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暴雨將至愛已擱淺》
這種貨看起來滿大街都是,本來沒什么稀奇,但柳淼淼忽然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男生,神情緊張。
路明非也猛地站了起來,神情緊張。但他的緊張跟柳淼淼的緊張不是一回事兒,他下意識地想出事兒了,要不然暑假里這些人龍混血的家伙怎么會忽然找上他的門來?而且他太清楚這貨為什么背著那個網球包了,他帶著一切長形物品出現時都得小心,因為若干次事實證明這家伙必然會從里面抽出一把刀來。“聚餐還有多久結束?學院有點事兒讓我們去跑,我是來協助你的。”男生跟路明非說,“等你開工呢,老大。”
老大?這家伙叫自己老大?路明非覺得自己幻聽了。別他媽的逗了,什么時候輪到自己當他的老大了?愷撒老大意圖入主獅心會多年,還不是被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伙迎頭擊退?
短劇《暴雨將至愛已擱淺》可又不像是開玩笑,這家伙按說毫無幽默細胞才對。
“楚子航,大家都是校友。”男生摘下墨鏡晃了一下又重新戴上。
這次所有人一齊石化。
短劇《暴雨將至愛已擱淺》對仕蘭中學上三屆下三屆的人來說,“楚子航”是個符號,始終遠在天邊。
你聽過他的名字,見過他,卻記不清他的模樣,因為你很少會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
畢業典禮上他代表全校學生講話,穿著海藍色校服,垂頭看講稿,額發遮住了臉龐;籃球場上他是中鋒,把對手虐得死去活來,飛身扣籃,等球落地,楚子航已經掉頭撤向中線了,甚至不跟隊友擊掌慶祝;春節晚會上他表演大提琴獨奏,在舞臺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的名單》,臺下的人們還沉浸在樂音里暗贊說這本事簡直上得春晚啊,楚子航已經收拾好琴箱,鞠個躬下臺去了,只留個修長的背影。
柳淼淼的記憶里,每次見楚子航都在下雨天。
短劇《暴雨將至愛已擱淺》屋檐外大雨如幕,雨絲間彌漫著氤氳的煙霧。楚子航站在屋檐下,褐色牛仔布的罩衫,領口扎著一條圍巾,雙手抄在褲子口袋里,單肩背著的包里鼓鼓囊囊的,顯然塞著一顆籃球。他微微彎著腰,像是根風里彎曲的竹子,筋節強硬。淡淡的天光在他漆黑的背影邊鍍上一層暈。
柳淼淼在同班女生的簇擁之下往前走,心里像是塞進幾百個小青蛙,使勁地跳,跳得亂糟糟的。她和女生們說笑著往前走,距離那背影越來越近,接近他的每一步都很漫長,漫長到時間近乎凝滯。最后她站在了楚子航背后,楚子航禮貌地讓了讓,點頭示意,柳淼淼注意到他的額發被雨水淋濕了,濕漉漉的,擋住了眼睛。
時間恢復了正常,楚子航柳淼淼,擦肩而過。
短劇《暴雨將至愛已擱淺》走出很遠,柳淼淼忽然轉身側頭,問,“你們看看我臉上是不是起了個痘痘?”同學湊上來看了一眼說沒有啊。柳淼淼說那就好,有點點癢,悄悄地把投向背后的目光收了回來。
隔著重重雨幕,楚子航還站在那里。柳淼淼一直覺得他很喜歡下雨天,每到下雨天,都那么出神,讓人想把他濕透的額發撥開,看他的眼睛。楚子航用自己的人生詮釋了兩個字,“牛逼”。
牛逼到路明非這種流星經天般的強者,也只得匍匐在楚大兄修身版的仔褲下,“此獠當誅榜”上真正的隱藏第一,永遠是楚子航。
對柳淼淼和很多仕蘭中學的女生來說,楚子航教會了她們一件事,就是“暗戀”。但楚子航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在此方面功力高深,對他的誤解很多,譬如他只是面癱而已,但是很多人認為他裝酷,再比如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下雨天,下雨的時候他總在那里發呆,是覺得也許那輛邁巴赫還會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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