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城市改個名，有多大點事？可韓國這一改，動的是字，斷的是根。原來叫“漢城”，寫出來就能看懂、記得住。2005年，他們硬是改成“首爾”，說是發音更準。

可問題來了：這“首爾”連個漢字都沒有。地圖上一掃，東亞各大首都都有熟悉的方塊字，就它一片空白。改名背后說是“國際化”，其實更像“去中國化”。

十幾年過去了，麻煩接踵而至：市民看不懂，外國人認不清，就連韓國自己人，也開始懷念起那兩個老字——“漢城”。

這名字，聽著像地名，背后全是國運

2005年1月，韓國漢城市議會通過決議，將“首爾”確定為官方中文譯名，全面棄用“漢城”。這是一次徹底的更名行動，不是民間倡議，不是自下而上，而是從政府主導、議會拍板、媒體同步執行的“一條龍”操作。

2004年，時任漢城市長李明博成立“中文標識改善委員會”。文件上說要“統一城市對外譯名”，但核心討論圍繞的，始終是“漢”字兩個音節。

“漢”作為中文專屬漢字，帶著歷史標簽，也帶著文化影子。在當時韓國社會逐步“去中國化”的風向下，“改掉漢城”被包裝成一場“去符號運動”。

而在這之前，中文世界叫它“漢城”已有多年。1988年漢城奧運會官方文件，全部采用這一譯名。媒體報道、學術交流、旅游簽證，幾乎沒有例外。“漢城”二字已成為國際認知的既有資產。

但韓國方面認為“Han-seong”和韓文“??（Seoul）”差距大，有誤導風險。于是他們選擇了音譯“Seoul”而不配漢字，成了東亞唯一一個沒有漢字中文譯名的首都城市。

事情的爭議不只來自語言系統。2004年一項1440人調查中，44%明確反對改名，32%支持，24%表示無意見。而最后的官方決議，卻沒有給反對派留下任何空間。改名強推，成了事實。

這背后是多年的文化政策積累。1968年，韓國總統樸正熙就曾下令剔除漢字出教材。從語言教育、官方文書到地名地標，一步步削減漢字存在感。

而“漢城”改“首爾”，既是語言更動，也是象征切割。從詞匯層面斷開歷史，從認知習慣剝離文化。新名叫“首爾”，卻沒有漢字表述，也無任何歷史沉淀，只剩下發音像“首都”的聲音符號。

這個“首都”一詞聽起來中性，拆開看，邏輯縫合不緊。文化的皮，換得干脆；可底下的肉，還能跟得上嗎？

說好的“文化獨立”，怎么變成了“看不懂”

語言斷鏈，帶來的不是獨立，而是混亂。韓國從1968年起推進“廢漢字”，到2000年代已基本完成學校體系的改版。結果是——學生看不懂文獻、社會誤認頻發、生活詞匯同音難辨。

2009年，韓國20位前總理聯名上書政府，建議恢復漢字教育。這是他們幾十年來第一次集體承認問題的嚴重性。

韓語拼寫靠音節，而不靠結構。70%的韓語詞匯來源于漢字詞，去掉漢字，等于去掉詞根。

典型案例來自韓國國會議員金成泰與金圣泰。兩人名字韓文拼寫完全相同，但身份、職務、立場各異。因為韓語表音無法區分同音異字，只能靠身份證上保留的漢字來識別身份。

韓國身份證至今仍保留漢字姓名，就是防這種錯認。可年輕人連自己名字的漢字怎么寫，都說不上來。韓國教育系統自1990年代起淡化漢字教學，到今天大多數中學生完全不會寫漢字。

不僅如此，閱讀能力全面退化。韓國研究人員在查閱本國歷史資料時，頻繁求助翻譯。許多古籍、檔案、文獻，均為漢文。看不懂，就解不了。翻譯一代還好，下一代連上下文都讀不順了。

生活場景中同音混亂頻發。“會長來會場會葬”一句話中，三個“會”同音不同義，韓語寫法一模一樣。沒有字形結構輔助判斷，上下文完全靠猜。

這不是偶然，而是系統性結果。用語變得模糊，名字重復過多，學術研究難以進行，社會溝通效率下降。這些后果，早就埋在幾十年前的政策堆里。

文化不能只靠“音”傳，得靠“字”撐。沒字的語言，是漂浮的船，刮點風就散了。

沒有漢城的“首爾”，像是少了身份證的城市

“首爾”改名快20年了，但“漢城”依然活在人們記憶里。不僅在中國媒體，連一些韓國老百姓自己都默認“舊名順口，新名費勁”。原因很簡單，“漢城”這兩個字，既能看，也能聯想。

2023年韓國文化觀光部調查顯示，“首爾”在中文社交平臺搜索認知度不及“漢城”1/3。原因不在于接受度，而在于譯名無依。“漢城”是歷史用名，“首爾”沒有漢字支撐。看不懂，記不住。

宣傳也陷入瓶頸。韓國媒體對外傳播中必須標“Seoul（首爾）”，但海外中文讀者仍頻頻使用“漢城”檢索旅游、新聞、政策信息。官方推行十幾年，結果一查后臺，舊詞熱度壓倒新名。

地標混亂更加嚴重。首爾地鐵站、政府門牌、歷史街區等大量設施名稱仍保留漢字標識，但與“首爾”字樣脫節。尤其是歷史街區名如“光化門”“景福宮”，仍需漢字書寫，否則游客無從識別。

最典型的是“光化門”匾額事件。2006年韓國政府決定拆除漢字牌匾，改成韓文，但輿論反彈激烈。持續兩年抗議，最終政府妥協保留漢字。這是韓語政策執行中少見的回頭決策，標志著文化割裂抵達紅線。

同時，韓國憲法法院也曾將“憲法裁判所”拆除，改為韓文標牌。結果不久后，法律界人士和新聞系統集體抗議，稱“法律用詞無字難懂”，更是觸發了語義理解危機。

更名不是一錘子買賣，是長期損益權衡。韓國把城市名去掉漢字，換來一地閱讀障礙、一堆傳播堵點、一次文化反噬。

城市可以改名，但歷史認人靠記號。漢字是這片土地的記號，剝得掉符號，撕不掉根。

參考資料：

“去漢字運動”五十年后，韓國人為何開始后悔了？.帥真商業視界.2021-03-29.

廢漢字換韓文？ 韓國排斥漢字鬧出過這么多笑話.法律與生活雜志.2017-10-10.

韓國首都中文名，為何將“漢城”改“首爾”？.環球情報員.2021-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