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十五萬?”婆婆劉彩鳳眼皮都沒抬一下,一邊剝著葵花籽一邊冷笑著說,“她不是跟前男友同居了三年嘛?那彩禮還不得除以三?五萬,不能再多了。”
坐在沙發對面的蘇琳,臉瞬間漲紅,手里的水杯差點捏碎。她不是沒聽說過這位未來婆婆嘴毒,但真刀實槍地懟到她臉上,還是讓她氣得手抖。
“媽!”趙凱趕緊拉住母親,低聲斥道,“你別說這些話啊,什么年代了,還算舊賬?”
“我這是算賬?我這是精打細算。”劉彩鳳翻了個白眼,“你哥結婚的時候,咱家可是一分不少給了二十萬彩禮,婚房也出了首付。現在你這娶個跟別人生過火的,十五萬?我虧得起嗎?”
蘇琳猛地站起身,聲音發緊:“阿姨,我跟前任雖然談了三年,但我干干凈凈,憑什么被你這樣羞辱?”
“干凈?”劉彩鳳“哼”了一聲,“要干凈,就別往那種合租房里跑,住三年怎么不回娘家住?”
趙凱看著一觸即發的局面,頭皮發麻。他是家里的小兒子,老母親護短又好面子,蘇琳呢,是他追了大半年才同意的姑娘,人踏實,長得也清秀,就是那段“同居”的事讓他媽一直耿耿于懷。
“琳琳,你先別急,聽我說……”
“趙凱,我真是看錯你了。”蘇琳咬牙切齒,“你知道我在舊關系里受了多少委屈,你明明說你不在意過去,現在你媽當著我面羞辱我,你連句像樣的話都不敢說!”
她一邊說一邊把包拉開,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這是我媽讓我帶的,十五萬彩禮不過分,我是獨生女,從小到大家里捧著長大,條件也不比你家差。我們要的不是你家施舍,是基本的尊重!”
說完,蘇琳扭頭就走,趙凱追上去被她甩開:“別追了!趙凱,我要的是丈夫,不是媽寶男!”
門“砰”地一聲合上,劉彩鳳一臉不屑:“走就走,像她這種人,娶回家是給家門丟臉。”
趙凱卻呆呆地站在門口,臉上一片蒼白。
一個月后,蘇琳搬出了原來的出租屋,回到了市中心的家。她媽媽冷著臉罵了一通:“你這死丫頭,早說了趙凱靠不住,你還死心塌地地跟人談感情。”
蘇琳沒吭聲,默默在房間刷著手機。微信里,趙凱每天都發長長的道歉消息,從懺悔到后悔,說他已經和他媽吵翻了,甚至搬了出去,還說要拿自己的積蓄給她補上彩禮。
但蘇琳的心,已經冷了。
她不是非得十五萬不可,而是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被看低了——不是身份,是尊嚴。
她也不傻,知道趙凱性格好是好,但骨子里那個“媽說什么都得聽”的本質,改不了。
再后來,有鄰居打趣說:“喲,你那前男友可真下血本,為了你和他媽吵到搬出去。”
蘇琳笑了笑:“那是他的選擇,但我也有選擇不回頭的權利。”
年末,蘇琳在一個朋友聚會上認識了齊浩,工程師,穩重,嘴不甜但行動實在。兩人交往半年,齊浩帶她回家吃飯。
飯桌上,齊浩媽笑得眼角都皺起來:“琳琳啊,我們家不講這些繁文縟節,你們小年輕日子過得好最重要。你爸媽放心,這孩子我們是真心喜歡。”
后來婚禮簡單而溫馨,雙方父母一桌坐著談笑風生,沒有彩禮的爭執,沒有一堆評頭論足的算計。
結婚那天,趙凱送來一個紅包,站在酒店門口,遠遠地看著她笑。
“祝你幸福。”
蘇琳點頭:“你也一樣。”
而劉彩鳳呢,后來倒也沒清閑。趙凱三十多還沒結婚,誰她介紹他都一口一個“你媽太厲害”,轉身就撤。
有次劉彩鳳感嘆:“這世道怎么變了,女人個個都當寶,娶個媳婦比做生意還難。”
趙凱苦笑:“不是她們當寶,是咱們不懂得尊重。”
他想起那天蘇琳在沙發上那張委屈卻倔強的臉,才終于明白,那不是彩禮的事,是做人最基本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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