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山水旅游第一股”張家界被ST的消息引發熱議,連續5年虧損超13個億,與此同時,麗江旅游也因業績下滑被頻頻吐槽。一邊是游客人山人海,一邊是景區喊虧不迭,旅游業到底怎么了?
以張家界為例,虧損的核心問題出在大庸古城項目。這個耗資24億的仿古文旅項目,開業后客流稀疏,招商困難,2024年僅接待游客0.23萬人,虧損近6億元,直接導致資產減值4.78億。類似的案例在云南數不勝數,如剛剛破產的束河古鎮、梯田小鎮、米線小鎮等等,耗資巨大,且游客稀疏。還有演出類,咱們麗江的“印象麗江”,2017年利潤暴跌57%,原因顯而易見,就是過度依賴團隊客,散客市場開發不足,創新不足等。
這類項目往往前期規劃宏大,但定位不準、同質化嚴重,一旦運營失策就成了“吞金獸”。此外,當“老本”吃不動了,在游客越來越追求更具性價比、更個性化出行方式的當下,圈地售票的模式也就反倒成為了一大敗筆。
過去景區靠門票“躺賺”,但現在政策倒逼降價,游客也不愿買賬。比如,張家界核心收入依賴索道、環保車等交通業務,但武陵源、天門山等熱門景區經營權不在手中,導致收入單一、附加值低。而我們云南的大理、麗江、西雙版納等眾多A級景區的盈利模式也大多如此。于是,陷入門票依賴,團隊客減少后,索道、演出收入驟降。
反觀杭州西湖、三峽大壩等免票景區,通過餐飲、住宿、文創等二次消費,反而帶動區域經濟翻倍增長。比如云南最近大火的香格里拉旅游,多條免費徒步線路,恰恰成為了吸引二次消費的敲門磚。
此外,大多5A景區屬國有,管理權分散、效率低下。還是以張家界為例,景區實控方為國資委,負債率高達86%,但資產中大量低效酒店、古城項目難以盤活。麗江旅游也曾因體制問題,錯失散客市場轉型良機。這里,黃山旅游的轉型值得借鑒:通過AI導游、智慧票務系統提升體驗,2024年營收逆勢增長,索道收入占比下降至63%。
當下,游客更看重體驗感和性價比,那么,差異化,就成為游客考量景區優劣的一大重要指標。在云南,大理古城、麗江古城、獨克宗古城,彝人古鎮、束河古鎮、關麓古鎮……
商鋪千篇一律,不是賣銀器、就是鮮花餅,差異微乎其微,嚴重缺乏特色文化IP,自然留不住人。反觀南京紅山動物園,靠“小熊貓文創”年入千萬,烏鎮通過“早茶客”“一宿一體驗”拉高復購率,回歸了內容創新才是王道的旅游模式。
在此背景下,云南旅游產業自然雪上加霜。財報顯示,云南旅游已連續四年虧損,從2021年到2024年分別虧損3.26億元、2.81億元、4.27億元、2810.15萬元,累計虧損超過10億元。
從云南來看,除了摒棄之前的一些“吃老本”方式,文旅科技業務正值風口,無人機、5G、云計算、人工智能、AR/VR等前沿技術正加速滲透至文旅行業。我國文旅產業規模龐大,不同地區的文旅企業在科技創新能力方面存在顯著差異,大量中小文旅企業仍停留在傳統運營階段,這種市場格局反而為云南旅游創造了“差異化突圍”的契機。
其實,景區虧損暴露的不僅是運營問題,更是旅游產業轉型的陣痛。未來需打破“門票依賴”,深耕二次消費;推動引入市場化團隊;用科技和文化重塑體驗。畢竟,游客用腳投票的時代,能活下去的景區,一定是那些真正“懂用戶”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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