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當俄羅斯總統普京踏上圣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的講臺,聚光燈下他的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新的世界秩序如同‘日出’,無法回避!”他斬釘截鐵地向世界宣告,“中俄兩國正在構建一個新世界。”緊接著那句更具戰略意義的斷言劃破全場:“西方國家正在失去其在全球經濟中的領導地位,難以保留其維持全球殖民影響力工具。”
4小時演說中,普京毫不諱言,俄羅斯的戰略重心早已決定性地“轉向亞洲”,這一抉擇并非臨時起意,而是對世界趨勢的清醒洞察。曾幾何時,西方承諾的“北約絕不東擴”已成風中諾言,五次、六次的東擴步步緊逼,將俄羅斯逼向絕境。普京描繪的新世界藍圖并非憑空杜撰。他與中國的并肩而行,成為撬動西方霸權的關鍵支點。令人玩味的是,普京特別強調:“俄中兩國并沒有在構建新的世界,我們只是在塑造它...使秩序更加平衡,符合絕大多數國家的利益。”中俄關系超越傳統軍事同盟——“我們不針對第三方”的表述暗含深意。
兩國正以巨大的經濟體量、能源紐帶和安全協作,在西方主導的體系之外悄然構建一套運轉流暢的新規則。普京的宣示,本質上是“全球南方”對西方秩序遲來的清算。幾十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集團通過“華盛頓共識”、國際金融機構的附加條款、甚至軍事干預,將自身意志強加于全球。IMF數據顯示,2023年新興市場與發展中經濟體對全球經濟增長貢獻率達驚人的80%。然而,西方卻仍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關鍵機構中把持否決權。俄羅斯90%以上天然氣出口奔向亞洲市場、金磚國家迅速擴容、人民幣結算比例飆升——這些信號無一不是對單極世界的直接反抗。
普京所說的“新秩序平衡性”意味著實質性的權力再分配。新興國家不再滿足于在餐桌上“分得一杯羹”,而是要重新安排桌位、分配餐具、改寫菜單。中俄等國倡導的,是各國發展道路自主、安全不可分割、經貿合作平等的新范式。這個新范式意味著經濟規則與安全架構必須反映非西方國家的合理利益訴求,尤其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權重應被充分重視。
也意味著“西方法則”作為唯一范本的時代走向終結。2023年巴西總統盧拉在金磚峰會上對“擺脫美元霸權”的公開呼吁,以及南非學者莫萊茨指出的“西方規則無法適應復雜性”的批評,均與普京的宣告形成時代呼應。規則選擇權應重新歸于各國依據國情自主抉擇。這套體系或許尚不完美,卻因符合更多國家的公平訴求而展現出旺盛生命力。
歷史的齒輪正在不可逆轉地轉動。普京以“日出”為喻的新秩序宣告,表面上是一場強音演講,本質上卻是一道沉重的歷史宣告——西方主導世界秩序三百年的周期正在進入不可逆的落幕階段。盡管這一秩序重塑過程布滿不確定性與對抗風險,甚至摻雜著強權政治的舊邏輯殘余,但其核心方向已不可逆轉。
一個在權力結構、規則價值與發展范式上都趨向多元、平衡的世界正在生成。西方壟斷的游戲規則不再理所當然,世界正在朝著“更為平衡”的方向重置。這場百年變局如同普京所比喻的“日出”——光明不可阻擋,黑夜終將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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