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時無意刷到一篇帖子。
男友小姑姑對他太有占有欲,有什么辦法讓他們斷絕往來?
帖主痛斥這位小姑的種種罪狀。
三天兩頭約飯,半夜喊男友修燈泡,給他買內褲。
男友委婉拒絕好多次,奈何她裝不懂,非要黏過來。
這才剛下課,老女人的車又開過來了!
配圖是一張模糊的偷拍照。
可賓利的輪轂讓我一眼認出自己的車。
正心想我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大外甥。
帖主很快又更新了。
今天是我生日,男友現在很為難,大家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照片里的男人只露出半截手臂,可圣羅蘭襯衫上的定制袖扣卻格外扎眼。
我盯著屏幕,忽然笑了。
這不是我包養的男大許墨嗎?
帖子下的回復瞬間疊了高樓。
修電燈泡是假,通下水道才是真吧?
給成年男性買內褲,我奶都沒這么疼我。
這種老女人就是媚男,喜歡從異性身上找存在感,把身邊的男性視作自己的所有物。
有網友提出質疑:
是小姑又不是親媽,直接拒絕很難嗎?
名為“綿綿冰”的帖主很快跳出來維護許墨。
其實他也很苦惱,上周我們約好去游樂園,結果小姑一個電話說自己胃痛,他只能趕去醫院陪她。
后來他抱著我道歉了好久,說小姑大齡單身,性格古怪,讓我多體諒。
可小姑每次見男友都穿低胸裝,還噴很騷的香水。
綿綿冰隨后甩出一張聊天截圖。
墨:寶寶別生氣,她那種老女人怎么比得上你?
墨:要不是我媽一直囑咐我尊重長輩,我早就不理她了。
墨:周末帶你去吃日料,就當賠罪好不好?
我手指一頓。
尊重長輩?
想到許墨每次秒回的那句“姐姐,我馬上到”。
和那雙濕漉漉、滿含期待的眼睛。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帶他去米其林餐廳吃飯。
是因為某次他給我發晚餐照片。
食堂的飯清湯寡水,連片肉都見不到。
我沒拆穿他的小心思,只輕描淡寫地說:
“客戶送的餐券,不吃浪費。”
至于修燈泡,本來是物業的活。
偏偏那晚離開時。
少年眸色深沉,定定地看著我。
“姐姐,如果晚上燈壞了,你會害怕嗎?”
我怎么會不懂他的暗示。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到帖子里,反倒成了我不解風情?
內褲是他太激動自己扯壞的。
我怕他回學校尷尬。
才叫人送了新的過去。
可這么私密的事,這位“女友”是怎么知道的?
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點開“綿綿冰”的主頁。
這是個記錄戀愛日常的賬號。
最早的動態發布在一個月前。
好開心,今天是和學長交往的第一天。
配圖是兩只十指緊扣的手。
男生腕間不經意露出那枚我送給許墨的勞力士手表。
繼續往下翻。
綿綿冰字里行間都浸著甜膩的炫耀。
嗚嗚,我好笨,今天早八又遲到了。學長說以后要做我的專屬人肉鬧鐘,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帶早餐。
學長請我們全寢室吃飯!他切牛扒的姿勢好蘇,誰懂!
指尖在屏幕上懸停。
這些事,許墨從未和我做過。
他擔心同學的閑言碎語,從未公開我們的關系。
偶爾在校園散步。
也只敢趁著夜色,潦草地走兩圈。
我目光凝在一條視頻的發布日期上。
一周前的大雨天,我發了高燒。
許墨在電話里信誓旦旦:
“姐姐別擔心,我這就去買藥照顧你。”
直到深夜,他才渾身濕透出現在我家門口。
手里緊緊攥著退燒藥,發梢還在滴水。
卻對我笑得燦爛。
“跑了好幾家藥店才買到,姐姐快吃藥吧。”
高燒令我視線模糊。
可那個笑容卻清晰地烙在腦海中。
那一刻我想,沒白疼這個懂事的小男友。
現在想來。
他濕透衣袖下隱約露出的演唱會手環。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啊。
手機突然震動。
許墨的消息彈出來。
姐姐,今天胃不太舒服,想先回寢室休息了。
我盯著他發來那個熟悉的委屈表情。
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既然豢養的小狗不乖,那就該換了。
可我氣量小。
沒法輕易成全這對小情侶。
我沒給許墨拒絕的余地。
下樓,我車上有特效胃藥。
礙于金主的身份。
他不敢耽擱。
趕來時,少年臉色蒼白,額間覆著一層細汗。
不知是緊張還是真的胃痛。
我示意他上車,遞過胃藥和保溫杯。
隨后攤開手掌,語氣不容置疑:
“手機。”
許墨警惕地皺眉:“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
“給你掛個號,不舒服就別硬抗。”
見我的手僵在空中。
他遲疑片刻,終究慢吞吞地交出了手機。
我掛完號。
順手拍了車窗上兩人的倒影,直接發到他朋友圈。
備注為“夏綿”的聯系人秒回一個問號。
“你干什么?!”
許墨猛地奪回手機。
堅硬的指甲在我手背劃出刺目的紅痕。
慣常含笑的眼眸第一次染上冷意。
“誰允許你亂發我朋友圈的?”
我沒有被識破的局促。
抱臂靠在座椅上,坦蕩迎上他的目光。
“許墨,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許墨表情一僵。
語氣依舊強硬。
“我最近要進新的課題組,導師很看重學生的私德。”
“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作主張會毀掉我的全部努力?”
“我們說好不公開的,”他攥緊手機,“別讓我難做。”
沒等我開口。
人已經摔門而去。
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裙的女生正目不轉睛盯著這邊。
見許墨走近。
她嘴角揚起勝利者的微笑。
不久帖子也隨之刷新。
老女人太不要臉了,居然偷用男友手機發曖昧朋友圈!還好那是他的小號,嘻嘻~
不過男友超帥的,當場就和那個老女人翻臉了!
今晚在鉑嵐餐廳慶生,人均兩千哦。
我冷笑。
當即停掉許墨的所有副卡。
不是要臉面嗎?
我倒要看看。
當他在心愛的小女友面前掏不出錢時。
那表情會精彩成什么樣。
我調轉車頭,直接約閨蜜賀甜出去蹦迪。
聽說我的遭遇后,賀甜唏噓道:
“嘖嘖,當初那么純一小孩,怎么就爛掉了?”
她斜睨我一眼。
“你該不會真傷心了吧?”
我不置可否。
都說錢在哪,愛就在哪。
在一起兩年,我給許墨花了小一百萬,多少有點不值當。
認識許墨是在醫院。
當時抽完血的我,因為低血糖發作暈倒。
周圍人怕惹麻煩,不敢上前。
只有許墨蹲下來,往我嘴里塞了顆水果糖。
劣質香精味,卻意外的甜。
彼時的我剛經歷父母車禍去世。
昔日笑臉相迎的親戚為了爭奪遺產不惜撕破臉皮。
少年帶著不沾世俗的純粹溫暖過我。
后來得知他的母親重病。
我動用人脈安排病房,順手承包了所有醫療費。
許墨紅著眼眶說:
“昭月姐,你只大我五歲卻這么能干,真了不起。”
如今紅玫瑰成了蚊子血。
我也成為他避之不及的“老女人”。
三杯酒下肚。
賀甜按住我的手腕。
“別喝了,明天a大招聘會,陪我去招助理。”
次日上午,我才發現沒電的手機差點被打爆。
顏昭月,不就是多說了兩句,至于停掉我的卡嗎?
我電腦送去維修了,立刻轉五千過來。
你鬧夠沒有,維修店的人都在看我笑話!
接電話!你知道我有多難堪嗎?!
我直接清空通知欄。
賀甜的消息緊接著彈出:
祖宗,快十二點了!你人呢?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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