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煮雨的茶館》短劇
鋪天蓋地的恐懼忽然包圍了楚子航。他一眼掃到了時速表,時速120公里。誰能追著這輛邁巴赫在高架路上狂奔,同時伸手敲門?
敲門聲急促起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五個、越來越多的人影聚集在車外。他們隔著沾滿雨水的車窗凝視楚子航,居高臨下。窗外有刺眼的水銀色光照進來,把楚子航和男人的臉都照得慘白。男人扭頭看著楚子航,竭力壓制著聲音里的顫抖,說,“別怕……兒子!”敲門聲變成了尖銳的東西在鋼鐵和玻璃上劃過的刺耳聲音,楚子航想那是影子們的指甲。
“這是哪里?”楚子航忍不住尖叫起來。
《時間煮雨的茶館》短劇男人反手抓住楚子航的手腕,生生地把他從后座拉到前座,扔在副駕駛座上。
“系上安全帶!”男人低聲說。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恐懼的神情了,他的臉堅硬如生鐵。
油門到底,邁巴赫車身震動,昂然加速。幾秒鐘內時速達到180公里,而且還在繼續,因為他們沒能甩掉那些影子。四面八方都有水銀色的光進來,燈光里不知多少黑影圍繞著邁巴赫……沉默地站著……就像是一群死神圍繞在垂死者的床邊。他們一同睜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楚子航痛苦地抱著頭,蜷縮起來。
《時間煮雨的茶館》短劇大腦深處劇痛,凌亂的青紫色線條像是無數蛇在扭動,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們活了過來,精靈般舞蹈。種種他在最深的夢魘中都不敢想象的畫面在眼前閃滅,額間裂開金色瞳孔的年輕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插著白骨的長劍;少女們在石刻的祭壇上翻滾,發出痛苦的尖叫,好似分娩的前兆;黑色的翼在夕陽下揚起遮蔽半個天空;銅柱上被縛的女人緩緩展開眼,她的白發飛舞,眼中流下兩行濃腥的血……
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里,看蛇群舞蹈,那些蛇用奇詭的語言向他講述失落的歷史。
“是‘靈視’,你的血統在被開啟,這樣強的反應,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男人握緊楚子航的手,“我總希望這一天……晚一點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楚子航慢慢地抬起頭,就像從一場一生那么漫長的噩夢里醒來。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近視多年的人戴上了眼鏡,世界忽然變得異常清晰,視力、聽力乃至于嗅覺都蘇醒了。他茫然地看著男人,男人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頂,說不清是關懷還是悲哀。
《時間煮雨的茶館》短劇“這是怎么了?我們要死了么?”楚子航問。
“兒子,歡迎來到,”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真實的世界。”
“真實的……世界?”
《時間煮雨的茶館》短劇“剛才,還有待會兒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跟別人說,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會以為你瘋了。”男人說,“其實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里我覺得更開心一點,所以我總是想你最好晚點明白這一切。我總想離你遠一點,這樣就不會把你卷進來,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還是沒忍住去接你……好吧,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個老爹要想在兒子心里樹立個人形象就得爺們一點,以前一直都沒有機會。”男人舔了舔嘴唇,“這些家伙要給我一個舞臺牛逼一把么?也不賴!”
楚子航聽不懂,他想男人大概是嚇傻了,怎么滿嘴都是胡話?邁巴赫已經達到了極速,275公里每小時,發動機轉速表的指針跳入了危險的紅區。男人把油門踩到底,緊握方向盤直視前方,前方只有水銀般的光,什么都看不清,他們像是奔向銀色的大海。蒼白色、沒有掌紋的手印在擋風玻璃上,“砰砰”作響。影子拍打著四面的車窗,力量大得能打碎防爆玻璃。
男人伸手從車門里拔出了漆黑的傘。
現在這個時候拿傘難道是要下車去跟那些影子談談?楚子航愣了一下,忽然看清了,那不是傘,是刀,修長的日本刀,漆黑的鞘,沒有刀鐔。那是柄虔敬的刀,楚子航看過一本叫《日本刀的知識》的書,在日本,刀匠只會在兩種刀上不加刀鐔,貧窮浪人的佩刀,或者敬神的御神刀。御神刀根本不會被用來斬切,刀鐔無用,而這柄刀考究而復古的鯊皮鞘說明它根本就是件工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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