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染出院回到別墅時,客廳內擺放著許多行李。
謝行凜靠在沙發(fā)上,溫瑩瑩窩在他懷里,用嘴唇叼了顆葡萄,正仰著臉往他嘴里送。
他咬住葡萄的同時,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加深了這個吻。
女人嚶嚀著哼了一聲,嗓音嬌媚,謝行凜呼吸頓時便粗重了起來。
直到眼角余光瞥見林染,謝行凜才結束那個纏綿悱惻的吻。
他起身走向林染,靠近時身上還沾著溫瑩瑩慣用的香水味。
“染染,瑩瑩說你之所以會出現(xiàn)過激行為,是因你父母去世導致的創(chuàng)傷性應激障礙。這段時間為了方便給你看病,她會住在家里。”
林染氣得渾身發(fā)顫:“她就是逼死我父母的兇手之一,你讓她給我看病?”
溫瑩瑩走到謝行凜身側,一副備受委屈的樣子。
“林小姐,你父母的事我也很遺憾,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行凜治病。你對我有誤會沒關系,可你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我給你開了藥,你吃了才能早點好起來。”
說著,她掏出一小包白色藥丸。
林染看也不看,直接抬手拍開:“滾!我沒病!”
溫瑩瑩紅著眼眶看向謝行凜:“行凜,我也是一片好心,生病了不吃藥怎么能好呢?林小姐萬一再做出傷人傷己的行為可就不好了……”
說著,她的視線落在地上。
謝行凜直接一把抓住正欲上樓的林染。
林染拼命掙扎起來:“謝行凜,我說了我沒病,你放開我,我不要吃她給的藥!”
然而謝行凜直接撿起地上那包白色藥丸,而后塞進了林染嘴里。
“唔唔……”
林染含著淚拼命掙扎著往外吐。
謝行凜卻直接抬手捂住她的嘴,低聲道:“染染乖,瑩瑩是醫(yī)生,她不會害你的。”
藥丸在嘴里逐漸融化,只剩下滿嘴的苦味,謝行凜才放開她。
林染趴在地上不斷干嘔,卻沒能將那些不明藥丸吐出來。
“你還受著傷,我送你回房間休息。”謝行凜彎腰要抱起她。
“滾!滾開!”林染啞著聲怒罵,退開兩步,快步逃也似的上了樓。
溫瑩瑩適時出聲:“行凜,你放心,等你們的病都治好了,就能回到以前開心快樂的日子了。”
謝行凜看著手背被林染撓出的紅痕,瞇著眼看向林染的背影。
林染躲回了房間,用手拼命在喉嚨里摳,抱著馬桶吐了半天。
直到精疲力竭,才躺在床流著淚疲憊睡去。
只是剛睡下沒多久,她便被噩夢驚醒。
夢里間或是謝行凜一臉血地拽住她的裙擺,說:“你不許逃!”
間或是父母一次次在她面前被大貨車撞飛,流著血淚對她喊著:“逃啊染染,快逃!!!”
“爸!媽!”
林染哭著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內空蕩蕩一片,沒有謝行凜,也沒有父母的身影。
她抱住臉痛哭起來。
待到情緒稍稍平復了幾分,耳畔便隱約傳來隔壁房間里女人曖昧婉轉的**,還有男人熟悉的悶哼聲。
林染一臉麻木地起身出了房門,隔壁的聲音更加清晰了幾分。
林染臉上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呵,真是新奇的治病方法……”
她一步步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
剛喝完上樓,就看見溫瑩瑩穿著件睡裙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
看見林染后,她半點不驚訝,反而一臉泰然打招呼:“都聽見了?”
林染無視她,直接朝自己房間走去。
然而溫瑩瑩卻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林染身前。
她壓低了聲音,眼里卻滿是得意:“林染,你還真能忍啊,死了爹媽,居然都還要黏在他身邊,像條狗一樣。”
“閉嘴!你不配提我爸媽!”
林染看著眼前女人得意的嘴臉,毫不猶豫,直接抬手朝著她臉上狠狠扇了過去。
啪!
溫瑩瑩被打得側過臉去,卻仰頭沖著林染笑了起來。
“你們一家人還真是情深,我不過發(fā)了個地址給他們,他們就咬鉤了,怒氣沖沖跑過來想要教訓我。”
“不過是催眠了他們,給了他們一點心理暗示,讓他們知道你因為他們受制于謝行凜,他們就去死了,哈哈,我看了都感動了……”
林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恍惚間想起她心理醫(yī)生的身份。
難怪一向性情堅韌的父母,居然這么決然選擇了這么慘烈的方式離開。
她渾身發(fā)著抖,死死盯著林染:“是你……是你動了手腳……”
“是啊……你又能怎樣呢……”溫瑩瑩笑吟吟看著她。
林染還沒反應過來,溫瑩瑩突然一把抓住林染的手,朝著欄桿處走去。
她將林染拽到欄桿邊,就放開了林染的手,而后自己朝著欄桿外翻去。
與此同時大喊:“行凜!救命!”
謝行凜從房間內沖出來時,看見的就是林染的手往前伸出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溫瑩瑩被林染朝外用力推了出去。
而溫瑩瑩雙手拼命抓著欄桿外圍,身形搖搖欲墜。
“救命!”
“瑩瑩!”
謝行凜快速沖過去,一把將林染推開。
就在溫瑩瑩的手脫力要墜下去時,他一把抓住溫瑩瑩的手,將人用力拽了起來。
溫瑩瑩撲入他的懷里,流著淚道:“行凜,還好你來得及時,我差點就掉下去了。”
謝行凜咬牙切齒看向林染:“到底怎么回事?”
林染被他推倒跌坐在地,激動地指著頭頂?shù)谋O(jiān)控:“謝行凜,我父母是被她害死的!你去查監(jiān)控,是她自導自演,都是她做的!”
溫瑩瑩抓住謝行凜的衣襟:“行凜,你別怪林小姐,她也許是服用藥物后出現(xiàn)了精神狂躁的副作用。我原本想安撫她一下,沒想到她突然要把我推下去。好在我沒事,這事就算了吧。”
謝行凜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她,看林染的眼神仿佛淬了冰。
“林染,我早就和你說過,瑩瑩是幫我治病的恩人。她好心照顧你,你為什么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話,非要刁難她?”
林染原以為自己不會痛了,可見他毫不猶豫偏幫溫瑩瑩,還是眼中蓄滿了淚。
“謝行凜,你不信我?她親口承認的,你看看監(jiān)控就知道了啊!”
“事實擺在眼前,你拿什么讓我信?根本就不用看監(jiān)控,我就知道你在說謊!林染,你 為什么總是這么倔,總是學不乖!”
謝行凜眼中的冷意幾乎要將她洞穿:“既然學不會,就繼續(xù)學!一次不會,就學十次!學百次!”
說完,他對著保鏢吩咐。
“把夫人綁起來吊到欄桿處!讓她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時候知錯再放下來!”
保鏢應聲上前,用繩子將林染雙手捆住,而后吊在了欄桿上。
身體懸空,只剩下手腕繩子的力量拽住自己。
雙臂幾乎在一瞬間便像是要被拉斷似的,疼得林染臉色發(fā)白。
然而,她卻只是用那雙浸滿絕望恨意的眸子,平靜地看著謝行凜,一字一句道:“我沒錯。”
謝行凜等著她求饒的,卻只看見她眼底的漠然和倔強,甚至還有幾分對他的譏諷。
他心底升起幾分恐慌,隨之而來的,便是惱怒。
他咬了咬牙,冷笑了一瞬,而后直接去取了一桶冰水來,從她頭頂兜頭澆下。
突然的刺激讓林染渾身打了個冷顫。
眼前是男人冰涼冷戾的眸。
他對著保鏢吩咐:“就這么吊著,隔半小時澆一桶冰水!什么時候夫人知錯求饒了,什么時候再放她下來!”
溫瑩瑩扯了扯謝行凜的袖子:“行凜,這么做是不是過了?畢竟她是你的妻子,要不算了……”
謝行凜毫不猶豫:“就是因為她是我的妻子,更加要乖!她傷了你,還不知錯,就該罰!誰求情也沒用!”
說完,他直接抱起溫瑩瑩,回了房內。
林染聽見他的話,望著他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
謝行凜啊謝行凜,曾經你跪在我面前說,此生都不會負我,若傷我一分,你寧傷自己十分。
可現(xiàn)在,為了溫瑩瑩,你又在做什么……
身上被冰水浸透,骨子里透出冷意,雙臂又像火燒似的被拉扯著,漸漸失去知覺。
渾渾噩噩間,小腹傳來尖銳的疼痛。
林染緩緩垂下頭,只感覺下身有熱意蔓延。
鮮紅的血混著冰涼的水,滴答滴答落在了地面上。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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