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詩

每個詞語的高度

文/馬文秀

山水為硯、沃土為紙

在柴達木綠洲牧場寫一首詩

雨雪覆蓋每個句子

在高原每個詞語的高度不自覺拔高了

黃昏巨型云朵在頭頂翻滾

成藍色的波浪

巨大的藍蓋在牧場的上空

我悉心安頓妥當每個句子

無法用同一個情緒

面對過去的跡象與征兆

山水無法阻隔情感

只有冷漠能阻擋一切熱情

其余都是辯解之詞

人的氣數和運道需要虔誠修煉

在牧場走一走，讓厄運轉向幸運

賞析

今天分享的是詩人馬文秀的詩《每個詞語的高度》，詩人以柴達木為大背景，以山水為硯，沃土為紙，整個場景顯得大氣磅礴，非常有氣勢，這為詩人寫詩創造了絕佳的環境，更容易激起詩人的靈感。在這首詩中，詩人反復強調著詞語及句子的高度，進而引發情緒情感的變化。從構思上來看，詩人先從自然環境切入，然后以詞語為連接，深入到人的命運當中，似要揭示生命中的一些問題。詩人的思維是開闊的，意境的轉換很嫻熟，仿佛從一首詩中領略到了不同的人生況味，帶給讀者不一樣的生命體驗，下面，就詩歌文本具體分析這首詩。

在前四節中，詩人著重強調的是書寫，以及安頓好每個詞與句子。結合詩題來看，每個詞語的高度有兩種解釋，一是地理位置之高，一是情緒價值之高。

先看地理位置之高。詩人在柴達木綠洲牧場寫詩，將地理環境充分帶進詩里，山水、沃土都成了創作工具，這很好的激發了詩人的靈感，面對茫茫綠洲，雪山雨水，這種奇特的感覺是低海拔的人體會不到的。所以，詩人說“在高原每個詞語的高度不自覺拔高了”，這明顯帶有主觀情緒和意識，根本上是環境反造成的心理感覺，而這本身就是靈感的觸發點，對低處的人來說，這就是陌生的體驗，對詩人來說，這是得天獨厚的契機。

接著，詩人從描寫黃昏、巨型云朵開始，營造了奇特的意境，藍天在詩人的筆下波濤洶涌，如大海一樣蔚藍壯麗，這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在這勝景之中，詩人的心更加不平靜，詩人說悉心安頓妥當每個句子，或許是對生命的安頓，對命運的反觀。從接下來的幾節中，可以看出端倪。

先看這兩句“無法用同一個情緒/面對過去的跡象與征兆”，這說明了人對事物的感知隨著時間和環境的不同，有著巨大變化的。以現在之眼看過去，能看得更透徹更明白，自然情緒就不一樣，現在的理解必定是高于過去的。再看這三句“山水無法阻隔情感/只有冷漠能阻擋一切熱情/其余都是辯解之詞”，詩人將人性看得甚是透徹，情感是無形之物，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是無法阻隔的，而冷漠能阻擋一切熱情，這也是無可急爭辯的事實，冷漠是熱情的最大敵人，這句其余都是辯解之詞，仿佛是對冷漠的一種回擊，這三句如同經典名言一般，將情感的變化高度概括，體現了詩人的思辨性。

最后，詩人說“人的氣數和運道需要虔誠修煉”，這已經上升到了人生的高度，是對命運修煉的提醒。接著又說，如果想讓厄運轉向幸運，就到牧場走一走，說明了詩人對柴達木地理環境的肯定和贊揚。詩人推崇這里，或許是因為詩人從環境到心理體驗都是極佳的，這里成了滋養詩人身體和靈魂的最佳場所。詩人對自然的親近就是對靈魂的親近，而這里是最適合的地方。

通過這首詩，我們可以充分理解詩人所說的詞語高度的意思，那是因為地理環境的加持，以及人對外界的積極反饋。最后，詩人提及修煉，以及厄運轉幸運，關鍵提到牧場，這是對想改變命運之人的點化，這是詞語結合環境后，本身所具有的一種高度的體現。所以，詩人對詞語的探索是緊跟環境和人文的，說到動情之處，詞語的高度自現。

拋磚引玉，就詩論詩，以寫代學，至此，就結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歡迎評論區交流。

詩人簡介

馬文秀，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社會活動部主任。曾參加《詩刊》社第39屆青春詩會，出版詩集《雪域回聲》《老街口》《照進彼此》《三江源記》等。部分作品被翻譯成英、法、日、俄、韓、阿拉伯等多國文字。曾獲第五屆中國長詩獎、2023李白詩歌獎新銳獎等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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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命草

格命草，自稱詩者，讀睡詩社創辦人，《讀睡詩選》主編，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主編出版詩集《讀睡詩選之春暖花開》《讀睡詩選之草長鶯飛》，目前選評經典詩歌，名人名詩500余首，《格命草詩評（一）（二）（三）（四）（五）》已完成，詩評系列叢書正在持續創作中。付費評詩，付費寫詩評集，付費推廣詩歌，可加格命草微信： gemingcaoa 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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