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校霸當了一年備胎女友后，我還是沒能成功轉正。
他選了另一個乖乖女。
打來的電話里，他輕佻地咬著尾音罵我：
“鹿悠，很可惜，相比于喬喬，你還是太賤了。”
所有人都打賭我肯定會鬧脾氣。
或者醋性大發，和乖乖女撕個頭破血流也說不定。
但我只哦了聲。
掛了電話，繼續預定出國留學的航班。
沒人知道，我接近江凜其實是為了躲掉追求我的陰濕跟蹤男。
畢業了，喜歡也演到頭了。
后來，江凜卻飛了十幾個國家，在機場紅著眼堵住我。
“鹿悠，你他媽從一開始就把老子當工具人耍？”
高考完這天雨下得很大。
江凜邀請我去參加聚會我沒去，于是他們就專門給我開了個直播。
鏡頭里，大家都在。
聽到我不來，突然就興致缺缺：
“不是說好今天從她和林喬里選一個轉正嗎，我還等著看笑話，鹿悠怎么回事？”
“我猜是知道凜哥不可能看上她，一個人躲起來哭了？”
“笑死，舔狗舔到最后自覺不配，我早就說她包破防的。”
拼命追求江凜的這一年，所有人都把我當作笑話。
鏡頭被推進到江凜的臉上。
他沒什么表情，身邊坐著林喬，那個大家眼里和江凜最登對的乖乖女。
江凜掰過她的下巴：
“既然鹿悠自動放棄競選，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唯一能跟我接吻的人。”
包廂里瞬間起哄。
林喬的臉紅透了，低著頭嬌嗔討厭。
江凜正準備親上去，突然有人好奇：
“鹿悠其實長得不比林喬差，凜哥你為什么不選她？”
“是啊，我記得之前凜哥還好幾次又是送她回家，又是給她買圣誕禮物的。”
“就她那主動的便宜樣，想都不用想就是她求來的啊，是吧凜哥？”
江凜頓住。
隨機嗤笑了聲：
“當然。”
林喬耳根還紅著，也嘟起嘴。
“對呀，而且鹿悠看起來那么缺愛，誰知道是不是看見男的就上，肯定早就不干凈了吧？”
她說完。
一群人都笑開了。
“那等過幾天我也去追追她，看能不能搞到手玩玩，反正她長得還怪帶勁的，凜哥你沒意見吧？”
江凜自然抿了口酒。
“我有什么意見。”
他目光若有若無落在鏡頭上。
默了兩秒，突然抬起手機，開始撥通號碼。
“喂，鹿悠。”
幾乎是接聽的瞬間，我聽到了刺入耳膜的嘲笑聲。
“確實要親自打電話說才帶勁。”
“欸，把免提打開，聽聽她哭得大不大聲啊。”
“哈哈哈哈包的，等我來錄個音。”
我沒說話。
只聽到江凜懶散地挑起尾音。
字字輕吐。
“鹿悠，是這樣。”
“很可惜，你還是太下賤太便宜了，我喜歡喬喬那么乖的。”
“所以……”
我哦了聲。
打斷了對面的聲音。
沒等他繼續說，我抬手掐了電話。

我在窗臺預定兩天后出國的航班。
掛完電話。
確定好時間和落地機場，接過機票，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直播我看了。
接二連三的同學提醒從手機里彈出來，我很難不注意到。
江凜是學校里沒人敢惹的校霸。
打球的時候，隱隱突出的手臂肌肉會讓每個女孩輕聲尖叫。
平時遇到，她們欽慕又畏怯，不敢主動接近他。
而我是第一個。
高三起，我“不知好歹”地開始大張旗鼓追江凜，堵他放學，等他入校，第三個星期，江凜終于知道了有我這么個人。
而緊跟著我，第二個追求江凜的人，林喬出現了。
顯然，江凜更喜歡她那一款。
我跑了三條街給江凜買了他喜歡的運動飲料，他只接過喝了一口。
林喬在小賣部隨便買的水。
紅著臉遞給他。
他擺在桌上。
一下午都舍不得喝。
我在籃球場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江凜。
林喬早已拿到他的聯系方式。
陪著他一步一笑走過來。
看見我，她捂起嘴。
“阿凜，她就是那個大家說的總是騷擾你的女生吧？”
江凜看我一眼。
那是他正視我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就她啊，沒你一半可愛漂亮。”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沒有放棄。
努力了三個月，我終于爭取到了當江凜備胎的機會。
“只要你需要我，隨時讓我干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會纏著你，一切都是我單方面。”
我垂著頭。
站在江凜面前。
他挑了挑眉，目光玩味又鄙夷。
“真的嗎？你這么賤的嗎？”
我還是沒有抬頭。
緊緊咬著牙。
“對，我唯一想要的，只要多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江凜嗤笑。
“有意思。”
他轉頭走了。
但好在，那之后，學校里人人都知道了江凜和我的關系不清不明，他和林喬在一起散步，喊我給他們送飯，偶爾他一個人打球，也喊我給我撿球。
同學們猜不透他到底喜歡誰。
問起來。
江凜笑得坦蕩：“我不談戀愛的啊，她們都知道。”
所以我是備胎。
林喬也是。
我和她唯一不同的是，江凜早早承諾了，畢業后會給她一個身份，人人傳下去，成了我和林喬之間二選一。
我毫無懸念的，是那個注定成為陪襯的笑話。
可怎么說呢，其實我根本沒當真。
手機里突然彈出了江凜的朋友圈官宣，他特意提及了我。
照片是江凜和林喬接吻的側臉。
我沒細看，只注意到一連串恭喜的評論區里有一個熟悉的人名。
許承程：恭喜
我嫌惡又后怕地扯了扯嘴角。
我該感謝江凜，要不是他聲名赫赫，我早不知道被這個變態陰濕男跟蹤侵犯多少回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