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抽打著落地窗,將暮色攪成濃稠的墨色。林深抱著沈硯舟定制的鱷魚皮公文包,看著玄關(guān)處那個踉蹌的身影。沈硯舟扯松領(lǐng)帶的動作比往常更用力,金屬領(lǐng)帶夾磕在大理石墻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沈總,您的腳踝。” 林深注意到對方西裝褲腳沾著暗紅血跡,方才會議上就見他額角沁汗,此刻連站姿都開始搖晃。
沈硯舟垂眸冷笑:“什么時候秘書開始管老板的私事?” 話音未落,膝蓋卻不受控地彎下去。林深幾乎是本能地沖上前,雙臂環(huán)住那道滾燙的身軀。雪松混著鐵銹味的氣息撲面而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沈硯舟小腿纏著的紗布早已被浸透。
“今天的談判,對方設(shè)局。” 沈硯舟靠在他肩頭,吐字帶著幾分醉意,“那幫人在樓梯口潑了機油?!?林深的心猛地揪緊,想起下午三點時沈硯舟突然取消的行程,原來那時已經(jīng)......
“松開?!?沈硯舟掙扎著要推開他,卻被林深按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男人的皮鞋沾滿泥濘,鞋帶系得死緊,林深單膝跪地,指尖觸到沈硯舟冰涼的腳踝時,聽見頭頂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金屬鞋拔子劃過皮革的沙沙聲里,林深想起三年前入職那天。也是這樣狼狽的沈硯舟,西裝沾滿酒漬,卻在看到他蹲下身系好松開的鞋帶時,盯著他的后腦勺沉默了整整五分鐘。此刻他小心翼翼解開浸透血漬的襪子,指腹擦過沈硯舟腳踝猙獰的傷口,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肌肉在顫抖。
“疼就喊出來?!?林深的聲音很輕,像在哄一只受傷的獸。沈硯舟卻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節(jié)泛白:“林深,你為什么......” 話未說完,又化作一聲悶哼。林深趁機抽出手,將溫?zé)岬拿矸笤趥谥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稀世珍寶。
換上軟底拖鞋時,沈硯舟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林深收拾著沾滿血污的鞋襪,聽見身后傳來低啞的呢喃:“明天,記得幫我準(zhǔn)備雙防滑的皮鞋?!?他背對著沈硯舟,嘴角卻不受控地揚起:“沈總,這雙鱷魚皮的內(nèi)襯需要特殊護理,不如......”
“留下來。” 沈硯舟打斷他,“幫我處理傷口?!?雨聲漸歇,月光透過云層灑進來,在兩人交疊的影子里,林深看見沈硯舟藏在沙發(fā)靠墊后的手,正微微顫抖著伸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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