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電影《高山下的花環》的人,大都對心直口快的靳開來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帶小分隊砍甘蔗的一段記憶猶新。面對戰友們的“軍紀”告誡,他脫口而出一句:
如今,提起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們對越南的無私援助,很多人會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和心痛。畢竟從里到外幫助對方20多年,最后等來的卻是“白眼狼”不顧一切的挑起戰火。
當然,如果翻看中越在建國初期的那段歷史往事,便不難發現這樣一個事實:北越對由來已久的“大國夢”有著顯而易見的玻璃心,而蘇聯又恰好借此推波助瀾,使局面進一步惡化,最終釀成中越邊境的戰火。
自1954年奠邊府戰役大敗法軍后,越南以北緯十七度線分界,劃分為南越和北越。作為北越領導人的胡志明深知,自己當時所處的地位和境況與北朝鮮并無二致,因此他的主要訴求也就毫無疑問的轉變成南北統一。
此時的北越與新中國是“同志加兄弟”的親密關系,胡志明也借機聯系自己在大革命時期的老戰友周總理,希望我國能堅定不移的幫助他們完成領土主權的統一。
不過,當時的新中國成立不久,又剛從抗美援朝的戰火中抽出身來,進行國民經濟的恢復和建設,因此在出兵助越南完成統一的問題上,屬實有些為難。
此外,當時的社會主義陣營畢竟是以蘇聯“老大哥”為首,在周總理和教員看來,即便新中國迫于種種壓力和困難無法助北越一臂之力,蘇聯方面也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結果恰恰相反,一邊是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大力宣揚“三和兩全”戰略,一邊是國際共運“非敵即友”的激進形勢,無奈,以胡志明為首的北越也就暫時接受了越南南北分界的協議。
之后,基于同朝鮮戰爭時期“唇亡齒寒”的鄰國關系,我國繼續對北越給予了軍事和物資上的直接援助,幫助其抵御接替法軍侵略而來的美軍。
至上世紀60年代后期,一場珍寶島之戰使得中蘇關系迅速惡化。伴隨而來的,就是中美兩國對立封鎖關系的“破冰”,基辛格、尼克松先后訪華,兩國關系也開始趨于正常化。
借此機會,我方也充當了美國與越南戰爭之間的“和事佬”,在勸說越南與美軍談判解決爭端的同時,也建議美方早日從越南撤軍。
原本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案,但接替病逝的胡志明出任北越領導人的黎筍卻鉆了牛角尖。
在他看來,無論是幾年前勸北越與美帝斗爭到底,還是現在勸北越與美講和,都是我方在用持續的戰爭和分裂來達到控制北約的目的,再聯想到越南作為華夏附屬國的歷史,黎筍的這種敵對想法也就更加明顯且極端了。
當然,說到控制,當時我國的主要精力都用以國內運動和防衛蘇聯上;論援助北越的最大“金主”,也是蘇聯莫屬。
基于種種因素的作用下,黎筍在看到中美聯合公報后,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核心內容大致就是“你愿意說什么都可以,但我不會跟從;我是越南人,越南是我自己的國家,你沒有權利談論越南事務,而且你沒有權利和美國人談論越南事務”。
至此,越南同我國徹底“翻臉”。1975年越戰結束后,越南在蘇聯的支持下開始對我國邊境進行挑釁,最終演變成以對越自衛反擊戰來收場。
其實,越南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以自己是“中國人”為榮。大約在明朝時期,越南歷史上有位名叫黎思誠的君主主持編寫了一本名叫《大越史記全書》,書中提及了這樣一句話:自古夷狄為患中國。
這里他所說的中國其實就是越南,他認為越南周邊的小國都是夷狄的存在。當然,這句話是引自唐初李世民反對李淵遷都時的一句話:“夷狄自古為中國患,未聞周、漢為遷也,愿假數年,請取可汗以報。”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夷狄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邊患,但從來沒聽說過周朝和漢朝為躲避夷狄而遷都,請天子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將他們的首領俘虜回長安。
再說另一邊的越南,自古以來,越南這個國家就有一種“大國夢”。從秦朝的嶺南三郡開始,越南已經在我國封建王朝的經營范圍內并受到華夏文明的熏陶,因而也就越來越追求半島的大一統。
宋朝以后,越南脫離中原的控制范圍,開始以附屬國的方式存在。自此之后,中南半島的戰爭便從未間斷。直至1989年越南從老撾和柬埔寨撤軍,這才算是安定下來。
如果真要深究這其中的內在原因,大概率還是半島小國的一種不安全感。半島地區本就是陸權和海權的交匯點,簡言之,要么你是大陸力量的延伸,要么你是海洋力量的登陸基地。如果半島地區呈現多個國家的狀態,不管是陸權還是海權,往往是扶持一個鎮壓周邊。
但不論是被扶持的對象,還是被鎮壓的對象,基本都沒有自主權。所以,要徹底解決好這個問題,只有半島統一,惟其如此,才能有成為大國的機會。反之就會在強權之下和半島內的其他國家形成持續內耗。
越南在上世紀后半葉,本身是存在人口紅利的,但卻沒有善加利用。打仗的時候,“亞洲四小龍”已經風靡全球,而長期的窮兵黷武政策,又使得其本國現在經濟形成畸形。
加之其部隊經商又是一絕,讓人感覺其距離昔日的“大國夢”已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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