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94歲相聲表演藝術(shù)家楊少華離世,生前被兒子“榨干”?…
7月9日,相聲界傳來令人痛心的消息:94歲高齡的相聲表演藝術(shù)家楊少華先生與世長辭,永遠離開了我們。消息一經(jīng)傳出,迅速引發(fā)社會各界廣泛關(guān)注與深切哀悼,人們紛紛緬懷這位為相聲藝術(shù)奉獻一生的大師。
楊少華出生于1931年,是中國相聲界的杰出代表人物,以獨特的“蔫哏”藝術(shù)風格聞名。他的演藝生涯漫長而輝煌,代表作《枯木逢春》《危言聳聽》等作品深受觀眾喜愛,還多次登上央視春晚的舞臺,給無數(shù)觀眾帶來歡聲笑語,在相聲界擁有極高聲譽和地位。
其實他這輩子,真不容易。四個親兒子一個義子,家里那真是人丁興旺。年輕拼命干活養(yǎng)家,58歲還在堅持,后來病退了,北漂,打拼,給每個孩子都買了房,幫他們立業(yè)。按說這晚年,怎么都該是安穩(wěn)享福的日子吧?可現(xiàn)實偏偏給了他當頭一棒。
這事最讓人唏噓的細節(jié),還得說到前天。你沒看錯,楊少華老師去世的前一天,他還被兒子推著去商演。視頻一出來,真是讓人心疼。老人家瘦得只剩皮包骨,坐在輪椅上,胳膊跟竹竿似的,臉上沒表情,嘴巴都合不上,眼神直勾勾地往前看,人家說話他也沒有反應(yīng)。
據(jù)了解,7月9日中午,網(wǎng)上突然冒出一堆視頻,在宣傳一家叫“麗姐海鮮飯店”的新店開業(yè)。老板下了血本,特地請來了著名相聲演員楊議站臺。
為了拍宣傳片,楊議脖子上掛了整整五個收音器,說明現(xiàn)場有五臺攝像機同時在拍他。
不僅如此,楊議還帶來了一個“重磅嘉賓”——他的父親、相聲界的老藝術(shù)家楊少華。不過,老爺子當時的狀態(tài)明顯不好,瘦得皮包骨,已經(jīng)沒法自己走路了,最后還是楊議和哥哥楊倫一起,把他推到了現(xiàn)場。
看到他這副模樣,真讓人心里難受極了。都已經(jīng)這么不舒服了,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享受清靜的晚年生活,還要出來參加慶典呢?再看現(xiàn)場的視頻,這家店應(yīng)該是在郊區(qū)或者農(nóng)村,想必報酬也不會太多。這么大熱的天,何必這么折騰自己呢?
看看他身后的人,才明白原來并不是他自己主動走出來的,而是被兒子楊倫推出來的。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兒子楊倫,整個過程中都是楊倫在和老板交涉,按照老板的要求擺弄著楊少華,讓他擺出各種姿勢供大家拍照。
屏幕里的“快樂爺爺”,只是一個被操縱的流量符號
在短視頻平臺,他有一個溫暖的賬號:“楊爺爺?shù)目鞓飞睢薄_@個賬號由他的二兒子楊倫運營,日常更新著老人吃喝玩樂的片段,維系著一個慈祥、樂觀、享受晚年的“網(wǎng)紅爺爺”人設(shè)。
這人設(shè)背后,是一盤流量生意。
賬號櫥窗里掛滿了商品,直播帶貨的頻率高得驚人。視頻里,牙口早已不好的楊少華,被安排試吃各種零食,從淀粉腸到硬邦邦的堅果。
他常常面露難色,咀嚼得異常痛苦,有時則是一臉茫然,像個聽不懂指令的孩子,機械地配合著鏡頭。
這些令人心疼的畫面,卻被配上歡快的音樂和誘人的文案,最終轉(zhuǎn)化成一筆筆訂單,和楊倫那棟據(jù)說價值不菲的別墅。
“快樂生活”是演給觀眾看的,真正的生活,或許只剩下被榨干最后一絲商業(yè)價值的無奈。那個屏幕里的他,更像一個提線木偶。
他為兒子們蓋好了房,自己卻沒能住進安穩(wěn)的家
楊少華這一輩子,都在為孩子奔忙。
他有四子一義子,早年為養(yǎng)家糊口嘗盡辛酸。58歲那年,他因病提前退休,本該是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他卻選擇了“北漂”。
在北京的地下室里,他重新開始打拼,只為給孩子們一個更好的未來。最終,他拼盡全力,給每一個兒子都置辦了房產(chǎn)。他完成了世俗意義上一個“偉大父親”的全部責任。
可當他老了、病了,需要人照顧了,那個他親手建立起來的家,卻似乎沒能成為他安穩(wěn)的港灣。
2023年天津春晚,剛出院不久的他亮相,已是肉眼可見的虛弱。到了生命最后階段,他甚至需要保姆整個人抱在懷里喂飯。
即便身體已發(fā)出最嚴重的警報,他依然被推著、拉著,奔波于各種商業(yè)場合。父親這座山,被孩子們挖空了,還要在山體上掛上廣告牌,招攬最后一筆生意。
視頻被刪了,但人們心里的疑問刪不掉
風波驟起,輿論嘩然。
那段記錄著楊少華生命最后時刻的商業(yè)視頻,以及過往那些“強行帶貨”的錄像,被迅速刪除、下架,仿佛要抹去一切痕跡。
店家面對記者詢問,含糊其辭地說老人“狀態(tài)挺好”。這種蒼白的辯解,在死亡的事實面前,顯得格外諷刺。
人們的憤怒無處安放。大家不解,那個一生要強、愛面子的老藝術(shù)家,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在利益面前,究竟還剩下幾分?
這起事件,也讓公眾想起了其他一些晚景令人唏噓的老藝術(shù)家。百歲高齡的秦怡,被拉去給不入流的網(wǎng)紅站臺。“祝英臺”謝芳,被人攙扶著在直播間賣力吆喝。
一個個鮮活的案例,拷問著同一個問題:當一個人老去,失去了反抗能力,他的尊嚴和體面,該由誰來守護?
當親情可以標價,一個人的謝幕便只剩悲涼
相聲演員苗阜發(fā)文悼念:“先生千古,來世說一段您自己的《枯木逢春》吧。”
一句話,道盡了無盡的酸楚。這出鬧劇里,兒子們或許有自己的“孝心”邏輯:讓父親出門見見光、活動活動,順便發(fā)揮余熱,何樂不為?
結(jié)語
但在公眾眼中,當一個瘦骨嶙峋、神志不清的老人,被當作道具擺在商業(yè)慶典上,被當作工具用來直播變現(xiàn)時,任何解釋都失去了意義。
楊少華先生走了。
他用盡一生詮釋笑聲,卻在生命的終點,被明碼標價的“孝心”圍觀。
這或許,才是這個時代最不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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