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游戲里綁定了咸魚系統。
午夜,boss 來敲我的門。
系統讓我別管,先睡再說。
于是我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一睜眼,就看見 boss 坐在我的床邊,把玩著我散落在枕頭上的長發:「醒了沒?醒了就輪到你死了。」
我:...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為了錢,我進入了一個恐怖游戲。
活著通關的人,能得到五千萬獎金。
而死在里面的人,會得到0個好處和億點精神創傷。
開局,我看了三十秒廣告,獲得了一個咸魚系統。
進入游戲的時候,我手上提了一條咸魚。
它開口說話:「歡迎進入游戲,我是你的系統。」「我們的口號是--不爭不搶,人淡如菊,茍到結束。」「就先說到這兒了,我要睡了,有事也別找我。」
我提著睡死過去的咸魚,陷入了迷茫。
眼前是獨棟的別墅。
四周是一片濃霧,看不清天色。
白漆的鐵門敞開著,穿著西裝、戴禮帽的管家在門的中間等候。
帽檐之下,他只露出半張臉。
下巴很尖,嘴唇紅得像血。
他領著我,走到了二樓的客房。
客房的門關上之前,他遞給我一封信和一個包裝雅致的小瓶子:「這是您在這里住的第一夜,請遵守這里的規則。另外,歡迎您這位好久沒見的新客人,這是本別墅特供的梅見青梅酒,睡前小酌可助安眠。」我接過信和那瓶酒,道了聲謝。
信上寫:【天亮之前,請不要走出房門。】【月亮升起的時候,請拉上窗簾。】【保姆不會在晚上來打掃房間。】【有事可以用座機聯系管家。】【祝您愉快。】
我認真看完了信,然后把那瓶梅見青梅酒放在床頭柜上,帶著咸魚癱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房間里沒有電視和電腦,只有書和報紙。
我隨手挑了張報紙看起來,又覺得嘴有些空。
我嘗試著撥打了座機。
管家的聲音帶著電流,從聽筒傳出:「這位貴客,有什么需求嗎?」
我說:「我想整點瓜子嗑嗑。」
三秒后,我在門口領到了一盤瓜子。
瓜子嗑完了,我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
「有烤羊排嗎?可以給我上一份嗎?」
半小時后,我在門口領到了一盤吱吱冒油的烤羊排。
有點渴了,我又要了兩杯雞尾酒。
我躺在沙發上,搖著酒杯,翻著房間里的報紙。
很悠閑,好像身處度假村。
就算今晚就死掉,也不虧了。
但還缺了點什么。
我再次拔了管家的號碼。
管家好像在咬牙切齒:「這位貴客,還有什么需求呢?」
我說:「我想要一個一米八六塊腹肌長得帥嘴甜會哄人的男模。」
「嘟」
電話被掛斷了。
計劃失敗。
很快就入夜了。
我站起來,在月亮升起之前,拉上了窗簾。
睡了兩個小時的咸魚終于醒了,它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喝剩下的那杯雞尾酒。
夜幕降臨后,房間里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窗臺上掛著的晴天娃娃開始哭。
它發出了小孩尖厲的哭聲,直擊靈魂,讓我心里一顫。
娃娃很殘破,兩個眼睛像黑洞。
我嚇了一跳:「魚魚,怕怕,救救。」
它抿了一口酒,悠閑自在:「你別怕。」
我抱著咸魚干號。
它無奈地從我懷里掙扎出來,然后跳上窗臺,把晴天娃娃拽下來,丟給我。
「別哭了,拿去玩吧。」
我:...它的精神狀態穩定得可怕。
我提著晴天娃娃,和它大眼瞪小眼。
我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喜歡哭鬧的小孩,你別哭了。」
稚嫩的童音從它眼睛中傳出:「如果我就要哭呢?」
我往沙發上一癱:「那你哭唄,算我倒霉。」
它沉默了。
夜晚的別墅很吵鬧,娃娃的哭聲一停,客廳的鋼琴又響了起來。
進房間之前,我見過那架鋼琴,它已經壞了。
不知道誰那么能,能把壞的鋼琴彈出聲。
橫豎沒事做,我跟咸魚說:「你知道為什么恐怖的場景里會有鋼琴和郵箱嗎?」
它道:「不知道。」
我唱了起來:「鋼琴住了幾個妖~郵箱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么就這么多~」
咸魚面無表情地告訴我:「一般般好笑。」
我得到了一點挫敗感。
它說:「你該睡覺了。」
它是系統,它說了算。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
對著鏡子刷牙時,鏡子里的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從衛生間探出頭,問咸魚:「這鏡子是不是壞了?」
咸魚說:「別管,鏡子又不會打你。」
鏡子不會打我,但會恐嚇我。
我擔驚受怕地洗漱完,鋼琴聲還在持續。
我撥打了電話。
管家的聲音森冷,帶著難以言說的笑意:「是祂來了嗎?少安毋躁,我會幫您將祂請下去。」
我說:「不是,我要睡了。有眼罩和耳塞嗎?」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說:「您稍等。」
三秒后,我在門口拿到了耳塞和眼罩。
我剛躺上床,房門被敲響了。敲門的,是管家口中的「祂」。
祂的聲音森冷,音量不高,卻足以讓我聽見:「這位貴客,我來替您打掃房間了。」門口傳來拖把蘸水的聲音,然后,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拖行。
我想起了人頭拖把的都市傳說,一瞬間毛骨悚然。
咸魚掖了掖被角:「管他呢,我們要睡覺了。」
我戴好耳塞,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然后躺下去,閉眼。
管他呢,先睡再說。
我睡到了第二天十點。
管家上門提醒我:「今天可以在別墅里活動了。」
我不是很想起床,在床上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躺著。
管家又好聲好氣地提醒了一遍。
我沒理。
他冷了臉,斬釘截鐵道:「現在,下樓,活動。」
看起來實在太兇了,我彈射起立,迅速收拾好自己,滾到了樓下。
另外幾位玩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憂心忡忡地聊天。
我懶得說話,縮在角落里,和咸魚一起吃果盤。
茶幾上擺著一個相框。
照片中的青年穿著黑色的大衣,膚色冷白,精致的眉眼間帶著一絲陰郁。
我多看了一眼,他的唇邊好像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管家溫順而恭敬地說:「祂是這里的主人。」
我點了點頭,夸了一句:「長得怪好看的。」
祂的嘴角好像上揚了幾度,但我看不真切。
我是最晚下來的。
其他幾位玩家都把別墅逛遍了,正在互相分享得到的信息。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時且。
他把泛黃的紙條攤開。上面有鋼筆的字跡:【今晚,來取你們】
他說:「這色鬼想得也太美了吧,一次娶這么多,還男女不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照片里的青年皺了皺眉,露出嫌棄的神色。
這次沒看錯,我可以肯定,照片里的人是活的。
另一個玩家接過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將它徹底展開。
完整的句子顯露出來:【今晚,來取你們狗命。】
時且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看樣子,他不純。
祂對大家的反應似乎很滿意,頗為愉悅地彎了彎眼。
我又叉了一塊芒果,放進嘴里嚼嚼嚼。
如果今晚就要死了,那還是保持心情愉悅,多吃點吧。
大家開始在客廳開小會了。
「聽說這場游戲里,有兩個幸運的人抽中了系統。能不能用系統躲開 boss 的追殺?」
我想了想,我的咸魚系統大概是沒什么用的。
于是我沒參加討論,還讓管家去給我炒了幾個菜。
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說:「我抽到的是酸菜魚系統。」大家湊過去問她:「這個系統有什么技能?」她捏了捏衣角:「又酸,又菜,又多余。」沉默。沉默是今天的酸菜魚。咸魚慢悠悠地從我口袋里探出頭,瞥了一眼茶幾上昨晚管家送的、還沒開封的梅見青梅酒,懶懶道:「嘖,什么酸菜魚,聽起來就倒胃口。要我說,還是這梅見好,跟青梅竹馬似的,聽著就順耳。」它說完又縮了回去。眾人:「...」我挨著茶幾吃飯。
他們把人挨個問遍了,最后所有人目光移向我,問我拿到的系統是什么。
我看看咸魚說我是陽光開朗大咸魚。
「那這個咸魚系統有什么技能呢?」
我想了想:「又閑,又多余。」
倒也沒有很多余,吃飯睡覺的時候不多余。
幾位玩家抱著頭,發出了走投無路的哀號。
其實也不是走投無路,大家還有死路一條。
我用湯匙往碗里舀著湯,湯汁不小心濺到了相框上。
祂的臉色一變。
我:「!」
我左顧右盼,趁人不備,拿起相框,用指尖快速地把上面的油滴擦去。
為什么祂的臉越擦越紅?
咸魚在我口袋里悶聲悶氣地吐槽:「擦什么擦,弄瓶梅見青梅酒消消毒不就完了,笨手笨腳的。」我假裝沒聽見,繼續小心翼翼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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