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晚，距離相聲大師楊少華下葬才幾個小時，兒子楊議的直播突然沖上10萬人在線。彈幕瘋狂滾動，禮物特效炸了屏。

直播間里，楊議戴著墨鏡，背景掛著四個大字“父愛如山”，下面一行小字：“藏于內心的愛意”。

老爺子楊少華走得突然，7月9日，天津35度高溫天，94歲的他被推去海鮮店剪彩，視頻里眼神都散了。

回家后照常吃飯睡午覺，起來后說了句“頭有點暈，咱去醫院看看”，但沒想到在救護車上人就去了。

網友瞬間炸鍋：“臨死還消費親爹？” “帶貨200多場，把老爺子累死了吧！”

矛頭直指三兒子楊倫和小兒子楊議，尤其剪彩視頻下架后，更顯得心虛。

面對全網爭議，葬禮剛結束，楊議當晚就開了一場直播，一上來就硬剛各方面的質疑。

剪彩是老爺子自己要去？

楊議稱當天問了他行嗎？他說就是要出去！跑腿跑了一輩子，在家悶得慌，海鮮店老板是多年老友，逢年過節總拎著禮來看老爺子。

天津人講信用，答應的事必須辦。

那天楊倫心臟疼得厲害，楊議勸他去醫院，但老爺子興致高，楊倫咬牙陪著去了。

帶貨視頻是壓榨老人？

楊議搖頭回應：“老爺子天生愛表演！” 拍段子、賣淀粉腸，他圖的是熱鬧，怕孤單。

有時累極了也會嘟囔“你們拿我當驢使”，轉頭又樂呵呵配合，“現在自媒體時代，老爺子就喜歡被人圍著轉的感覺。”

直播最高潮是楊議替三哥楊倫鳴不平，“罵我可以，別罵我三哥！他是我們家功臣！” 聲音哽咽了。

楊議稱，老爺子最后半年住在三哥家，頓頓四菜一湯，三哥看著父親吃完，自己才扒拉剩飯。

老爺子臨走前半年，突然總跟楊倫鬧別扭，楊議說如今才明白，老爸是故意的，“怕自己走了老三太難過，先疏遠著讓他習慣。”

老爺子的這份心思，直到入土才被看穿。

葬禮上楊倫快垮了，兩次心臟手術的虛弱身體，硬要送父親最后一程，但還是錯過了最后的送別儀式。

網友的“作秀”“啃老”罵聲灌進病房，楊議急了：“再網暴他活不了！” 女兒楊盼盼也在網上為父親發聲，稱只要自家人問心無愧就好。

關于禮金這事，楊議腰桿挺得直。

他在直播間感謝了很多人，一串名單分量很重，包括中國曲協、天津曲協、趙本山、李金斗、侯耀華、郭德綱、馮鞏、曹云金等。

但是隨禮和手機轉賬買花籃的幾十萬，楊議說他們一分沒，“收？收完了說不清！”

可意外的是，楊議當晚直播并沒有關閉打賞，網友們刷的各種禮物，他照單全收。

嘉年華、飛艇在屏幕上亂竄，網友當場分裂。

“節哀！”“老爺子一路走好”的暖心話混著質問，“頭七沒過就開直播收錢？” “真孝順關打賞啊！”

彈幕飛過一句神總結：“隨禮不要，禮物照收，這操作太魔幻”。

楊少華去世的爭議聲中，藏著中國式養老的難。

楊議那句“老爺子走了是解脫，對全家也是解脫”，戳中無數人。

家有90多歲老人的都懂，每一天都像撿來的。

順著父親出門透氣的心愿，卻被罵“折騰親爹”，順著老爺子一天抽紙少一包煙，但卻避免不了被罵“不關心親爹健康。”

直播最后，楊議摘下墨鏡揉眼，稱戲園子票開出去一個月，我得干活了。

確實，老爺子已經去了，但生者的生活總要繼續，楊議身后屏幕上“父愛如山”的光映著他，禮物特效還在噼啪炸響。

老爺子楊少華躺在天津永安公墓，和妻子合葬。

94年人生，從街頭藝人到萬人送行，楊議在直播中反復念叨一句話：“老爺子沒白干。”

至于這場收了打賞的直播，有人看見涼薄，有人看見真實，孝與不孝本就不在鏡頭中，問心無愧就好，看客們也該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