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描繪了書法家段傳新的獨特形象與創作風格。他自號“晚覺”,長發披肩,愛酒如命,書法狂放不羈。其作品《滿江紅》兩幅,分別展現商界風云與文人風骨,酒墨交融,盡顯湘楚狂人本色。
段傳新老師(右二)在工作室接待友人
長沙新聞大廈那間飄著酒香的工作室,推門可見一位披發及肩的老者,左手執杯,右手揮毫,墨汁與酒液齊飛——此乃段傳新先生標準工作照。這位出生在洞庭湖岸邊,自號"晚覺",現年七十又二的書法家,實則是位"晚醉"的妙人:白日里與顏真卿神交,傍晚同杜康對飲,把他喻為書法界的"濟公活佛"一點也不為過。
段傳新的長發堪稱當代書法界的行為藝術——白天是毛筆,夜晚是被褥。那次醉臥街頭草叢的壯舉,活脫脫上演了一出"草圣醉草"的現代版。朋友撥開他標志性的"雜草叢"時,想必會想起蘇軾那句"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只不過這里的"亂石"是打呼嚕的牙齒,"驚濤"是此起彼伏的鼾聲。
他的工作室永遠像在過年,各路神仙在此"雅集"。有次筆者親眼見證他三杯黃湯下肚,竟把《蘭亭序》倒背如流,末了還補了句:"王羲之當年要是有我這酒量,說不定能寫出3D效果的《蘭亭序》。"這般狂態,倒與他的草書相得益彰——都是酒精與才情勾兌的產物。
段公之可愛,在于他總把"沒錢"掛在嘴邊,卻把"沒酒"當作人生大忌。某日人文中國總編付志國(滿箋)攜兩闋《滿江紅》登門求字,他是個讀書人,聽聞“墨海醉翁段傳新,書法一平三萬金”時不知如何是好,當段公說到文化人也要"意思意思"時,當即遞上一箱老酒。只見段公眼睛一亮,須發皆張,頃刻間六尺宣紙上驚濤拍岸——這哪里是書法創作?分明是酒神與書仙的狂歡!
段傳新書法作品之《滿江紅·詠?》
《詠?》篇:墨龍破紙的商界史詩。首幅《滿江紅·詠?》寫商海沉浮,段公用筆如持丈八蛇矛:開篇"張翼凌霄"四字忽作枯筆飛白,恰似鯤鵬振翅時抖落的云絮;"虹彩貫空"處卻以漲墨潑彩,恍惚見霞光穿透新聞大廈的玻璃幕墻。最妙在"志堅如昨"四字,枯藤老樹般的線條里裹著鋼筋鐵骨,讓人想起段公當年醉臥街頭仍緊握毛筆的倔強。細觀"波瀾躍"三字,豎畫如驚濤裂岸,橫捺似商船壓浪。這位慣用"一日三餐半酒"的散仙,此刻竟把黃庭堅的蕩槳筆法化作華爾街的K線圖。付志國筆下商界精英的韜略,被段公用懷素的醉意重新解碼——那些張牙舞爪的牽絲映帶,分明是上市鐘聲里的金蛇狂舞。
《滿箋》篇:文膽劍氣的幽默注腳。如果說前作是威士忌的濃烈,次幅《滿江紅·滿箋》則是花雕的綿長。寫文人風骨,段老竟玩起了"書法脫口秀":"南國情"三字墨色由濃轉淡,像極了文人北漂時漸行漸遠的鄉愁;"筆耕不輟"四字突然墨瀋淋漓,活脫脫付總編熬夜趕稿時打翻的咖啡漬。最絕是"劍如犀利"的"劍"字,一豎如出鞘寒光,收筆卻俏皮地打個回鋒——這哪是寶劍?分明是文人用來削蘋果的幽默小刀!
段傳新書法作品之《滿江紅·詠?》
段公用蘇東坡的"石壓蛤蟆體"寫"風霜雨雪",扁拙中透著頑抗;又以王鐸的"魔鬼曲線"書"華章續",最后一筆突然甩出三寸,仿佛在說:"稿費不夠?那就再饒你半行!"這般狡黠,難怪他敢把"萬千讀者心相隨"寫成一群手拉手跳草裙舞的小墨人。
酒囊·墨囊·俠客行。觀此二作,忽悟段公書法三味:半囊酒,半囊墨,外加半副俠義心腸。他給富豪寫字必談酒錢,一個子兒也不能少,為文人潑墨時卻自貼宣紙。這兩幅《滿江紅》,一幅是商界的金戈鐵馬,一幅是文壇的嬉笑怒罵,共同點是每根線條里都住著個醉醺醺的湘楚狂人。
某日筆者到段公工作室,見他墻角又新了幾壇老酒,還有一些空瓶壇罐東倒西歪地'醉'倒在地上,便送打油詩一首:“白發三千丈,何愁沒酒嘗;賒得墨一斗,寫垮岳陽樓。”段公"不禁莞爾——”,這位能把《滿江紅》寫成"滿江醉"的老頑童,怕是連張逵見了都要放下刀槍找他拼酒吧?
作者簡介:于建初,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作家、著名文藝評論家、長沙市作家協會原主席、湖南省文史研究館研究員、湖南省直書畫家協會原副主席、多屆湖南省人大代表與省政協委員。
初審:劉云 |責編: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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