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璟辰站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手中緊握著一疊文件，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文件里是沈珞溪的所有資料——她的出生證明、警校畢業(yè)證書、臥底任務的記錄，甚至還有他們曾經的合照。

每一頁紙都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他的心臟。

他推開門，醫(yī)生正坐在辦公桌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

“賀先生，有事嗎？”

醫(yī)生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疏離。

賀璟辰將文件放在桌上，聲音低沉而冰冷。

“沈珞溪已經沒有親人朋友，作為曾經的戀人，她的尸體，我有權利帶走。”

“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醫(yī)生皺了皺眉，翻開文件仔細看了看，隨即合上，抬頭直視賀璟辰的眼睛。

“抱歉，賀先生，沈警官的遺體已經被接走了。”

“什么？”

賀璟辰的瞳孔猛地收縮，聲音陡然提高。

“誰接走的？什么時候？”

醫(yī)生的目光冷淡，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賀先生，沈警官生前曾明確表示，不希望您參與她的身后事。所以，接走她遺體的人是誰，我不能告訴您。”

賀璟辰的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沒了一絲血色。

“我，我才是唯一有資格接走她的人，你們憑什么隨意讓別人接走她？”

醫(yī)生冷冷地看著他，嗤笑出聲。

“賀先生，或許您自己該好好想一想，您真的配嗎？”

醫(yī)生的聲音逐漸染上憤怒。

“沈警官生前為您付出了那么多，可您是怎么對她的？任由您的未婚妻羞辱她、傷害她，甚至在她生命的最后時刻，您還為了那個女人將她推下樓梯。現(xiàn)在她死了，您卻突然想起自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賀璟辰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醫(yī)生的話狠狠擊中。

“我……我不知道……”

他無措地張了張口，赤紅的眼尾中滿是悔意。

“之前她明明，明明和我說……”

醫(yī)生似是徹底控制不住情緒，猛的將手邊的鋼筆砸了過去。

筆墨飛濺下，他的聲音因為憤怒拔高。

“好一個不知道，如果當初你足夠相信她，愿意在她回來后花一些心思了解她，而不是直接給她定罪，現(xiàn)在的結果也不會變成這樣！”

“賀先生，有些錯，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彌補的。沈警官的遺體已經被接走，您不必再費心了。”

賀璟辰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幾乎要窒息。

他猛地轉身，沖出辦公室，手指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查！給我查！沈珞溪的遺體被誰接走了！我要知道一切！”

助理的聲音裹挾手機的電流音，帶著幾分不真切的意味。

“賀總，沈警官做的那些事情，我這邊已經全部調查出來發(fā)到了您的手機上。”

“至于帶走她遺體的，或許是官方那邊的人，所以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