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意大利阿爾卑斯山麓的七國集團(G7)峰會現場,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再度拋出“中國產能過剩論”,指責中國“無視全球貿易規則”“將稀土主導地位武器化”,并向全球傾銷“受補貼的過剩產能”。馮德萊恩在G7峰會的發言直指中國兩大“命門”:一是將稀土管制被定性為“供應鏈武器化”,二是新能源產業被貼上“政府補貼扭曲市場”的標簽。她呼吁G7國家“實現關鍵礦產供應鏈多元化”,矛頭明確對準中國在全球稀土市場占比69%的份額。
更尖銳的是,她將中國稀土出口管制與所謂“經濟放緩轉移過剩產能”掛鉤,暗示中國正以不公平手段沖擊全球市場。中國外交部次日反擊的力度堪稱罕見。郭嘉昆以三重邏輯反將一軍:首先,中國稀土管理是長達十余年政策體系的延續——從2024年《稀土管理條例》到2025年總量調控政策,核心是環保標準與全流程監管,絕非“臨時武器化”。其次,歐盟自身2021-2030年規劃1.44萬億歐元補貼,僅2024年已發放3000億歐元,卻對中國“真本事”驅動的產業優勢橫加指責。
最后,“所謂產能過剩,本質是有關國家擔心競爭力和市場占有率,意圖搞保護主義。過剩的是焦慮,不是產能”。馮德萊恩指控的“稀土武器化”,恰恰暴露了歐美在關鍵礦產上的戰略焦慮。全球稀土產業鏈中,中國占據開采69%、冶煉分離近90%的份額。但這一優勢并非源于壟斷,而是歷史選擇的結果。2000年后,歐美因環保成本主動關閉冶煉廠,中國憑借技術突破(如串級萃取工藝)和完整產業鏈成為核心供應國。
2025年中國稀土出口管制政策落地后,仍向寶馬、大眾及美國車企發放許可,證明管制針對的是非法走私與戰略安全,而非貿易封鎖。真正刺激歐盟神經的,是中國將稀土資源轉化為產業競爭力的能力。當德國車企依賴中國稀土制造高端電機,而中國電動車憑借技術創新反攻歐洲市場時,歐盟的危機感從資源端蔓延至產業端。中歐建交50年的歷史本有更好劇本。2024年4月,外交部副部長馬朝旭與歐盟對外行動署秘書長會談時,歐方承諾“構建穩定、建設性關系”。
但不足兩月,馮德萊恩的G7發言讓共識蒙塵。中國的回應始終留有窗口,郭嘉昆強調“中國開放的大門只會越開越大”,愿為歐洲企業提供“廣闊市場機遇”。關鍵在于歐盟能否跳出三重迷思:首先要擺脫美國的利益綁架,德國汽車業的反對已表明,歐洲利益不等于美國利益;其次需重新定義公平競爭,若將市場高效等同于“不公平”,實則是拒絕正視自身創新滯后;三要重構稀土合作模式,中國全產業鏈監管體系(如追溯管理)可與歐洲技術標準對接,共建綠色礦產供應鏈。
當馮德萊恩在G7峰會上呼吁“對抗非市場行為”時,歐盟總部正審核46億歐元的補貼方案;當中國電動車因12%的出口率被指“過剩”時,德日車企更高的出口數據卻被視為常態。這場爭論恰似一面鏡子,照見的不是產能,而是心態。
歐盟若執意將經濟問題政治化,失去的不僅是中國市場,更是轉型自救的時間窗口。當德國車企排隊領取對華稀土許可,當匈牙利工廠里歐洲工人組裝中國電池,事實早已清晰:“過剩”的從不是產能,而是將合作伙伴假想為敵人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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