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的彩票站在街頭巷尾林立,人們仍會對“一夜暴富”的傳說津津樂道時,很少有人知道,新中國成立初期曾一度全面廢除彩票。
這項決策的背后,藏著一段鮮為人知的家族往事:
1904年,周恩來的父親周貽能偶然中得萬元大獎,竟成為家庭命運轉折的開端,甚至間接導致周總理的母親萬冬兒早逝。
這場看似幸運的事件,究竟如何影響了青年周恩來的價值觀?
新中國廢除彩票的政策,又與這段童年記憶有著怎樣深刻的關聯?
萬氏閨秀的傳奇人生
萬冬兒的人生軌跡,從一開始就刻著非同尋常的印記。
作為清河縣縣令萬青選的第十二女,她在萬青選共育的眾多子女中獨得父親偏愛,甚至被允許跟隨萬縣令出入縣衙、協助處理政務及家族事務。
這種在封建時代極為罕見的成長環境,讓萬冬兒自幼便耳濡目染政務運作,練就了超越同齡女子的干練心性。
史料記載,她“長于理事,明辨是非”,尚未及笄便已成為萬府內務的實際掌管者,上至賬目調度,下至仆役管理,均能處置得井井有條,連府中老管事都暗自佩服其“有男子之才”。
這樣一位在娘家呼風喚雨的奇女子,嫁入周家后的生活又將如何?
19歲那年,萬冬兒遵父命嫁給知州之子周貽能。
周家雖為仕宦世家,彼時卻已家道中落
周貽能的父親周起奎雖曾官至知州,卻將大部分家產用于長子捐官,待到周貽能這一支時,已需靠他外出做幕僚維持生計。
然而萬冬兒的到來,卻讓這個略顯窘迫的家庭重獲生機。
她憑借在萬府練就的管家本領,將周家幾十口人的飲食起居打理得有條不紊,甚至在家族事務中充當“仲裁者”,以公正嚴明的處事風格贏得了上下敬重。
1898年,她誕下長子周恩來,因孕期夢到鸞鳳棲于庭前,為孩子取小名“大鸞”,寄予了家族復興的厚望。
千元大獎
1904年春節,萬冬兒帶著丈夫周貽能和兩個兒子回娘家拜年。
在淮安清江浦的街頭,周貽能與內弟被賑災彩票的吆喝聲吸引,兩人湊了一塊大洋買下一注,不料竟中得頭獎一萬銀元。
這筆在當時堪稱天文數字的巨款,瞬間讓周家陷入了始料未及的風波。
萬冬兒雖出身富貴,卻并非貪圖享樂之人。
她首先用部分獎金為家人添置了必要物品——給周貽能置辦學究長衫,為年幼的周恩來兄弟縫制新衣,自己僅買了一件抵御寒冬的貂皮大衣。
更值得稱道的是,她見周家門前街道泥濘難行,竟自掏腰包將整條街巷鋪砌青磚,方便鄰里出行。
這些善舉本是好意,卻不料為日后的麻煩埋下伏筆。
獎金帶來的短暫風光,很快被洶涌而至的索求淹沒。
當“周家中了大獎”的消息傳開,親戚鄰里蜂擁而至:
有前來“索求喜金”的遠房叔伯,有以“祝壽”“滿月”為名索要禮金的近親,甚至連與周家有舊誼的人士也登門致意。
據家族后人回憶,地方士紳以“公益賑災”為由登門勸捐,短短數月間,五千銀元獎金便消耗殆盡,還欠下了數百銀元的外債。
這位昔日在萬府說一不二的主母,此刻卻被人情債壓得喘不過氣
她既抹不開大戶人家的面子拒絕,又無法滿足所有人的訴求,終日在應酬與焦慮中煎熬。
躲債娘家
債務纏身之下,萬冬兒不得不做出一個無奈的決定:帶著家人回娘家避風頭。
然而此時的萬府早已今非昔比——父親萬青選去世多年,家產被兄弟分割,娘家親戚見她落魄歸來,非但沒有援手,反而冷言冷語不斷。
有族親甚至當眾感慨:“當年在周家風光時,怎不見周夫人念及娘家情分?”
這些話語如針般扎進萬冬兒心里,她本是好強之人,如今寄人籬下,尊嚴被碾得粉碎。
生活的困頓與精神的重壓,最終拖垮了這位堅韌的女性。
1908年夏天,萬冬兒染上肺病,卻因顧及周家顏面不肯對外聲張,病情迅速惡化。
彌留之際,周貽能仍在外地奔波謀生,年僅10歲的周恩來守在母親床前
看著她從昔日干練的主母變得形容枯槁,聽著她斷斷續續提及家庭重擔,心中埋下了對“意外之財”的深深芥蒂。
母親去世后,周家竟湊不齊像樣的喪葬費用,棺木被迫停放在淮安陳家花園達28年之久,最終靠變賣萬冬兒的嫁妝才得以正式安葬。
這場由彩票引發的家庭悲劇,成為少年周恩來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痕。
新中國的除舊布新
成年后的周恩來很少提及這段往事,但母親因“橫財”而逝的經歷,早已深刻影響了他的價值觀。
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面對舊社會遺留的各種不良風氣,中央政府開始系統性地移風易俗,而彩票的廢除正是其中重要一環。
在周總理的推動下,賽馬彩票、賑災彩票等各類博彩形式被迅速取締,官方文件明確指出:“彩票本質是投機工具,易助長不勞而獲之風,與社會主義建設的勞動價值觀相悖。”
這項政策的背后,除了對社會風氣的考量,更隱含著周總理對民生的深刻洞察。
據記載,他曾多次在內部會議中提及:“我見過太多家庭因‘想發財’而失了本心,投機取巧終非正途。”
在他看來,彩票所制造的“暴富幻想”,不僅會扭曲普通人的勞動觀念,更可能引發家庭矛盾與社會糾紛
這與新中國倡導的“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理念完全背離。
正如他在1953年的一次工作會議上強調:“我們要建設的國家,是靠雙手干出來的,不是靠碰運氣賭出來的。”
彩票政策的時代意義
回顧這段歷史,周總理推動廢除彩票的決策,實則蘊含著三重深層邏輯:
其一,破除封建迷信殘余——舊社會彩票常與“天命”“福報”等觀念捆綁,廢除彩票本質是對科學理性的倡導
其二,維護社會公平秩序——彩票中獎的偶然性會加劇財富分配的失衡,尤其在資源匱乏的建國初期,有限資金更應投入生產建設而非投機領域
其三,重塑價值體系——通過取締博彩,引導民眾樹立“勞動光榮”的觀念,這是新政權構建社會認同的重要舉措。
值得注意的是,1980年代后,中國之所以重新恢復彩票發行,并非對歷史政策的否定,而是基于改革開放后的社會需求
將彩票收益用于教育、醫療等公益事業,實現了從“投機工具”到“公益載體”的性質轉變。
這種政策調整,恰恰體現了執政者與時俱進的務實態度,正如周總理生前一貫倡導的“一切從實際出發”。
如今再看街頭的彩票站,其公益屬性與建國初期的投機性已截然不同,卻仍在提醒后人:任何時代,腳踏實地的奮斗,永遠比虛幻的“運氣”更值得信賴。
參考資料:《周恩來傳》;《周恩來的童年與家世》;《中國近代經濟史》;《百年中國彩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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