其實人都是很渺小的,就像在大江大河當中的浮游生物一樣,你只能隨波逐流,而不是你通過自己的努力 就一定 能取得什么樣的成就,你只不過是乘勢而為, 所以說我覺得還是要有一顆平淡心,順其自然。
Tony Rayns
導筒: 您如何通過鏡頭語言(如場景、色調、留白)表現本片的情感傳達?
彭韜: 因為對生活自然的追求是我對電影的追求 , 就是說我們這個片子其實就是 呈現 樸實自然的生活,全部采用自然光,然后比較溫馨的 ,這部分我邀請攝影師回答。
杜昌博 : 導演設定的自然寫實,包括剛才提到的詩意,我覺得如何把這三個元素融合到一塊,在色彩光線包括構圖方面,顯得不刻意,更多需要我們隱藏攝影機的存在,把更多的空間留給演員相互之間的交流以及在空間內的調度。所以我們在機位的設置,也是盡可能也不影響演員的自然的調度,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也特別值得。
關于片中,姚老師的盲視覺,我們當時做了一個測試,設想在鏡頭沒有被發明之前,攝影是如何完成的?就用小孔成像原理,姚老師在亭子的段落,仰望的主觀,那個鏡頭當時我們是沒有裝鏡頭的,用塑料片貼到上面,之后用鐵絲,打火機把它燒紅之后扎了一個小洞,所以姚老師在一開始 盲 視覺的狀態,他實際上是一個又模糊又詩意。在拍攝現場工作人員也很奇怪,說他們當時趴到鏡頭前面說 誒 沒裝鏡頭,拿著攝影機亂晃悠啥,最后的呈現也是在片子開頭字幕的這段用得特別好,所以大致上這個片子是這樣的影像追求。
導筒: 那 會有比較印象深刻或者說拍攝難度最大的一場戲 嗎?
杜昌博 : 可能就是船上那 場, 姚老師和老哥們 分別,還有同一天,楊老師還有曹老師去醫院那一天,因為給我們租的擺渡船給的時間很緊,時間空間都有限制,還有不同的試點的鏡頭,然后光線變化也比較快,但是我覺得出來是特別好,隔江相望。然后每天回應,然后往返于江兩岸,我覺得是 特別 棒的。
曹曦文: 我跟小賀在涼亭有一個鏡頭,我后來看了片子,也覺得 很 贊,而且通常拍其他戲都會說讓人挨得緊一點,但那個就是一個在畫左,一個在畫右,中間空著,就好有味道。
杜昌博 : 其實也有運氣在里面,正好有那一條,再拍就抓不到了。
導筒: 您在片中是否允許演員有即興發揮的片段? 如果有的話也可以兩位有這種讓 表演 老師可以分享一下。
彭韜: 我覺得我是希望演員有即興發揮的,這樣的話會把戲演活,完全按照劇本來 演沒有 問題,但是如果說有那種碰撞出來的火花,能起化學反應,其實是對影片的一個提升,能超越劇本,那是最好的,我是希望有這樣的,我覺得這個片子當中有這種段落在里面,兩位演員都是非常優秀,他們其實對我這個影片是有提升的,也是我運氣比較好,選對了。
曹曦文: 導演太謙虛了,我很坦誠的說,是因為我又重新看了一遍劇本,我依然還是 很 被這個劇本打動,如果不是您的劇本寫的這么出色,我相信姚老師或者是我或者是其他的演員,就可能不會被這個劇本打動。但是我仔細想了想,我現在要再演能不能比那會兒更好一點,我覺得還是不能,我們只能說完成導演現在劇本里的人物和故事,盡可能去完成,再努力往上 夠一點 可能都難了。不知道做的導演滿不滿意。
彭韜: 我覺得我還是很滿意的。不要做到極致,做到極致不好了 , 物極必反就該衰了 ,中庸之道就是恰到好處,恰如其分,其實這個也很難做到,我覺得 姚 老師跟曹老師在表演上那種分寸感把握的特別好。
姚安濂: 我跟曹老師我們倆在拍攝當中,實際上大部分的戲都是即興的,我們根據劇本所提供的或者臺詞互動的一個規定情景,完成一場戲的時候,更多的是彼此之間在感受,通過感 受所獲得的東西,自然而然的一種流露。
彭韜: 其實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它就是生活。演員真實的在鏡頭前呈現生活,不是靠那種強的戲劇性去觸動觀眾,是讓觀眾去體驗,那種人物的情感,其實那個勁要很大的,比那種戲劇性的矛盾沖突的勁要大。
導筒: 姚安濂老師您之前也曾參演過《蘇州河》《青紅》等很多經典藝術電影,這次的角色塑造,相比過往的演出會有怎樣與眾不同的體驗?
姚安濂: 和《青紅》也好,跟《蘇州河》也好,這次的人物都截然不同,但是這個角色給了我更大的一個表演空間去塑造人物,比如說他兩個兒子是同父異母的,大兒子不慎把小兒子給殺了,形成了父子之間的對立,因而兒子后來判刑以后,他甚至于都沒有去看過這個兒子,給兒子一種誤解,當時可能是一種怒氣,憤怒等等,以為父親永遠不會原諒他,所以他自己都不敢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他后來去到父親家里,他都是偷偷躲在 邊上在 觀察父親,但是他從來不敢正式站在父親的面前告訴他我是你兒子。但是從父親的角度,其實他內心特別渴望兒子哪天能回來,我覺得他處于一種極度的孤獨之中,身邊親人都沒有,他甚至眼睛都看不見,在一片黑暗當中,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是家里的鐘點工,保姆,而在他們的接觸當中,他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希望,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希望這個人能每天待在一塊的時間能夠更久,甚至于希望能夠跟她共度余生。這一系列,給人物感染空間特別大,但是實際上表演是必須收著的,又不能撒開了去演,它跟電視劇表演還是有所不一樣。
導筒: 接著想再問一下曹老師,惠英展現了堅韌與溫柔,作為家庭情感的“粘合劑”,她也做出了不小的犧牲,您認為她在片中最動人的瞬間是什么?
曹曦文 : 其實這個片子到結尾的部分,有我們在現場拍的過程當中即興冒出來的一句臺詞。當我帶著相當于是我好朋友的孩子,我最后愛人也死了,我相當于就陪著我的公公和我好朋友的孩子,重新組成了一個家庭,然后我們一起帶著孩子在放風箏,小孩 在那磕樹皮 ,然后她從地上找了一片樹皮,貼在樹上說,樹皮貼不上去,不是這棵樹的,然后我當時就說其實樹皮和樹原本是一家,只是分開的時間久了,你覺得他們不是一家,但你看好好的把它撫平貼在上面,會發現它們原本就是一體。我覺得這個特別有意思的點就是溝通,我覺得父與子的關系,其實為什么有這么多的隔閡,兒子為什么要殺了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兒子為什么出獄了之后,又沒有第一時間去 直面跟 爸爸的隔閡去和解,為什么要叫他老婆來當保姆去照顧自己的爸爸?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因為分開太久了產生了隔閡,而沒有勇氣去面對、去交流、去溝通,去表達愛。其實這又回到了我剛才說的,我們國人有一個習慣,就是含蓄隱忍或者是猜測,但是并沒有直接表達愛,所以分開久了就以為不是一家,但是如果你試圖從地上撿起那一棵樹皮貼在樹上撫平他,發現原來其實只要花一點點力氣,依然是可以很好地粘合在一起的,我覺得這個還挺精妙的,順其自然,隨風去,該面對的都要面對。
導筒: 好的 。 想 再 問一下導演, 您在導演闡述中提到“家庭是社會的縮影”,片中父子隔閡的根源,是否暗喻了兩代價值觀的沖突?在您呈現的中國式家庭關系上,您希望通過結局傳遞怎樣的思考?
彭韜: 我這個劇本當中寫的還有原生家庭的傷害,其實中國儒道里 講 究 孝道,但是他從來不講父母應該怎么做,應該對子女怎么做,其實父母對子女的一些行為,包括思維模式,都是家庭打造出來的,都是父母給打造出來的。類似二十四孝,中國為什么要講究孝悌,因為孝 悌,不會坐上犯亂,它其實 是 封建社會的 一種統治手段,但是真正在現實生活當中并不是說要愚孝,其實我也是一個做父親的人,我的原生家庭對我也有一些影響,我也知道從我的原生家庭當中學會了如何做一個父親,怎么對待我的子女,屬于相互學習。 紀伯倫 說:“你的子女不是你的子女,他們是對自身生命渴望而誕生的孩子”。所以說子女不是父母的附屬品,父母也不能試圖控制他們,和把想法強加給他們,父母和子女應該是相互平等的關系。
導筒: 好的 ,兒子的形象在片中呈現出一種游離的狀態,也展現出一種以“沉默”表達情感的狀態,片中也有他與妻子以舞蹈代替語言的段落,您是否想展示“東方式的含蓄美學”?
彭韜: 其實就是說此時無聲勝有聲,道是無情勝有情,一切盡在不言中,我覺得語言有的時候是很蒼白無力的,人類的那種情感的精髓部分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出來的,有時候用 象 來表述出來,有一個方法叫言有盡而意無窮 , 讓觀眾通過這種無言來體會它這種意境在里面。然后 , 舞蹈 部分, 我是這么考慮的,電影 是 一種形體的表現,不能光靠對話,其實 這次 片子中對話也非常少,所以我就盡量設計一些動作,包括用這種舞蹈跳舞來表現他們的內心。
導筒: 接下來這個問題問了兩位演員老師的,首先是問一下姚老師, 片中您的角色對作為保姆身份的惠英多次展露出愛意,直到影片結尾揭開真相,一種顛覆倫理的力量讓這個角色遭受巨大影響,您認為這種時刻,對于主角家庭以及其中的個體都帶來了怎樣的變化?
姚安濂: 你剛才說的顛覆倫理,我覺得影片當中跟兒媳婦后來在一塊生活,是公公和兒媳婦在一塊生活,不是他們倆好了,是他們組成了一個三口之家。但實際上來自于三個家庭,我一個,兒媳婦,以及沒有血緣的孩子。
確實其中有情節,我這個角色的行為也蠻過分,甚至有些下流,他提出要求,雖然實際上是很正常,比如他要求兒媳婦給他洗澡。
曹曦文 : 我覺得一點不過分,首先,這是一個眼睛有障礙的老人,讓一個小時工或者是保姆幫助洗澡,這是人之常情,如果連這點需求都沒有的話,要這保姆干嘛,對嗎。
姚安濂: 關鍵是不僅僅是洗澡, 這個角色 還有別的想法, 惠英 實際上是老頭后來生活當中的一個希望,除了兒子以外,但是兒子對他來說已經有點不敢抱希望,那么多年兒子一直沒回來,只是他埋在內心深處,但是惠英是他看得見摸得著的,或者他實際上看不見 , 能感受到能摸得著的那么一個生活當中未來的希望。但最后影片 , 這一家三口能夠生活在一起,這是對他來說叫如愿以償最好的一個回報 。
導筒: 然后這同一場戲也想問一下曹老師,其實就是您在那個場景里面,因為您本來就知道真相,可能就表演的時候也沒有那么震驚,更加坦然的來面對了這個真相,就是被父親知道, 然后您 覺得在那一刻之后,這個角色他心理變化是什么樣的?
曹曦文 : 這一天早晚會來臨,他來了我也很坦然接受,他沒有來,那就讓這個秘密一直埋藏下去。兒子做了他該做的捐獻了角膜,父親又得到了光明,也依然很煎熬,我覺得這兩種結果都是婚姻能夠預見到的,或者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其實我背過身去難受,更多的是替這對父子難受,他們最終是以這樣的方式感受到了對方,我覺得兒子雖然已經肉身去世,但是他會一直帶著他的角膜陪著父親,我覺得這是另外一種方式的愛,其實可能更長久,且是深植于內心的超越,語言的表達,爸爸你請原諒我,我們能不能重新好好生活在一起,如果時間 可以重來。我覺得超越了一切,就像導演說的語言是蒼白的,但是父親其實在心底里已經深深被影響,其實這樣的父子關系已經是最好的一個句號。
導筒: 想問一下導演,其實您之前的很多 部作品 就已經多次入圍國際上很重要的電影節, 然后您 對于如今中國文藝 片面臨 的這種市場和藝術的平衡,其實還是有一個困境在的,您會如何去看待當下文藝片的現狀,然后在您自己的創作當中,你是否會去考慮這樣的平衡,或者說你是怎樣去處理就是這種現實問題的?
彭韜: 我沒考慮過這些,我想的就是順其自然。因為這個說實話不是我能決定的,這是一個大的趨勢,我自己有機會能拍我就拍,就挺高興,不能拍就不拍,退休也無所謂,反正就是順其自然,因為有些東西你太糾結是沒有用的,都是自尋煩惱。
導筒: 您會想兼顧作者表達或者觀眾的這種共鳴 嗎 ,是因為其實就算是文藝片,也是需要 在 節展 跟觀眾 見面。然后還有一個問題是相比之前的作品,您這次在主題和風格上,您覺得還有什么樣的延續或者突破?
彭韜: 簡單說一下。我覺得目前的創作還是屬于作者電影,作者電影可能考慮的其他方面比較少,導演只考慮自我,因為藝術家不考慮那么多,他可以說是自娛自樂吧,我覺得我拿出來大家喜歡看的那就看,不喜歡看的我也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說專門為取悅于觀眾來拍。
導筒: 最后一個問題就是 , 想請兩位演員老師聊一下,因為除了 《風過耳》 你們也都有出演過其他的一些文藝片作品,就你們覺得最能夠打動觀眾的文藝平臺應該具有什么樣的特質?也可以結合這次的作品 來談。
姚安濂: 我覺得能夠引起觀眾共鳴的和共情的人物和故事,他就能夠打動人。
曹曦文 : 我前兩天在網站上看到一個日本電影《完美的日子》,主人公是掃廁所的。我就覺得其實他就像生活在我們身邊的人,其實好的文藝電影,就是在用很平實的方式表達一種人或者多種人的人生,我覺得這個是文藝電影可以慢慢品味的最大的魅力所在,就是它離你很近,讓你感同身受,看完之后會非常的治愈,像喝了百年的或者是千年的高山茶或者是普洱茶,它很淡,但是有很多的回味。你品味完了就會發現,人都一樣,在平靜的生活,感受每天的太陽升起和夕陽落下,其實人和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不論你處在哪個職業,哪個工作,我相信都可以仰望星空或者是感受朝陽給你的溫暖和美,我覺得這是好的文藝作品可以帶給我們的一種很棒的感受。
然后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給予文藝創作更多的空間或者是更多的資金,以我也非常感恩和開心能夠有這樣的一次很棒的體驗。
編輯:余子欣
創作不易,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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