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逸辰結(jié)婚的第三年,他們的結(jié)婚證不小心被咖啡泡爛了。
蘇芷月拿著證件去民政局補辦,工作人員在電腦前敲了幾下鍵盤,忽然抬頭看她:“女士,您的婚姻狀態(tài)顯示是未婚。”
她愣了一下,以為聽錯了:“不可能,我和我丈夫三年前就在這里領(lǐng)的證。”
工作人員又查了一遍,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系統(tǒng)顯示您確實是未婚,但陸逸辰先生是已婚……”
她頓了頓:“他配偶欄登記的是另一位女士,叫喬清意。您認識她嗎?”
蘇芷月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耳邊只剩下尖銳的耳鳴。
所有人都知道,蘇芷月和陸逸辰青梅竹馬。
她是他心頭的白月光,是他年少時小心翼翼護著的人。
而喬清意,
是在她出國那兩年間,陸逸辰因為太想她,而找的替身。
……
蘇芷月攥著那張被咖啡泡爛的假結(jié)婚證,渾渾噩噩地上了車。
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陸逸辰的消息跳了出來。
「寶寶,我翹了一個百億合作,買了你最愛的薔薇和草莓小蛋糕,只想早點回來陪你。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她盯著這條消息,突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三年來,他每天都會問她這句話,表達著對她的愛意。
可原來……他早就背地里和別人成為了合法夫妻。
她想起小時候,陸逸辰為了給她摘樹上的風箏,從三米高的樹上摔下來,右臂骨折,卻還笑著把風箏遞給她,說:“阿語別哭,我不疼。”
她想起十五歲生日那天,他在她家樓下淋了一整夜的雨,就為了等她睡醒后第一個跟她說“生日快樂”;
她想起十八歲成人禮,他包下整個游樂園,在漫天煙花下單膝跪地,說:“阿語,等我二十二歲,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
她想起她出國留學,他紅著眼眶把她抵在機場的墻上,聲音發(fā)顫:“兩年,我只給你兩年,時間一到,我就去綁你回來。”
在國外那兩年,他幾乎每天都要視頻。
有次她忙著趕論文三天沒接電話,再聯(lián)系時發(fā)現(xiàn)他酗酒進了醫(yī)院。
視頻里他眼睛通紅:“寶寶,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總是哄他:“馬上就回來了,再等等。”
回國那天,她沒告訴陸逸辰,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jié)果推開會所包廂的門,卻看見他抱著一個女孩吻得動情。
那女孩側(cè)臉和她有七分相似。
她的包“啪”地掉在地上,轉(zhuǎn)身就走。
陸逸辰瘋了一樣追出來,她不接電話,他就一直發(fā)消息;她不見他,他就淋雨站在她樓下,一遍遍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些年你不讓我去看你,我太想你了,所以才找了個替身……”
“我發(fā)誓,就只是抱抱親親,別的什么都沒做!”
“阿語,我錯了,可我真的是愛你愛到瘋魔了……”
最后,他在雨里站了三天三夜,高燒成肺炎暈倒,被送進醫(yī)院還不肯走,她才心軟原諒了他。
后來,他對她還像從前一樣好。
直到結(jié)婚后,她發(fā)現(xiàn)他身邊的助理換成了喬清意。
那個他說已經(jīng)送走的“替身”。
他再次解釋:“她父母身體不好,在外又水土不服,哭著求我想回京北……”
“她面試我的助理,我毫不知情。”
“她工作能力不錯,又是層層選拔上來的,我不能隨便開除她。”
于是她又一次容忍了。
沒想到忍著忍著,把自己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車子開進別墅區(qū)時,蘇芷月的眼淚已經(jīng)干了。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客廳傳來陸逸辰和他兄弟的對話。
“我剛?cè)メt(yī)院看了,喬清意沒事,就是一點擦傷,你安心在家陪蘇芷月吧。”
陸逸辰靠在沙發(fā)上,黑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長腿交疊。
他皺著眉把兄弟手里的煙按滅,聲音低沉冷淡:“我說過多少次,來我家不準抽煙,阿語不喜歡煙味。”
“行行行,寵妻狂魔。”兄弟笑著調(diào)侃,“不過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那么愛蘇芷月,當初為什么非要和喬清意領(lǐng)證?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只把她當替身?”
空氣安靜了幾秒。
隨后,陸逸辰低沉的嗓音傳來——
“是又如何?”
“我以前也覺得她只是個替身,阿語一回來我就不需要她了。”
“但她被送走后,我?guī)缀趺客矶寄軌舻剿!?br/>“后來實在受不了她不在我身邊,就接回來放在身邊當助理了。”
“我不能沒有阿語,但清意……我也離不開了。”
“阿語可以享受我光明正大的寵愛,清意只能在暗處,給個名分做補償,又如何?”
兄弟嘆氣:“你就不怕蘇芷月知道?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你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回頭。”
陸逸辰沉默片刻,喉結(jié)滾動,“那就永遠不讓她知道。”
蘇芷月站在門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原以為自己會崩潰大哭,卻發(fā)現(xiàn)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原來極致的痛是這樣的。
心臟像被活生生剜走一塊,卻還要繼續(xù)跳動。
她想起陸逸辰今早出門前,還溫柔地吻了她的額頭;想起他每次應(yīng)酬喝醉,都會抱著她喃喃“寶寶,我不能沒有你”;想起他把她冰涼的手捂在胸口,說這里只為你跳動。
竟然全是假的。
她這一路回來時,還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現(xiàn)在才知道,他不過是同時愛上了兩個人。
他要的從來不是二選一,而是一人占著白月光,一人做著朱砂痣。
好!
陸逸辰不是怕她知道嗎?那她就讓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永遠不回頭”。
她轉(zhuǎn)身離開,直接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她去申請注銷了所有在國內(nèi)的身份信息。
第二件事,她改了名字。
工作人員告訴她,全部手續(xù)會在兩周內(nèi)辦妥。
兩周后,陸逸辰就算上天入地,也再找不到她。
蘇芷月轉(zhuǎn)身離開,手機在包里瘋狂震動,全是陸逸辰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她沒看,也沒回。
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陸逸辰站在客廳,一見到她就大步走過來,眼底的焦急清晰可見:“寶寶,你去哪兒了?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家,等了好幾個小時,差點把全城翻過來找人了。”
他的擔心不像假的。
蘇芷月怔怔地望著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忽然想起高中時,他去參加數(shù)學競賽,她只是遲了一個小時回他消息,他就直接棄賽跑回來找她,生怕她出事。
明明這么愛她的人……
原來給的愛,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連呼吸都帶著細密的疼,可最終,她只是平靜地開口,“去逛街了,忘記跟你說,抱歉。”
陸逸辰這才松了口氣,把她摟進懷里:“你跟我道什么歉?我不是怪你,就是擔心。”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好了寶寶,你前天說想吃糖醋排骨和清蒸鱸魚,我去給你做,好不好?”
說完,他松開她,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蘇芷月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陸逸辰。
他襯衫袖口挽起,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切著菜,側(cè)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剛回國時,因為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胃病嚴重到住院。
那時,陸逸辰一個從未下過廚的千億總裁,硬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跟著頂級廚師學了一手好菜。
有一次,國際視頻會議和給她做飯的時間撞上了,他直接架著平板在廚房里一邊炒菜一邊聽匯報,嚇得一眾高管目瞪口呆。
他曾經(jīng)那樣愛她。
可此刻,他的手機響了。
蘇芷月看見他瞥了一眼屏幕,神色微變,隨即放下刀,匆匆擦了擦手。
“寶寶,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他解開圍裙,語氣如常,甚至不忘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菜已經(jīng)做好了三個,你先吃,不用等我。”
蘇芷月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等他離開后,她走到餐桌前,看著那幾道還冒著熱氣的菜,忽然心臟疼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剛剛看清了,那通電話,是喬清意打來的。
她沒有如他所愿坐著吃飯,而是出門叫了輛車,跟了上去。
果然,陸逸辰去的不是公司,而是醫(yī)院。
醫(yī)院 VIP 病房的走廊上。
整層樓都被清空了,只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站在病房門口,神色緊張。
院長正彎著腰,低聲下氣地對著陸逸辰道歉:“沈總,實在抱歉,是我們照顧不周,才讓喬小姐在浴室摔倒。我們一定會加派護工,絕不會再出這樣的差錯!”
陸逸辰臉色陰沉,聲音冷得像冰:“如果再有下次,這家醫(yī)院就不用開了。”
院長連連點頭:“是、是,我們一定注意!”
蘇芷月站在拐角處,指尖掐進掌心。
明明他兄弟說過,喬清意只是“一點擦傷”。
可現(xiàn)在看來,一點擦傷,他卻包了整棟樓,如今出了點事,更是緊張得恨不得把整家醫(yī)院都掀翻。
病房門被推開,喬清意虛弱地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眼眶泛紅。
陸逸辰快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樣?還有哪里疼?”
喬清意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都怪我不好,被車撞了也就算了,洗個澡還能摔倒,害得你都沒空陪南小姐了……萬一她多想了怎么辦?我真是個災(zāi)星……”
“胡說什么?”他低聲斥責,語氣卻溫柔,“你好好養(yǎng)傷,這幾天我會一直在這里陪你。”
喬清意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那南小姐呢?”
陸逸辰淡淡道:“我會安排,你不用操心。”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我們是夫妻,我陪你,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膯幔俊?/p>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