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這個地方我估計知道的人不多,我以前就不知道,一直以為是賣衣服的常熟,20年前,俺們村莊里的女孩打工,都是去的常熟,就是去給人家站店賣衣服。現在大家可能會更多的人知道常州了,這源于一場娛樂性的足球比賽,只要常州出場,別人都能得兩個球、四個球的,因倒數第一名的光環,實在過于晃眼,反而倒是被人記得牢,大概還有幾輪常州參與的球賽,我相信全國人民一定會更加關注,倒數第一,肯定是板上釘釘了,但全國人民更期待的是,燒香拜佛的求常州進一球,這就是中華文明的精神,即使敗了,但你精氣神在,都該受人尊重,配享太廟。
你可能不知道常州,但常州的人物,隨便拎出一兩個來,若是沒有他,中華文明就徹底斷絕了,我能列出100來個知名人物來,我一說出來,大家馬上就會點頭,說,“我知道他啊”,但是別人并不知道他是常州的,這屬于典型的“人紅、城市不紅”的地方,如今的常州只剩下巴掌大的地方,若是論清末民國時期的常州府,那就太大了,囊括了整個無錫和部分蘇州城市,若是論古代狀元舉人數量,常州府穩居全國第一。
現在蘇州,或無錫單列了,分家的時候,從常州劃走了六七個城市,給了蘇州、無錫、鎮江、靖江等地,為了補償常州,把靠在南京邊上的溧陽給了常州,至今的說法叫“代管”,由于相隔甚遠,溧陽人也不來常州,若是溧陽不算的話,那常州就成了唯一一個沒有縣級市的地級市,蘇州無錫等地方志上撰寫一些古代名人,洋洋灑灑列了好多,說都是自己那地方的,這就有點歷史虛無主義,這是用當下的地域劃分看古代,若是站在歷史的角度看歷史,這些知名人士,均屬于常州府的。
我為什么把中華文明和常州聯系在一起呢,因為中華文字的保衛戰是常州人護衛成功的,在積貧積弱的清末到民國那一段時間,中國人民自卑到了極點,就擱那反思,為啥我們窮得褲子都穿不上呢,結果居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就是“漢字不滅、中國不興”,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喊的,魯迅、胡適都參與在其中,當然了,站在當時的角度,也要理解他們,就是文盲率太高,學習中國字的時間有點長,于是大家就想廢掉漢字,用字母來代替官方的書寫文字。
這事差一點就干成了,這個時候,幾個常州人站了出來,常州人的特點就是不跟人辯經,總是用事實說話,有個常州人叫“趙元任”的,連續寫了三四篇搞笑文字,比如什么《施氏食獅史》,《季姬擊雞記》,來反問大家,請問你們如何用拼音來表達這篇文章,我摘錄一個“季姬擊雞記”,通篇只有一個讀音,類似的小短文,他寫了不少,主要是反對廢除漢字倡議的,大家可以自行搜索一看。
“季姬寂,集雞,雞即棘雞。棘雞饑嘰,季姬及箕稷濟雞。雞既濟,躋姬笈,季姬忌,急咭雞,雞急,繼圾幾,季姬急,即籍箕擊雞,箕疾擊幾伎,伎即齏,雞嘰集幾基,季姬急極屐擊雞,雞既殛,季姬激,即記。”這小短文說的是,姓季的女人很寂寞,于是養荊棘叢里捉來的野雞,雞餓了,她喂食,雞吃飽了,跳到她書箱上,她嫌臟,趕雞走,雞跳到案板上。季姬著急了,用簸箕投向野雞。簸箕迅疾地飛過去,打中了案幾上的陶伎俑,陶伎俑被打得粉碎。雞叫喚著躲在了案幾下,季姬一怒之下,用木屐鞋去踢雞,雞死了。季姬情緒激動,就寫了這篇《季姬擊雞記》。
由于趙元任的堅持,連續的舉例說明,國民政府有關部門擱置了漢字拉丁化的方案。我們不要以為他是寫小作文的,他可是很嚴肅的寫正經文字的人,被譽為“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同時也是中國現代音樂學之先驅。如今常州宣傳城市的歌曲是《教我如何不想她》,就是趙元任譜曲的。不過江陰人不服,說歌詞是江陰人“劉半農”寫的,被常州奪了去。我想講的是,劉半年出生于1891年,去世于1934年,這個時間段,江陰是完全隸屬于常州的,江陰劃給無錫管轄的時間是1983年3月份,不過江陰現在似乎也不服無錫,有些人似乎要“反錫復常”,意思是還想跟常州混,常州人有文化的多,跟著后面似乎體面一些。
趙元任的祖上名氣也不小的,上過我們讀書年代的教科書上,名字叫“趙翼”,他的史學著作非常多,浩如煙海,汗牛充棟,他有一篇上課本的詩是,“李杜詩篇萬古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還有人考據出《金瓶梅》也是常州人寫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常州寫作者都非常低調,不喜歡吹捧自己,但是都很悶騷。近代好多女作家女詩人都出自常州,都騷里騷氣的,我記得我讀書的時候,好像課本上有一篇散文,就是常州一個女作家寫的,姓周,由于近代搞寫作的常州人太多,我記不清楚了。
通過一個個具體的事例,我想講的是,常州這些“文人騷客”寫一本《金瓶梅》出來,實在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可能是怕丑丟人吧,就沒有署真名。猶如現在好多短文案均出自常州人之手,但常州人卻不出鏡,有的授權別人出鏡,有的就配以動漫,有的就剪輯圖案相匹配,總之出鏡是不肯的,并不是長的丑的緣故,他們猶如咸鴨蛋一樣,內心黃的流油,但外表要裝作“青山綠水”的樣子,因此我斷定這是一個“悶騷型的城市!”
在趙元任阻止了漢字拉丁化之后,但是我們還要老百姓快速認字啊,你不能阻止成功了,就啥事不干了,那老百姓該是文盲不還是文盲嗎?這個時候,常州的“周有光”出場了,他是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的成員,被人稱為“漢語拼音之父”,1955年,周有光提出普及普通話的兩項標準:全國學校以普通話為校園語言,全國公共活動以普通話為交際媒介,1958年,漢語拼音方案經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1979年-1982年,周有光出席國際標準化組織會議,促成國際投票通過漢語拼音方案為拼寫漢語的國際標準。你看看,自從有了拼音輔助,大家再也不呼吁廢除漢字了,而且拼音輔助的功勞,也為中國文字進入信息化處理奠定下了基礎,我用手機是手寫,是怕自己會忘記漢字,但我用電腦則是拼音,速度會更快一點。
把《國際歌》帶入到中國的,也是常州人,叫“瞿秋白”,毛主席說,我是瞿秋白的學生,瞿秋白是我們組織的第二任最高領導,那時候毛主席估計還在長沙讀書,還是一個小年輕。實際上瞿秋白比毛主席還小六七歲呢,他嶄露頭角比較早,常州有三杰,是瞿秋白、張太雷、惲代英,但我現在只講瞿秋白,因此我暫不談革命事跡,只談一個人對中華文化或文明的推進,瞿秋白就是一個代表人物。
瞿秋白把國際歌翻譯到了中國,雖然國際歌有多種版本,很多人對字詞進行推敲,但此后各種出版物仍照原樣排印,保持首創于瞿秋白的音譯不變。這是全世界所有譯文都完全按照音譯的一句歌詞。今天傳唱的《國際歌》歌詞是這樣的:“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那雄納爾就一定要實現。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沖破牢籠,快把那爐火燒得通紅,趁熱打鐵才能成功!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吃盡了我們的血肉,一旦把它們消滅干凈,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瞿秋白一生致力于馬克思列寧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嘔心瀝血,筆耕不輟,留下了五百多萬字的著作、文章和譯作,而且是我國完整譯配《國際歌》詞曲的第一人,他對我黨后來人的影響極大,可惜的是,他在1935年被敵人殺害,沒有聽到新中國那一聲雄渾的聲音:“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瞿秋白被殺害之后,毛主席接力而行,他對瞿秋白的評價是,“他為大家辟開一條光明的路,” 毛主席在為《瞿秋白文集》題詞中說:“這種為人民工作的精神……他在文字中保存下來的思想,將永遠活著,不會死去。”
常州這個城市可以講的故事很多,無論從哪個方面去講,都能講十天十夜,即使說經濟,城市經濟改革也是從常州開始,七八十年代,北京報紙的首版上經常看到文章的標題是“中小城市學常州”,但常州基本是埋頭干活,也不在乎外面有沒有人知道。我隨便列舉了幾個人,只是從文化的角度略微提了一下,就是中國人民在精神迷茫的時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要斷絕中國文字的時候,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常州人站了出來,指明了方向,否則中華文明或將進入歷史的檔案館中,有了這幾位,中華文明不絕,后人當以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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