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妙,今年四十五歲,是一名生物醫學博士,副教授,未婚。父母早年離世,我在國外留學多年,回國后埋頭做研究,一晃眼,年齡到了“高齡”這個尷尬的段位。身邊人紛紛催我結婚,尤其是單位阿姨們,動不動就帶來各種“優質男”的微信。
我開始認真相親,也許,是時候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在婚戀網站上,我明明白白地寫了征婚要求:必須有“北京三件套”——房、車、戶口,缺一不可。我不是貪心,我只是現實。
“你這個要求,是要找老公,還是要找投資人?”對面這個男的,四十六歲,IT公司高管,離異帶一娃,點著咖啡杯冷笑。
“我不是年輕小姑娘,不會為一句‘我愛你’就飛蛾撲火。我要的是生活的基本保障。”我語氣平靜,不卑不亢。
他咧咧嘴,挑眉道:“你這個年紀,還談什么愛情啊?你這條件,說白了,就是‘你養我,我陪你’。”
我臉色微僵,但仍然保持風度:“你要是覺得談不起,可以不用浪費時間。”
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你是個厲害女人,可惜啊,愛情這事兒,講感覺,不講條款。”
他走了,留下一桌尷尬的氣氛。
我長出一口氣,心里有點堵。
回到家,我打開筆記本,記錄今天的相親經歷。這是我堅持了半年多的習慣——像做科研一樣觀察人性,分類歸納。
有的男的看我學歷高,就自動自卑;有的上來就問我年收入、能不能買學區房;還有的,看著我四十五歲,第一句話就是:“你還生得出孩子嗎?”
我自問不丑,有穩定收入,有套自己的房子。但社會對高齡未婚女性,尤其是“博士女”,總帶著一種打量甚至審判。
“你太強勢,男人怕你。”閨蜜蘇婉曾說。
“我不是強勢,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說這話時,眼神堅定。
第十七次相親,是在一家書店咖啡館。
那天,我穿著一件米色風衣,淡妝,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穿一身灰色毛衣和深藍牛仔褲,干凈、安靜。
“你是蘇妙?”他笑著走近,眼神平和,“我是徐朗,朋友介紹的。”
“嗯,請坐。”我微笑頷首。
我們談了很久,從科研到旅行,從經濟到親情。他不問收入,不談年齡,只偶爾問一句:“你喜歡海邊,還是山林?”
他像個聆聽者,也像個引導者,不急不躁。
聊到三件套的時候,他頓了頓,說:“你提的條件我都沒有。”
我也一頓,苦笑:“那可能我們就……”
他卻看著我,說:“但我有能力,兩年內可以做到三件套。”
我驚訝地看他:“你不反感我的這些要求?”
他聳肩:“其實我也設過條件——對方不能怕老,不能怕我爸媽身體不好,也不能怕我不是北京人。”
我抿嘴一笑:“你設的條件比我還現實。”
我們約了幾次,他會在我工作壓力大時,發來一句:“別熬夜,別把自己當機器人。”
他會在我下班后,站在樓下遞給我一杯溫水,說:“博士也是人,也得喝熱的。”
我開始相信,也許,我并不是“談不起愛情”,只是一直遇錯了人。
后來我們沒寫協議、沒談彩禮,他辦了北京戶口,用自己十年積蓄買了小房子。房子不大,但陽臺正好朝陽。
“我能滿足你的三件套,現在,你能陪我看一輩子日出嗎?”他說這句話時,眼神堅定。
我紅了眼眶,點點頭。
愛情不是對現實的妥協,而是和現實一起努力的過程。
我,四十五歲的女博士,也配擁有愛情,只是這份愛情,需要等,也需要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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