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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中國稀土產量占比全球61%,出口量更是占到全球需求總量的80%以上,是毫無爭議的全球第一稀土生產國與出口國。但稀土作為珍稀自然資源,可是貨真價實的挖一噸少一噸?,F在的稀土格局無異于拿我們自己的家底去養活別人,于是乎有人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為什么不從外國收購稀土原礦,我們只提供提煉技術,從中賺取加工費呢?如此一來既保護了國家戰略資源,又能同時滿足貿易需求,可謂一舉兩得。
聽起來,稀土戰略轉型對于我國來說似乎十分受益。可這個方案真的能實施嗎?我們的稀土優勢又在哪里?
美國失敗政策
稀土并非單一的礦產元素,而是化學周期表中鈧、釔等17種金屬元素的總成。目前全球自然界共有250種稀土礦,又可根據稀土物理化學性質和原子電子層結構的不同分為重稀土和輕稀土。
稀土的開發應用可分為勘探、選礦和冶煉多個步驟。在挖掘出稀土精礦后,通過火法、濕法冶金能得到稀土化合物和稀土金屬。如果進一步分離,還能得到永磁、催化、發光等各種下游材料,最終應用于新能源電車、風力發電以及電子通信等多個行業。
其實有關稀土轉型的猜想,我們可以說最早在美國身上就早有應驗。美國是全球第二大稀土國,稀土儲量高達1400萬噸,占比全球總量的13%,單加福尼亞州的芒廷帕斯礦儲量就達到500萬噸。
在1985年之前,美國是全球規模最大的稀土生產國。當時有人預測過,如果美國國內的87座礦山同時開工,至少能滿足全球近300年的稀土需求。
但美國政府很早便意識到了稀土資源的重要性,并及時實施了稀土限制開采政策。1998年美國關閉了本土最后一座稀土礦,其擁有的97座稀土礦至此全部關停,美國本土稀土礦產從此可以說是消失于世界舞臺。
從稀土資源保護方面來看,美國的保護政策是效果出眾的,他們的稀土礦幾乎沒有遭受到任何摧殘破壞。但從產業發展來看,美國的保護政策又是失敗的,導致整條產業鏈陷入停滯不談,其稀土命脈也被我國牢牢攥在手中。
在關閉本土礦業后,美國選擇從中國大量進口稀土,來增加自身庫存量,如今美國78%的稀土進口都來自于我國。因為稀土是制造眾多高精尖武器裝備的核心元素,所以美國軍工體系的稀有金屬對我國保持著高度依賴。
后來美國政府嘗試提出恢復稀土開采加工,但受限于昂貴成本和嚴苛的環保政策,復工方案到最后也未能實施。2016、2017年美國稀土產量雙雙掛零,只有芒廷山口材料公司還在苦苦經營著全美唯一的稀土礦。
在當前中美關稅戰中,稀土成為了我國談判桌上最有力的籌碼。一道稀土限令,能讓特朗普政府坐立不安、輾轉難眠。3月份時,特朗普宣布要動員全美來提升稀土產量,并且還找到烏克蘭簽署礦產協議,來增加美國的稀土儲量。
但后來他發現自己所做的都是無用功,因為即便美國獲得再多稀土,也終究無法繞開中國,這些稀土還是要運到中國進行二次加工。
以如今視角來看,美國的礦土保護政策是失敗的,盲目的保護主義直接導致整條產業鏈都陷入萎縮。那稀土戰略轉型放在中國身上難道就是可行的嗎?答案是可行的,因為中國稀土之所以能傲視全球,仰仗的不是得天獨厚的儲量優勢,而是獨步全球的提煉技術。
中國稀土轉型
1955年中國包鋼第二選礦廠第一爐稀土正式出爐,意味著中國稀土正式啟航。兩年后,中央政府從各方研究院抽調319名科學家前往包頭,共同攻克稀土領域的種種難關。北京鋼鐵研究院教授陳希穎回憶道:我們當時對于稀土毫無認知,很多技術都是接觸了才知道,知道了才產生問題。
在之后長達二十年的時間內,中國科學家先后攻克了稀土選礦工藝、濕法提取工藝以及火法冶煉工藝等等。如今我國甚至設立了相關專業,加大稀土人才的培養力度。2021年底內蒙古稀土產業學院的成立,更是為稀土產業的高質量發展注入了新活力。
現如今,中國稀土分離技術先進到納米級精度,這在全球范圍內還沒有替代技術。我們還掌握了電動采礦技術,能將開采效率提升至95%以上,這些先進技術至少領先全球10~20年。
在技術代差下,中國還擁有全產業鏈協同優勢。從礦山開采到冶煉分離,再到具體應用,我國已經構建起一條完善的產業生態鏈。所帶來的好處就是我們能自由調整稀土供應策略,無論是限制出口還是提升技術門檻,都能針對對手的命脈制定各項計劃。反觀美國的稀土產業,則呈現出嚴重碎片化狀態,上中下游之間缺乏協同,面對我國管控時更是力不從心。
這最后才是我國的儲量優勢,中國已探明稀土儲量為4400萬噸,總資源量預計為1.12億噸,占比全球大約1/3左右。世界權威機構對這一數據的推斷存在不同波動,但大致都認為中國稀土儲量占比全球33.8%~48.89%之間。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中東有石油,中國有稀土”的說法。
礦物供應鏈的真正控制權不在于資源儲量,而是加工技術,這一點在國際市場上是得到過充分驗證的。4月4日,中國商務部、海關總署對中重稀土發布了出口管制公告,結果短短一周之內,全球稀土價格狂飆三倍,坐實了我國在稀土精煉環節的絕對壟斷地位。
盡管稀土原料分散在全球多個國家,但加工精煉環節卻是中國的主場。我國供應了全球90%以上的精煉稀土供應,2023年更是主導了美國90%的稀土進口,讓歐美國家對我們的稀土精煉能力產生了嚴重依賴。
為了防止核心技術泄露,我國嚴禁稀土技術的相關出口。2024年國家將釤鈷磁體和釹鐵硼磁體的制備技術納入到出口禁止名單,前不久又把稀土萃取分離技術和稀土硼酸氧鈣制備技術也歸類到禁止名單。
歐美國家對此深感絕望,直接表態稱:中國掌握了稀土產業鏈的整整439項專利,在堅實的技術壁壘面前,任何政治手段都無法撼動他們的主導地位。
這樣說或許無法確切理解到,我國一系列技術制裁對歐美造成的影響。要知道美國愛國者導彈離不開釤鈷磁體,釹鐵硼磁材則是F35戰斗機有源相控陣雷達的核心原材料。如果我們全面切斷稀土出口,美國號稱世界第一的軍工體系,將在短短六個月內徹底癱瘓。
從目前世界稀土格局來看,中國稀土戰略轉型不僅是可行的,更是迫在眉睫的。美日都出臺了稀土保護政策,紛紛關停了國內稀土礦,卻每年以進口方式從我國拿走大量稀土資源 ,暗地里又不斷擴張稀土儲存量。這個變化在市場上無法察覺,此消彼長下背后形成的影響卻十分巨大。
《中國稀土現狀政策》中曾透露,中國稀土儲量最高時,曾一度占到全球總儲量的70%以上,如今卻銳減至1/3左右。在各方因素的介入下,中國也必將走上稀土保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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