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懷里抱著我們家的貓,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老公張晨說要去廈門出差三天,臨走那天早上還在門口叮囑我:“別亂吃外賣,冰箱里我給你買了水果和菜,有時間自己做點吃。”他一向細心,是那種表面沒啥浪漫,但平平實實能把你照顧得妥妥當當的男人。
可那晚,凌晨兩點多,我突然驚醒了。夢里他好像在跟我說什么,模模糊糊的,但我心跳得特別快,感覺喘不上氣。下意識就抓過手機,想聽聽他的聲音。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喂?”是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還有點懶懶的鼻音。
我當時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誰?”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那邊沉默了一下,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接著是張晨慌亂的聲音:“喂?老婆?怎么了?”
我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了,強撐著說:“我……剛剛那個女的是誰?”
他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說:“哦,是酒店前臺,幫我叫醒服務的。”
“前臺還能接你手機?”我聲音都帶著抖了。
他那邊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我洗澡,把手機落床頭了,可能……她剛好進來送水。”
“凌晨兩點送水?”我冷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張晨,你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呢?”
他沉默了,像是在想怎么圓謊。
我沒有再追問,掛了電話,心卻像被什么擰了一把。
第二天他照常發來早安信息,還附了張陽臺拍的早晨海景照片,說廈門今天陽光特別好。我看著照片,想起昨晚那女人的聲音,心里堵得慌。
我沒回他,轉身去了公司。一整天,我像游魂一樣在辦公室里晃,開會也聽不進去,午飯草草扒了兩口,胃像打了結。
晚上他打電話來,語氣和往常一樣:“寶貝,今天累不累?我這邊快結束了,明晚就能回家。”
我沉默了一下,問:“你昨天晚上……到底跟誰在一起?”
他那邊又是一陣停頓:“老婆,我真沒騙你,酒店前臺進來……”
“你真以為我傻嗎?張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他嘆了口氣,說:“我們冷靜一下吧,等我回去我們再說,好不好?”
我掛了電話,第一次覺得我們的婚姻,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冷得我直哆嗦。
張晨是我大學認識的。我們一個班,我被男同學欺負,他站出來替我出頭,那會兒覺得他是我這輩子遇到的英雄。我們談了六年戀愛,結婚三年。他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男人,可他對我一直很體貼。
結婚頭一年,他早上給我煮粥,晚上接我下班,連我姨媽來了都會提前準備紅糖水。我們吵過架,但從來沒冷戰過超過一天。他工作忙,有時候會出差,但從不讓我擔心。
可這次,是真的不一樣。
第三天晚上,他回來了。我坐在客廳,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心跳猛地加快。
他進門,手里還拎著我最愛吃的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蘇,像往常一樣笑著:“老婆,我回來了。”
我盯著他沒說話。
他把蛋糕放桌上,走過來想抱我,我一把推開:“你老實告訴我,那女的是誰?”
他臉一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小若,是一個客戶……”
我苦笑:“你們客戶這么貼心,凌晨兩點在你房間幫你接電話?”
他低下頭,不說話。
我鼻子一酸,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張晨,我們結婚三年,你怎么可以這樣騙我?”
他急了,趕緊握住我的手:“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那天是她非要來我房間說工作上的事,我趕不走她,我也沒碰她,我發誓!”
“你發誓?”我抬頭看著他,“你敢對著我媽的牌位發誓嗎?”
他一下子就沉默了。
我心里一下子涼透了。
這件事之后,我們冷戰了快兩個月。他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回家,我也做飯洗衣,一切看似正常,但誰都知道,那根線已經斷了。
直到有一天,我加班回家,發現家里燈全關著,桌上放著一封信和他的一張工資卡。
信上寫著:“小若,對不起。我想了很久,我配不上你。我做錯了,但我也不想再騙你。那天晚上,我確實失控了。不是你不好,是我沒守住底線。”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信,哭得像個淚人。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以后了。
婚姻不是童話,它需要彼此的信任來支撐。一旦破了,再甜的回憶,也救不了。
張晨走了,我沒有去找他。他工資卡我沒動一分錢,第二天就寄回他公司。我媽知道后,拍著我肩膀說:“閨女,人生路長著呢,別哭,擦干凈眼淚,別讓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把你拖垮。”
我點了點頭,關上門,站在陽臺上,看著夜色一點點沉下去,心里想,這段婚姻也算是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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