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假如我是一粒種子
蜷縮在潮濕的襁褓里
數著沙漏里漏下的寂靜
聽風在裂縫外嘆息
是否有片凈土
未被鋼筋刺穿脊梁
溪水保持著最初的澄澈
在卵石間哼唱古老歌謠
泥土還能捧出芬芳嗎
那些化學的迷霧散去后
能否找到蚯蚓翻耕的軌跡
讓根須觸摸到大地的脈搏
我害怕在某一天
突然吐出黑色的芽
葉片上凝結著酸澀的淚
倒映灰蒙蒙的蒼穹
但我仍要固執地等待
等待第一縷未被污染的風
帶著遠方森林的訊息
喚醒我沉睡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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