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a’s and China’s civil-service exams are notoriously difficult

這給兩國社會都帶來了巨大的代價。

在印度聯邦公共服務委員會公務員（初試）考試前，考生們在考試中心外排隊等候。

排隊還算輕松的部分。圖片來源：阿拉米圖片社

2025年6月19日 | 德里和香港

煙頭、眼鏡鏡片和汽車輪胎。這些物品中哪些含有塑料？木瓜、菠蘿、番石榴。這些水果中有多少是由葡萄牙人帶到印度的？上個月，約50萬印度人參加考試來回答此類問題，這些問題五花八門，但至關重要。它們是印度公務員考試的一部分。

對于那些通過正確回答上述問題（三種物品都含塑料，三種水果都是由葡萄牙人帶來的）而通過考試的人來說，這僅僅是漫長而艱難過程中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的一步。接下來，從8月開始，考生要在27個小時內完成9份試卷，涵蓋一系列科目，還有更晦澀難懂的問題。去年，考生們被要求就“未來的帝國將是思想的帝國”等論述寫1000字的文章。成功完成的人會被邀請參加最終面試。

印度的選拔過程如此艱苦，是因為公務員職位備受覬覦。盡管印度的私營企業有所發展，但政府工作仍然是通往繁榮、聲望和更好婚姻前景的門票。去年，有110萬人申請加入公務員高層，但只有約1000人（實際參加第一次考試人數的0.2%）獲得了職位。

這使得印度的考試比中國的更具競爭性。在中國，越來越多的人轉向公共部門。去年，創紀錄的340萬中國人報名并通過了國家公務員考試的初步篩選，這一數字是2014年的兩倍多。只有39700多人（參加考試人數的1.5%）獲得了工作。

在這兩個國家，考試都被認為是篩選候選人最公平的方式。但盡管考試有任人唯賢的意圖，兩國的批評者都認為，它們依據錯誤的標準篩選候選人。通過篩選死記硬背和應試能力，它們忽視了對管理、團隊合作和溝通等實際公共政策技能的評估。

這些都導致了兩國官僚機構的表現平平。根據世界銀行計算的政府效率指標，中國和印度在全球分別排在第74和第68百分位。考試也無助于消除腐敗這一常見禍害。6月9日，在最近一起引人注目的官僚貪污案件中，印度東部奧里薩邦的一名年輕公務員被指控收受一名商人100萬盧比（11683美元）的賄賂。（他已被停職，但否認有不當行為。）

兩國都在努力通過其他方式招聘人員。中國正在嘗試根據候選人的經驗而非考試成績來聘用一些有固定任期的候選人。同樣，印度也推出了“橫向進入”計劃，允許私營部門的專家加入公共部門。但這些仍是新舉措。考試仍然是公共部門招聘的主要方式。

如果說這種選拔過程的優點存在爭議，那么人力和經濟方面的成本則更為明顯。要在這兩種考試中取得成功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許多考生在考試前幾年都不工作；有工作的人則會在清晨或深夜學習。數以千計的人會尋求輔導中心的幫助；最好的學校會提供全日制培訓和食宿。

希卡·辛格從印度中部的一個小鎮搬到德里，就是為了準備考試，周圍都是和她一樣的考生。在最近第四次嘗試考試前，辛格每天學習10個小時，但她擔心這可能仍然不足以涵蓋各種各樣的科目。在中國東南部，一名來自江西的準公務員（不愿透露姓名）自2023年辭職并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后，也投入了類似的時間學習。申請和被拒的循環對士氣有影響：在這兩個國家，考試失敗有時會導致考生自殺。辛格覺得自己因為考試失敗而失去了社會地位。她在中國的同行也被焦慮壓得喘不過氣來。“只有少數人能通過考試，”她說。“我想知道那些沒通過的人會做什么。”

這是個好問題。把青春歲月花在學習而非工作上是一種經濟損失。考試迫使大學畢業生推遲就業，減少了他們的長期消費。而且，那些深夜拼命苦學的科目在考試結束后不一定有用。了解水果的歷史細節可能有助于考生獲得一份公務員工作及其帶來的所有福利——但可能對在私營部門謀得職位沒有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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