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數學家蘇步青曾說:“我一半的成就,是夫人給的。”這話聽起來有些小情小愛,但其實句句在理。
從山溝溝里的窮孩子到從仙臺大學走到中國數學頂峰,蘇步青的成功,離不開妻子松本米子的付出。
而蘇步青的回報方式,就是用一生去愛她、護她,直到她閉眼那一刻還寸步不離。
01
1902年,蘇步青出生在浙江一個偏僻山村,家里窮得叮當響。
其父親懂點風水,堅信“要想改變命運,得靠讀書,哪怕是勒緊褲腰帶,也要把他送去百里外的縣小學讀書。
那天,穿著父親親手縫的粗布衣服去上學,可他進了校門卻進不了同學的圈。
寒酸的模樣,再加上起步比別人慢,被孤立、被嘲笑,成了蘇步青的家常便飯。
因受不住冷眼,蘇步青干脆不上課,跑到戲院看戲解悶,被老師拖回來那次,他是全班倒數第一。
父親看到成績的那天晚上,竟然哭了,老師陳玉芳則花了整個中午跟他談心。
從那天起,蘇步青像變了個人,別人午睡時他在背書,別人吃飯時他嘴里念念有詞。
不久后的一場考試,他直接從全班倒數躍到全校第一,從此第一兩個字就沒離開過他的名字。
后來他遇到人生中第一個貴人,就是數學老師楊濟湖。
楊老師發現這個學生對幾何特別敏感,出了個題讓他試試,三角形的外角和等于什么?蘇步青居然列出了24種不同解法,把校長嚇得不輕。
17歲那年,校長洪彥元用200塊銀元送蘇步青去日本留學,理由是:“這孩子不能留在小地方。”
從此,他的人生翻了篇。
02
當時,蘇步青去了仙臺帝國大學,數學如魚得水,全校第一幾乎成了他的專屬。
他不僅成績好,還長得一表人才,走在校園里回頭率高得嚇人。
教授松本先生家里有個女兒米子,從小彈得一手古箏,她常聽父親說起那個來自中國的學生天賦驚人、用功刻苦,心里早起了好奇。
有一天在晚會上,米子第一次看見蘇步青,說不上喜歡,只覺得這個男生不一樣,眼神里有種篤定感。
幾次接觸后,兩人越來越親近。
有一次,米子問他:“你這么拼命學數學,是為了出名嗎?”
蘇步青回答:“我想讓中國強一點。”這句話一下子打動了她。
在那個年代,一個中國男生竟然當著日本女孩講出國家要強幾個字,不是勇氣,而是骨頭里的硬氣。
很快兩人陷入愛河,米子跟父親提出要嫁給蘇步青,松本教授一聽急了,說:“可以結婚,但你們必須留在日本。”
蘇步青卻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要回中國。”這句話成了婚姻最大的考驗。
雖然父母不同意,可是米子鐵了心,父親最后也只能妥協。
1928年,他們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米子穿上白紗嫁給了這個來自山溝溝的中國人。
婚后,蘇步青的研究如脫韁野馬,他在高等幾何領域提出了蘇錐面,讓世界數學界為之一震。
可真正讓他下定決心回國的,不是成就,而是“祖國”兩個字。
03
1931年,蘇步青帶著新婚妻子踏上歸國之路,并回到浙江大學任教。
浙大當時窮得連工資都發不出,無奈之下,米子和孩子只能暫時回到日本。
蘇步青一度想過離開,可浙大校長邵裴子拉著他說:“你是我們希望所在,別走!”校長四處借錢,籌來1200元,把他妻兒接了回來。
米子從沒住過鄉下,不吃豆腐乳、不習慣寒冷、也不懂中文,但她一點點適應。
蘇步青把豆腐乳上層抹掉,再撒點糖,讓她覺得這東西也挺香。
他節衣縮食,省出錢來為她打個浴桶,雖然日子清貧,但他從不讓她覺得委屈。
1937年日軍侵華,浙江大學遷校,輾轉千里。
米子抱著孩子翻山越嶺,有時候腳底全是血泡,可是她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一年,米子收到了來自仙臺的電報,父親病危。
蘇步青勸她回去盡孝,她卻搖頭說了一句:“你在哪兒,我在哪兒。”那一刻,蘇步青低頭不語。
新中國成立后,因為要養育八個孩子,所以他們的生活依舊艱難。
蘇步青作為系主任,穿的卻是補丁衣,學生調侃他是三角形教授。
米子聽見后默默拿出祖母留下的玉墜子換了錢,給他做了件新衣,她不為自己添一針新衣,卻為他縫了無數次補丁。
幾十年過得飛快,有一天蘇步青回家后,突然對米子說:“今天你去做件新衣服。”
米子愣住了,蘇步青說:“回家了,就得穿件新衣。”那一刻,米子才明白,他是要帶她回日本老家看看。
此時米子已經69歲,她離開家鄉也已經整整43年了。
在父母墳前,米子磕頭說:“我對不起你們,但我這輩子沒有遺憾。”
那一年,她終于圓了一個作為女兒的心愿。
04
1986年,米子病倒了,臨終前還放心不下蘇步青,她對他說:“孩子們都大了,我走了你別太難過。”那句“傷心傷身”讓蘇步青泣不成聲。
米子走了以后,蘇步青把她的照片貼身放在胸口,從不離身,他說:“她還在,我不孤單。”
2003年,蘇步青走完了他的一生,兩位老人終于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重逢。
他是數學巨匠,她是幕后無聲的支持者,他振國興校,她相夫教子。他寫幾何奇跡,她用一生為他鋪路。
他們的愛情,不算轟轟烈烈卻細水長流,不是山盟海誓卻相濡以沫。
他說:“我的學問,一半來自她。”這不是謙虛,是清醒。
愛情從來不是轟炸,是柴米油鹽,是一個女人放棄國家跟隨,一個男人用一生珍惜。
真正的愛情,是即便你身處山河動蕩,我也愿意陪你奔波一世,是你說要回家,我就穿上新衣。
蘇步青和米子的愛情故事告訴我們,天才之上,還有情義;成就之后,更需真愛。
有些人,不是因為數學被銘記,而是因為愛與堅持,被后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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