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陳小藝,我們腦子里會跳出兩個完全不同的形象。
其一,是“國家一級演員”,是《外來妹》里那個眼神清澈又倔強的趙小云,是公認的實力派。另一個,就是那些年滿天飛的“緋聞”,以及她那位身體不好、常年坐在輪椅上的導(dǎo)演丈夫。
一個是在屏幕上把賢妻良母演得深入人心的好演員。一個是在現(xiàn)實生活里,活成了一部八卦連續(xù)劇的女主角。這兩個形象擱在一塊兒看,特別矛盾。
這到底是咋回事?
川妹子的“狠勁兒”與好運氣
想看懂陳小藝,就得從她的根兒上瞅。她是個土生土長的四川樂山人,生在一個川劇世家。
川渝女人的那股勁兒,我們都懂。這股勁兒放在事業(yè)上,就是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那個年代學(xué)戲,吃的苦是我們現(xiàn)在沒法想象的。天不亮就得起床練功,吊嗓子,壓腿。據(jù)說她小時候,腿被壓得疼到彎不了,腳底板的繭子磨了一層又一層。她父親就是個嚴厲的川劇導(dǎo)演,對自個兒閨女的要求,只可能更高。
這種苦,練出了兩樣?xùn)|西:一個是扎實的基本功,另一個是刻在骨子里的“能扛事”。
她的運氣也好。還在藝校讀書,就碰上新中國第一部武打片《神秘的大佛》在老家開拍。陳小藝被挑去演劉曉慶的少年時期。戲份不多,但就像一顆小石子丟進湖里,在她心里漾開了圈圈漣漪。她發(fā)現(xiàn),鏡頭前的世界,比川劇舞臺更有魔力。
真正的轉(zhuǎn)折,是1987年。她考進了中央戲劇學(xué)院表演系,同班的有胡軍、徐帆、何冰、江珊這一大幫未來的腕兒。那個87班,后來被叫作“明星班”,可想而知里頭是臥虎藏龍。
在中戲那幾年,陳小藝就像一塊干海綿,瘋狂地吸收著養(yǎng)分。到1991年,大機會來了。
她還是個大四學(xué)生,就被導(dǎo)演成浩相中,主演了電視劇《外來妹》。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能不知道《外來妹》意味著什么。在90年代初,那部劇簡直就是個文化現(xiàn)象。她頭一回把鏡頭對準(zhǔn)了南下廣東的“打工妹”,真實得就像發(fā)生在你我身邊。陳小藝演的趙小云,從一個農(nóng)村丫頭,在時代的浪潮里摸爬滾打,最后成了獨當(dāng)一面的管理者。
這部劇,讓陳小藝一夜之間紅遍全國。她有多火?就拿這個角色來說,她直接拿到了“飛天獎”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畢業(yè)后更是一腳踏進了北京人民藝術(shù)劇院的大門。
“北京人藝”是個什么地方?那是中國話劇圈里的“清華北大”,是演員心目中的圣殿。能進去的,都是有真功夫的。陳小藝的起點,在當(dāng)時的女演員里,絕對是頂配了。
“大青衣”遇上“小導(dǎo)演”
事業(yè)上順風(fēng)順?biāo)?,可這個人問題,一直沒著落。身邊的同學(xué)朋友,徐帆嫁給了馮小剛,蔣雯麗與顧長衛(wèi)走到了一起,一個個都成了家。陳小藝這邊,卻靜悄悄的。
緣分這東西,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
1997年,陳小藝接了部電視劇叫《老房子》。這部戲的導(dǎo)演,是劉惠寧。一個西安來的青年導(dǎo)演,在圈里頭還沒啥名氣。
論名氣,陳小藝是當(dāng)紅女星,劉惠寧是個新人。論長相,陳小藝端莊大氣,劉惠寧卻瘦瘦弱弱,其貌不揚。這倆人,在外人看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咋看咋不般配。
但劉惠寧有才,并且夠主動。據(jù)說當(dāng)時是靠劇組的張嘉譯在中間撮合,劉惠寧對陳小藝展開了猛烈攻勢。
有個段子流傳很廣。說劉惠寧為了追陳小藝,專門請她去吃川菜。我們都知道,那川菜的辣,對一個西安漢子來說,簡直是“上刑”。劉惠寧被辣得鼻涕眼淚直流,還硬撐著對陳小藝講:“只要你愛吃,我就愛吃?!?/p>
這種樸實、甚至有點笨拙的體貼,反而打動了在名利場里見慣了虛情假意的陳小藝。
戲拍完,戀愛也談成了。一年后,也就是1998年,陳小藝頂著外界的各種議論,嫁給了劉惠寧。婚后沒多久,兒子劉恒甫出生,一個三口之家就這么組成了。
婚后頭幾年,確實有過一段好日子。夫妻倆相互扶持,事業(yè)上一起往前沖。劉惠寧懂陳小藝,知道怎么用鏡頭把她的優(yōu)點放大。陳小藝也旺夫,用自己的名氣與資源,幫著丈夫一步步打開了局面。
2005年的電視劇《半路夫妻》,就是他們夫妻倆合作的代表作。
這部劇,陳小藝搭檔的是孫紅雷。講的是兩個離異中年人,帶著各自的孩子重組家庭的故事。陳小藝演的那個派出所片警胡小玲,又颯又爽,仗義還有點虎,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
這部劇的成功,不僅讓陳小藝的事業(yè)又上了一個臺階,拿了國劇盛典的最佳女主角,也讓導(dǎo)演劉惠寧一舉成名。
有個細節(jié)特別有意思。拍《半路夫妻》的時候,親熱戲不少。孫紅雷一個大老爺們,當(dāng)著人家老公的面,跟人家媳婦拍吻戲,總覺得別扭。結(jié)果導(dǎo)演劉惠寧在監(jiān)視器后頭,特別淡定地喊:“沒事兒,你們放開了親,我這兒拍我的,要的就是真實!”
這事兒當(dāng)時在圈里傳開了,都說劉惠寧這當(dāng)丈夫的,大氣!有格局!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份被夸贊的“大氣”,在幾年后,會變成一種讓人看不懂的“默許”。
好日子沒過幾年,一個大雷,炸了。
那是在2009年。卓偉的狗仔隊正當(dāng)年,陳小藝成了最早被鏡頭對準(zhǔn)的大腕之一。
媒體甩出了一組照片,照片里,陳小藝與一個年輕男人在車里,又抱又親,動作火熱。男主角很快被扒了出來,是話劇導(dǎo)演徐昂,比陳小藝小了快10歲。
這在當(dāng)年,不亞于一顆炸彈。陳小藝是結(jié)了婚的人,兒子都快10歲了。屏幕上的“賢妻”形象,與照片里那個激情熱吻的女人,反差太大了。
“婚內(nèi)出軌”,各種難聽的罵聲,一下子全涌了過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劉惠寧要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按常理推斷,這婚,離定了。
但接下來的發(fā)展,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丈夫劉惠寧站了出來,替妻子說話。他對著鏡頭,語氣平靜地講,他和陳小藝感情很好,照片他看了,相信老婆是清白的,所謂的“激吻”很可能是“借位”。
這話,你信嗎?反正當(dāng)時沒幾個人信。車里那么點地方,隔著玻璃拍得清清楚楚,怎么個“借位”法?可劉惠寧就這么說了。她自己呢?一個字沒解釋,就這么沉默著。
這種“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怪異場面,讓外邊的猜測更多了。有人說,劉惠寧是為了保住家庭與名聲,把這口氣咽下去了。也有人說,倆人早就各過各的,這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的。
與此同時,一個讓人心酸的事實也慢慢浮現(xiàn)——劉惠寧的身體,是真不行了。他有家族遺傳病,身體一直很差,這些年更是越來越嚴重。
這次風(fēng)波,就像一道分水嶺。在這之后,陳小藝與劉惠寧雖然沒離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貌合神離,甚至開始了長期的分居生活。
沒了丈夫在身邊,或者說,在一種我們外人沒法理解的默契下,陳小藝似乎活得更“自由”了。
2017年,風(fēng)波又來了。媒體再次拍到陳小藝與一個神秘小鮮肉同行,舉止親密,最后兩個人一起回了陳小藝的住處。
這一次,連輿論都有些“審美疲勞”了。而劉惠寧,還是一樣,不說話。
直到2018年,爆款劇《少年派》開機。劉惠寧作為導(dǎo)演之一,出現(xiàn)在開機儀式上。照片里的他,把所有人都驚著了。他瘦得脫了相,臉色蠟黃,就那么虛弱地癱在輪椅里,全程都需要人扶著。他身邊,站著的是好友張嘉譯,卻不見妻子陳小藝。
那一刻,照片帶來的沖擊力,比任何八卦新聞都強。
一個,是風(fēng)韻猶存、依然活躍的女演員。另一個,是才華還在,身體卻被病魔徹底拖垮的丈夫。這強烈的對比,讓那段婚姻的真相,蒙上了一層更厚的迷霧。
不離婚的背后:到底圖個啥?
這事兒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為啥不離?
既然都各過各的了,一個緋聞不斷,一個病體纏身。這么一個“空殼婚姻”,留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們不妨大膽猜一下。
其一,為了兒子。
他們的兒子劉恒甫,在父母婚姻出問題那會兒,正好處在青春期。或許,為了給孩子一個名義上“完整”的家,他們選擇了一種“合作”模式。感情沒了,但父母的責(zé)任還在。兒子,可能是連接他們最后,也是最牢固的一根繩子。
其二,是利益。
他們不光是夫妻,也是事業(yè)上的伙伴。倆人捆一塊兒這么多年,錢、人脈、圈子里的關(guān)系,早就成了一鍋粥,想干干凈凈地分開,哪有那么容易。維持著婚姻的樣子,對雙方的事業(yè),尤其對需要正面形象的“國家一級演員”來說,可能是代價最小的法子。
其三,可能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義”。
這一點,可能有人覺得太“圣母”。但人性這東西,復(fù)雜著呢。我們換位想想,一個跟你過了半輩子的人,給你生了孩子,陪你走過事業(yè)高峰。就算現(xiàn)在沒愛情了,眼瞅著他身體垮成那樣,你能真的一腳踹開,啥也不管嗎?劉惠寧的身體狀況,根本沒精力去折騰一場離婚大戰(zhàn)。
這是一種外人看著別扭,但對他們自己來說,也許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了。
如今:各自安好,兒子入行
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是個什么光景呢?
陳小藝快六十歲了,還在演戲。雖然演主角的機會少了,但在很多劇里演的媽、演的婆婆,依然是戲里的“壓艙石”。演技,是她的“鐵飯碗”,也是她面對所有風(fēng)雨的底氣。“國家一級演員”這個頭銜,是她用半輩子功夫換來的。
劉惠寧導(dǎo)演因為身體的緣故,這幾年已經(jīng)很少有新作品了。
而他們的兒子劉恒甫,也長大了。爹當(dāng)導(dǎo)演,媽當(dāng)演員,兒子進這行,路都給鋪好了。他沒一步登天,也是從跑龍?zhí)?、演小配角開始。在父母參演的一些劇里,拿《美好生活》與《爺們兒》來說,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這個家,用一種特別的方式,還在運轉(zhuǎn)。父母用各自的能量,為兒子的前途添磚加瓦。
他們很少一起露面,也不再公開提對方。那段婚姻到底怎么樣了,還是個謎。但或許,對他們來說,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了。激情過去了,風(fēng)浪也平了,生活最終還是要回到自己的軌道上。
結(jié)語
我們習(xí)慣用“好”或“壞”去評價一個人。她是個好演員嗎?絕對是。那她是個好妻子嗎?這問題,答案可能就在風(fēng)里了。
我們外人,看見的是八卦,是緋聞。可當(dāng)事人自己過的,是日子,是生活。這其中的五味雜陳,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參考文獻:
《“外來妹”陳小藝:與導(dǎo)演丈夫分居多年,她的“開放式婚姻”你情我愿?》 - 環(huán)球人物
《陳小藝:從“四大青衣”到緋聞纏身,她與輪椅丈夫的婚姻真相》 - 南方人物周刊
《<半路夫妻>十年:孫紅雷、陳小藝與導(dǎo)演劉惠寧的幕后故事》 - 新京報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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