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中午,云南大理,一輛網約車向臨滄的方向駛去。車上除了司機,還有4名乘客,其中一個是19歲的彭宇軒——一個剛結束高考、對未來充滿期待的男孩。
據車上的人回憶,那天,彭宇軒穿著白色T恤和長褲,背著一個簡單的包,看上去心情不錯,甚至主動把充電寶借給同車的趙先生。在閑聊中,彭宇軒提到,有個“貴州朋友”包了他的路費,邀請他去云南玩。
“朋友” “包路費” “云南”,每一個信息,都透露出危險的信號。
車上的乘客很快察覺不對勁。趙先生是臨滄本地人,他直言:“臨滄不是旅游城市,你怕不是遇到騙子了?”另一位貴州乘客也質疑:“你說的這個‘朋友’,靠譜嗎?”
彭宇軒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大家:“那我明天就回西安。”可第二天,當趙先生問他的時候,他只給趙先生回復了一個大理的定位,說“臨滄不好玩”,便再無音訊。
一周后,彭宇軒的電話被一個緬甸人接聽,對方說:“手機是我的,但卡是別人給的。”
彭宇軒的朋友圈最后一條動態停留在7月1日,內容只有兩個字:“打工”。
他的母親楊女士后來才知道,兒子口中的那個“姑姑”根本不存在。最初,彭宇軒告訴女友小佳,有個“姑姑”在云南給他介紹工作,每天200元。可到了后來又突然改口:“不是姑姑,是網上認識的人。”
7月3日,他給小佳發了一張沾滿泥的照片,定位在緬甸,卻堅持說:“我是自由的,能掙錢。”
可第二天,他的手機信號消失在云南孟連口岸附近。
回顧彭宇軒的軌跡,我們可以從其中幾個關鍵節點,梳理出一些內容。
首先,從家人的角度上來講,他們是有所疏忽的。高考后,彭宇軒成績不理想,情緒低落,甚至說“不想上學了”。但忙于生計的父母沒太在意,只當是孩子一時氣話。
其次,從女友的角度上來講,女友表現出了擔憂,并多次勸彭宇軒回來,甚至發了緬北詐騙的新聞給他,可彭宇軒堅持:“我不是去做詐騙,我能賺錢。”
最后,從同車人的角度上來講,他們在聽過彭宇軒的故事之后立馬表現出警覺,尤其是趙先生等人勸了他一路,可最終,這個涉世未深的男孩還是走向了未知的“工作”。
彭宇軒的遭遇并非個例。最近,類似事件頻發——
山東濟寧一名大一學生去廣西打工后失聯,疑似被騙至柬埔寨;
廣東兩名少年被“高薪工作”騙到緬甸,家人被索要20萬贖金;
北京甚至有11歲孩子被誘騙群發詐騙短信,淪為犯罪“工具人”。
這些案例背后,是同樣的套路:
“熟人”介紹:騙子偽裝成親戚、朋友,降低受害者戒心。
“輕松賺錢”:用“日結200元”“包路費”吸引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自由安全”:受害者往往被洗腦,甚至主動向家人隱瞞真相。
事實上,如果我們的家長在事情發生之后能多問一句,事情可能就會變得不一樣。就像彭宇軒的母親后來懊悔的那樣:“如果當時多問幾句,或許能攔住他。”
要知道,高考后的孩子情緒敏感,一句“不想上學”可能是求救信號。
截至7月14日,彭宇軒已失聯超過10天。他的母親接到過神秘電話,對方聲稱“有軍方關系,20萬能救人”,但她不敢輕信。
趙先生后來在朋友圈寫道:“如果那天我再堅持送他去車站,會不會不一樣?”
可人生沒有如果。
這個19歲男孩的故事,不該只成為一條社會新聞,而應是一記警鐘——
青春可以勇敢,但不能無知;夢想可以遠大,但不能盲目。而真正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全社會的共同發力,加強社會預警,封殺黑中介,讓罪惡沒有滋長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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