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豬仔”,可你知道“豬花”嗎?一百多年前的中國南海邊,海浪卷走的不只是漁船,還有成千上萬年輕女子的命運。她們被塞進船艙,像牲口一樣被販賣到海外,有個帶著血淚的名字——“豬花”。
在清末的廣東方言里,“花”是對女性的謔稱。當大批華工被叫做“豬仔”賣到海外,這些被一同販賣的女子,就成了“豬花”。這兩個字,寫滿了底層女性的屈辱——她們比“豬仔”更卑微,命運更慘烈,卻在歷史里藏了太久太久。
1863年,新加坡一個華人會黨張口就要500個“豬花”;舊金山的“協義堂”更狠,二十多年里賣掉6000個姑娘,賺走20萬美元。人販子的花招多著呢:小丫頭就偽裝成男孩,大姑娘就扮成印第安人,為的就是把她們塞進船艙,運到海外換錢。那時候在秘魯,一個“豬花”能賣800索爾,快趕上精壯勞力的價錢了——活生生的人,成了明碼標價的商品。
她們怎么來的?有的是被綁的,10歲的小姑娘在香港街頭被人捂住嘴拖走,40塊大洋就能成交;有的是被騙的,像那個叫阿彩的名妓,從美國賺了錢回來,哄著三四十個姐妹“去發財”,結果把她們推進了火坑;還有的是家里窮,爹媽含淚把女兒賣掉,以為能換條活路,誰知是送進了地獄。
踏上船的那一刻,就沒了人權。1854年,英國船長柏頓的船上,47個女孩擠在2.7米長、1.8米寬的船艙里,最大的才8歲。排泄物、嘔吐物堆在身邊,身上長了膿瘡,被跳蚤咬得流膿,人販子還嫌臭,把船艙縫全堵死了。有個小丫頭被打急了,哭著說:“反正都是死,不如現在就死!”幸好,一個好心的中國船夫報了官,她們才沒被活活悶死在海上。
到了海外,等待她們的是拍賣場。有錢人挑去當妾、當奴,更多的被扔進妓院。1870年的舊金山唐人街,159家妓院擠著上千個“豬花”,那時候全美國的華人婦女才2000多,除了100多個是正經家屬,剩下的幾乎都成了泄欲工具。
但不是所有人都認命。廣東姑娘白貞烈,被賣到舊金山后寧死不從,上吊自殺;內華達州的一個“豬花”,逃進山里凍壞了雙腳,被抓回去鋸掉腿,最后絕食而死。1888年,清朝使節傅云龍到了舊金山,聽說了白貞烈的事,專門去她墓前祭拜,寫下碑文——可這碑,怎么埋得住成千上萬“豬花”的哭聲?
這些名字,藏在香港保良局的舊檔案里,藏在人販子的口供里,藏在被遺忘的墓碑上。她們是母親、是女兒、是姐妹,卻被時代碾碎,成了“豬花”——一個刻在民族記憶里的傷疤。
今天再提“豬花”,不是為了揭開傷痛,而是想告訴她們:一百多年了,有人記得你們的苦,有人記得你們的不屈。這苦難,是國家積弱時的血淚,更是每個中國人都該記住的警示——別讓歷史重演,別讓尊嚴再被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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