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很多歷史改編的影視劇,都以古代人物為藍本,時代為背景。可一查歷史資料才發現,很多至今都很火的人物,其實壓根就不存在。
歷史上有4位不存在的美女,但是至今仍然有人相信,而且名字都很熟悉。
貂蟬:被羅貫中“畫”出來的閉月美人
提到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你肯定能脫口而出:西施、王昭君、楊玉環,還有那個讓月亮都躲進云里的貂蟬。
可翻開正史《三國志》和《后漢書》,從頭翻到尾,壓根找不著“貂蟬”這個名字,這位美人完全是羅貫中在《三國演義》里“畫”出來的。
貂蟬的故事確實精彩:東漢末年董卓亂政,司徒王允設下“連環計”,讓養女貂蟬周旋于董卓和呂布之間。
最終呂布為美人沖冠一怒,誅殺董卓,漢室危局暫解。這段“美人救國”的戲碼跌宕起伏,誰看了不感嘆貂蟬的智勇雙全?可問題是,真實的歷史劇本根本沒這出。
史書里倒是有個模糊的影子:《三國志》提過一句“呂布與董卓侍婢私通”,但連這婢女姓甚名誰都沒寫。
羅貫中妙筆生花,把“侍婢”升級成傾國傾城的貂蟬,還給她加了“閉月”光環,拜月時云遮月,硬說月亮羞于和她比美。
更絕的是,明清戲曲不斷添油加醋,讓貂蟬從工具人變成有血有肉的巾幗英雄,甚至擠掉真實美女毛嬙(與西施齊名的越王寵妃),穩坐“四大美女”交椅。
一個虛構人物能火遍千年,只因她戳中了人們的期待:亂世中的女子,也能用智慧改寫歷史。
花木蘭:民歌里走出的“孝烈將軍”,真身成謎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這首南北朝樂府詩《木蘭辭》,讓花木蘭成了中國家喻戶曉的巾幗英雄。
替父從軍十二年,戰場立功拒封賞,最后“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的瀟灑背影,誰不佩服?但尷尬的是,翻遍北魏史書,找不到半點關于“花木蘭”的記載。
她的故事更像一場跨越千年的“集體創作”:南北朝的《木蘭辭》只說她叫“木蘭”,連姓都沒提;
元代文人腦補她姓“魏”,結局悲壯,因拒嫁皇帝自盡身亡;
明代徐渭的雜劇《雌木蘭替父從軍》,才給她冠上“花”姓,編出“花弧”當爹,“花木棣”當弟,故事徹底豐滿。
為什么歷代文人熱衷給她“加戲”?因為花木蘭身上寄托了文人的政治理想。
明朝嘉靖年間,蒙古鐵騎直逼北京城,權臣嚴嵩卻下令不抵抗。文人徐渭憤懣之下,在劇中讓木蘭喊出:“這江山靠女子守,男兒羞不羞?”,分明是借古諷今,罵盡滿朝懦夫。
如今迪士尼拍她,豫劇唱她,教科書贊她。可真實的木蘭?依然隱沒在《木蘭辭》的留白里。她是否存在已不重要,那份“忠孝兩全”的精神圖騰,早刻進了文化基因。
樊梨花:薛丁山的“掛名夫人”,征西故事全是戲
樊梨花的名頭在民間評書里響當當:師從黎山老母,武藝超群,生擒薛丁山逼婚,后掛帥征西,封“威寧侯鎮國夫人”……
但翻開《舊唐書》《新唐書》,薛仁貴確有此人,兒子卻叫薛訥(唐朝名將),壓根沒有“薛丁山”。樊梨花?連名字都是憑空造出來的。
她的誕生,純屬明代書商的“流量密碼”。當時小說《薛丁山征西》熱賣,作者為增加看點,硬給薛丁山塞了個“能打又能謀”的妻子。更心機的是,故事里樊梨花三次被丈夫休棄(“三休梨花”),卻次次忍辱負重救國,表面夸女性堅忍,實則暗諷明朝武將無能。
最扎心的對比在結局:歷史上薛訥戍邊有功,晚年善終;小說里薛丁山卻因兒子薛剛鬧事,全家被武則天滅門。
樊梨花傾盡一生守護的薛家,最終化為泡影。這種“捧得高摔得狠”的寫法,分明是文人借古抒憤:看!朝廷連虛構的忠良都容不下!
穆桂英:從“慕容氏”到楊門女帥的變身記
穆桂英比樊梨花更“冤”。
《宋史》明載:楊家三代名將,楊業、楊延昭、楊文廣。可到了明代小說《楊家將演義》,突然冒出個穆桂英,還成了楊文廣的嬸嬸(楊宗保之妻)。更離譜的是,53歲“高齡”的她竟掛帥大破西夏,被民間贊為“楊門女將第一人”。
但若細究,她的原型可能藏在地方志里。《保德州志》提過一句:“楊業孫文廣妻慕容氏,州南慕塔村人,雄勇善戰。”“慕容”變“穆”,口音訛傳;村姑變神將,文人添油,一個真實存在的邊關女子,就這樣被魔改成“超級英雄”。
穆桂英的爆紅,還因她踩中時代痛點:北宋對外軟弱,年年納貢。文人借她喊出“女子尚且死戰,男兒豈能茍安?”明代更甚,《楊家府演義》寫十二寡婦征西夏,刀劈敵酋的細節熱血沸騰,可字里行間全是巴掌:扇向那些縮在朝堂上,只會求和賠款的爺們。
虛構美人為何能夠火上千年?
回看這四位“查無此人”的美女,她們能火千年,背后其實是三個很現實的原因,而且這也是中華文化的縮影,中國很多經典的歷史故事,其實都是借助人物的外殼,讓中華文化的某一個精髓,傳遞給世人,至于人物的真假并不是很重要。
文人的“借殼上市”
封建時代文人議政風險大,不如把諫言塞進美人故事。貂蟬罵漢室昏聵,木蘭諷武將怕死,樊梨花影射朝廷負忠良,美人成了安全出口,讓批判聲鉆進百姓耳朵。
百姓的“情感代餐”
現實中的女性被禮教束縛,可誰不向往快意恩仇?于是穆桂英搶親、花木蘭拒婚、樊梨花掛帥,全是被壓抑的欲望投射。
權力的“隱形妥協”
官方史書不屑記女性功績,但民間傳說管不住。當貂蟬變成“忠義符號”,朝廷索性默許,既彰顯“包容”,又稀釋真實女性抗爭的鋒芒。
如今真相漸漸明朗。貂蟬無墓(山西貂蟬墳是衣冠冢),木蘭無籍(多地爭搶故鄉),樊梨花無爵(威寧侯是虛銜),穆桂英無卒(結局竟成謎)。但她們早跳出史書,活成另一種真實:人性的不屈,永遠需要一具肉身來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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