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北京,中南海懷仁堂內(nèi)莊嚴(yán)肅穆。趙爾陸站在授銜將領(lǐng)的隊伍中,聽著自己的名字被念到:"趙爾陸,上將!"
掌聲雷動中,趙爾陸緩步走上臺,從毛主席手中接過那套嶄新的上將軍服。他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和泛紅的眼眶。
之后,也很少有人看見這位老英雄穿著將軍府。
后來,毛主席得知此事后,思索再三,終于明白了趙爾陸的心思:“他啊,真是鐵漢柔情啊!”
那么,毛主席為什么這么說呢?
01
授銜結(jié)束后,回到家中,妻子李琴早已準(zhǔn)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女兒趙珈珈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爸爸,快讓我看看你的將軍服!"
趙爾陸勉強笑了笑,把裝軍服的盒子遞給妻子:"收起來吧。"
"怎么了?"李琴敏銳地察覺到丈夫情緒不對,"這可是上將軍銜啊。"
趙爾陸搖搖頭,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西山:"老李他們要是能看到今天該多好..."
李琴頓時明白了。她輕輕把軍服盒子放進衣柜最深處,再也沒提這件事。
第二天清晨,趙珈珈發(fā)現(xiàn)父親又穿上了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
"爸爸,你怎么不穿新軍裝啊?"小姑娘仰著臉問。
趙爾陸蹲下身,摸著女兒的頭:"珈珈,你知道嗎?爸爸有很多戰(zhàn)友,他們比爸爸勇敢得多,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們沒能看到今天。"趙爾陸的聲音有些哽咽,"所以爸爸覺得,穿這件舊衣服更合適。"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時,秘書在門外催促:"趙部長,該出發(fā)去軍工廠了。"
"來了!"趙爾陸親了親女兒的臉頰,"晚上回來給你當(dāng)大馬騎!"
02
汽車駛過天安門廣場,趙爾陸望著巍峨的城樓,思緒飄回了1927年的南昌。那時他才20歲,和十幾個同學(xué)偷偷跑到武漢參加起義。記得最清楚的是老班長李大山,一個憨厚的山東漢子,總把最后一口干糧讓給他這個"學(xué)生娃"。
"小趙,多吃點,你們讀書人身子弱。"李大山總是這么說。
起義失敗后撤退途中,李大山為掩護戰(zhàn)友,獨自引開追兵,再也沒能歸隊...
"趙部長,到了。"秘書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
軍工廠的工人們早已列隊等候。看到趙爾陸穿著舊軍裝走來,廠長有些詫異:"趙部長,您怎么..."
"衣服嘛,能穿就行。"趙爾陸擺擺手,"走,去看看新式步槍的生產(chǎn)線。"
中午在工廠食堂吃飯時,趙爾陸的舉動讓所有人震驚——他不僅和工人們一起排隊打飯,還把碗里的肉片夾給了旁邊一個瘦弱的青年工人。
"部長,這..."青年工人手足無措。
"你吃吧,年輕人長身體。"趙爾陸笑著說,"我當(dāng)年在井岡山,有個炊事班長老周也是這樣照顧我們這些小戰(zhàn)士的。可惜啊,第五次反圍剿時,他為了一口煮飯的鐵鍋..."
話沒說完,趙爾陸突然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微微發(fā)抖。食堂里鴉雀無聲,只聽見他壓抑的抽泣。
回到家已是深夜。趙珈珈早已睡熟,李琴還在燈下等他。
"今天又想起往事了?"妻子遞過熱毛巾。
趙爾陸擦著臉,突然說:"我今天看到新式步槍了,比我們當(dāng)年用的漢陽造強多了。要是老李他們能用上這樣的槍..."
03
1960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晚飯時分,趙珈珈看著桌上的蘿卜燉白菜,小嘴撅得老高:"怎么又是蘿卜!我不吃!"
"珈珈!"李琴連忙制止。
趙爾陸放下筷子,臉色陰沉得可怕:"你知道現(xiàn)在老百姓吃什么嗎?"
"我不管!我就要吃肉!"小姑娘任性地說。
"啪!"趙爾陸猛地拍案而起,"你給我站起來!"
趙珈珈從沒見過父親發(fā)這么大火,嚇得眼淚直打轉(zhuǎn)。
"知道文天祥嗎?"趙爾陸的聲音低沉而嚴(yán)厲,"'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知道岳飛嗎?'靖康恥,猶未雪'!知道江姐嗎?她在渣滓洞里寧死不屈!"
小姑娘被這一連串的名字震住了,連哭都忘了。
"現(xiàn)在國家有困難,毛主席周總理都和老百姓同甘共苦。"趙爾陸蹲下身,握住女兒顫抖的小手,"你想想,要是那些犧牲的叔叔阿姨知道你現(xiàn)在挑食..."
"爸爸,我錯了。"趙珈珈撲進父親懷里,"我吃,我什么都吃。"
趙爾陸緊緊抱住女兒,淚水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好孩子...你要記住,今天的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了..."
夜深了,趙珈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看見父親正在燈下寫東西,肩上披著那件舊軍裝。
"爸爸..."
趙爾陸連忙擦擦眼睛:"怎么還沒睡?"
"爸爸,你能給我講講李大山叔叔的故事嗎?"
趙爾陸把女兒抱到腿上,沉默良久才開口:"那是1927年8月,我們向廣東撤退的路上..."
故事講完時,趙珈珈已經(jīng)淚流滿面:"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浪費糧食了。"
04
1967年的春天,趙爾陸病重住院。周總理親自來醫(yī)院看望他。
"老趙啊,有什么需要盡管提。"總理握著趙爾陸的手說。
趙爾陸搖搖頭:"我只有一個請求...我走后,請把我那套上將服...和我的舊軍裝一起...放進棺材..."
周總理的眼圈紅了:"我答應(yīng)你。"
2月2日凌晨,趙爾陸永遠閉上了眼睛。入殮時,李琴按照丈夫的遺愿,將那套從未穿過的上將軍服和打滿補丁的舊軍裝一起放在他身旁。
"爾陸,現(xiàn)在你可以安心地見老戰(zhàn)友們了..."李琴泣不成聲。
多年后,已經(jīng)成為教授的趙珈珈在整理父親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本發(fā)黃的日記。最后一頁寫著:
"明天又要穿那套新軍裝去開會了。每次穿上它,我就覺得對不起那些犧牲的戰(zhàn)友。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只是個幸運的幸存者..."
淚水模糊了趙珈珈的視線。她終于完全理解了父親當(dāng)年的選擇——那不是矯情,而是一個老兵對戰(zhàn)友最深的懷念,對歷史最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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