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是否結盟,一直是一個令人矚目的問題。
眾所周知,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尤其是1953年抗美援朝勝利后,中國就成為美國的眼中釘和肉中刺,受到了美國長達20年的嚴密封鎖。雖然1972年中美關系正常化后,中美兩國因為抗擊蘇聯霸權進入了長達10多年的蜜月期,但隨著1991年蘇聯解體,中美關系再度急轉直下,重新成為不共戴天的宿敵。
而蘇聯解體后,俄羅斯雖然徹底失去了超級大國地位,且表現出強烈的一路向西傾向,但依然遭到美國等西方國家變本加厲的圍追堵截,在共同的敵人面前,很多人開始暢想中俄結盟共同抗擊美國霸權并推動世界和平的美好畫面。
然而,時至今日,中俄兩國依然沒有結盟的意思,哪怕中俄兩國與美國的矛盾愈演愈烈。雖然深陷俄烏沖突的俄羅斯在國際社會一再表示,中俄是抗擊美國的堅定同盟,但中國始終不予響應,中俄所謂的同盟也始終虛無縹緲。
那么,為何中俄不結盟?或者中國不愿意同俄羅斯結盟?靜夜史認為主要有以下幾點原因:
一、歷史鏡鑒:三次結盟三次被坑,傷疤未愈豈敢重蹈覆轍?
中國不愿意與俄羅斯共舞,直接原因在于歷史上的三次受傷。
在一個半世紀里,中俄(含沙俄、蘇聯)曾三次嘗試結盟,卻三次遭遇刻骨銘心的背叛與傷害。這種歷史宿命般的輪回,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警示著當代中國:與俄羅斯結盟,本質上是一場危險的豪賭。
中俄第一次結盟,始于1896年的《中俄密約》。1895年甲午戰爭慘敗后,清政府在沙俄 “共同防日” 的甜言蜜語下,將東北鐵路修筑權、駐軍權拱手相讓。結果,沙俄借1900年義和團運動之機,出動17萬大軍吞并東北,制造了 “海蘭泡慘案” 等一系列暴行,最終迫使清政府簽訂《奉天條約》,割讓了東北150多萬平方公里國土。李鴻章臨終前留下 “俄人不可信” 的遺言,成為晚清外交最慘痛的教訓。
第二次結盟發生在1945年抗戰末期。蘇聯以對日宣戰為籌碼,迫使國民政府承認外蒙古獨立,攫取旅順港和中長鐵路控制權。外蒙古的獨立,讓中國失去160萬平方公里國土,相當于30個臺灣的面積。蔣委員長在日記中痛斥蘇聯 “比日本更貪婪”,卻無力回天。
而第三次結盟是1950年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盡管蘇聯提供了156個工業項目援助,但附加條件令人窒息:新疆采礦權排除第三國、旅順港駐軍權長期化、聯合艦隊和長波電臺等主權要求接踵而至,這還是在新中國打贏了抗美援朝戰爭,幫助蘇聯穩固了亞太基本盤的情況下。而當中國在1958年拒絕 “共同艦隊” 時,蘇聯竟撤走全部專家,導致數百個項目停工,直接經濟損失超百億美元。更諷刺的是,蘇聯同期對印度的援助規模遠超中國,僅1980年代就提供67億美元貸款,扶持其對抗中國。這種 “養虎為患” 的策略,充分暴露了蘇聯霸權主義的本質。
歷史的吊詭在于,每次結盟的 “蜜月期” 都伴隨著主權的流失,而 “破裂期” 則帶來血與火的沖突。從1900年的東北淪陷,到1969年的珍寶島戰役,中俄結盟的歷史,就是一部中國不斷為 “盟友” 買單的血淚史。這種教訓,讓中國深刻認識到:沒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將國家安全寄托于他國恩賜,終將付出沉重代價。
二、戰略困局:結盟即站隊,中俄將被迫卷入大國對抗的漩渦
從1953年新中國打敗以美國為首的17國“聯合國軍”開始,中國就成為美蘇之外名副其實的第三極,這意味著,中國加入哪一方,哪一方就會贏得勝利。事實上蘇聯也確實是在中美的聯合反擊下轟然崩塌的。因為中國的實力如此可怕,因此一旦和俄羅斯結盟,其結果必然是導致新一輪的大國對立。
可以說在全球化深度融合的今天,大國結盟的本質,是人為制造陣營對立,將世界拖入 “新冷戰” 的深淵。對中俄而言,這種選擇不僅違背時代潮流,更會直接損害自身利益。
冷戰時期北約與華約的對抗已證明,軍事同盟必然導致軍備競賽和地區緊張。1955年華約成立后,美蘇在歐洲部署數萬枚核彈頭,使人類多次徘徊在核戰爭邊緣。若中俄結盟,美國勢必有理由強化 “印太戰略”,推動日、韓、澳等盟友構建對華包圍圈。屆時,中國將同時面臨東部臺海、南部南海、西部中印邊境的多重壓力,而俄羅斯則需在東歐、高加索、中亞三線作戰,兩國戰略資源將被嚴重稀釋。
而從經濟層面看,結盟也將嚴重沖擊中俄與第三方的合作。中國目前與140多個國家簽署自貿協定,2023年中歐貿易額達8000億美元,中美貿易額近7000億美元,而中俄貿易額僅2000多億。在這樣的情況下,若與俄結盟,歐洲企業可能因忌憚美國制裁而撤離中國,“一帶一路” 建設將遭遇重大挫折。俄羅斯同樣面臨風險:其40%的油氣出口依賴歐洲市場,若與中國捆綁,歐盟可能加速能源替代,導致俄經濟陷入衰退。
更危險的是,結盟將迫使中俄在國際爭端中 “選邊站隊”。例如,俄烏沖突爆發后,中國堅持中立立場,既保持與俄能源合作,又與歐盟協調立場,這種靈活策略使中國成為唯一與雙方都保持密切關系的大國。若結成同盟,中國將被迫為俄提供軍事支持,不僅承受西方制裁,還可能失去斡旋空間,最終成為沖突的直接參與者,可以說得不償失,所以中國絕不和俄羅斯抱團。
三、路徑分野:南轅北轍的發展軌跡,結盟只會捆住彼此手腳
國家結盟,雖然看起來是共贏的局面。然而現實情況卻是距離產生不了美。
俄羅斯與中國雖為鄰國,卻走著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這種戰略目標的根本差異,決定了結盟不僅無法實現 “1+1>2”,反而會導致 “1+1<1” 的悲劇。
從地緣戰略看,俄羅斯的核心訴求是 “重返歐洲”。自彼得大帝以來,融入西方文明圈始終是俄精英階層的夢想。盡管俄烏沖突后俄西關系惡化,但普京仍多次表示 “俄羅斯是歐洲國家”。其在東歐的軍事行動,本質上是為阻止北約東擴,爭取與西方談判的籌碼。而中國的戰略重心在東南方向:臺海統一、南海維權、一帶一路建設,都需要集中資源應對美國的 “印太戰略”。若與俄結盟,中國可能被迫在東歐問題上表態,分散對核心利益的關注,而俄羅斯則必須參與到亞太問題上,本就尷尬的局面必將更加捉襟見肘。
而從經濟模式看,俄羅斯仍未擺脫 “資源依賴癥”。其油氣出口占財政收入的45%,而制造業占GDP比重不足15%。這種單一經濟結構,使其在西方制裁下脆弱不堪。相比之下,中國已形成全產業鏈優勢:鋼鐵、造船、電子等220多種工業品產量全球第一,數字經濟規模達50萬億元,占GDP比重41.5%。若與俄結盟,中國可能被拖入能源價格波動、技術封鎖的漩渦,拖累產業升級進程。
最后從軍事技術看,中俄差距正在拉大。俄烏沖突暴露了俄軍裝備的代際落后:T-72坦克仍占裝甲部隊60%,精確制導彈藥日產量不足百枚,而中國的PHL-191火箭炮射程達500公里,翼龍 - 3 無人機可掛載16枚導彈,蜂群無人機技術更是領先全球。這種差距意味著,結盟后中國可能被迫承擔更多軍事義務,卻難以獲得對等回報。
四、破局之道:結伴不結盟,構建新型大國關系的中國智慧
事實證明,中國的戰略智慧,是其他國家根本難以望其項背的。
面對復雜的國際形勢,中國創造性地提出 “結伴不結盟” 的外交理念,通過多層次伙伴關系網絡,實現了既深化合作又避免對抗的戰略平衡。
這種智慧體現在伙伴關系的精準定位上。中國與俄羅斯建立 “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聚焦能源、科技、反恐等領域合作;與巴基斯坦是 “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強調風雨同舟的兄弟情誼;與德國是 “全方位戰略伙伴”,覆蓋經貿、環保、教育等30多個領域。截至2023年,中國已與110多個國家建立不同類型的伙伴關系,形成 “全球伙伴關系網絡”。這種 “量身定制” 的合作模式,既避免了結盟的排他性,又能根據形勢變化靈活調整合作深度。
更重要的是,中國始終堅持 “不針對第三方” 的原則。無論是中俄聯合軍演,還是上合組織框架下的安全合作,都以維護地區穩定為目標,而非針對特定國家。這種開放性,使中國在中美博弈中保持戰略主動:既與俄深化能源合作保障供應鏈安全,又與美歐保持經貿往來推動技術創新。正如俄羅斯專家葉夫謝耶夫所言:“中國的結伴政策避免了陣營對抗,為世界提供了新的外交范式。”
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結盟或許能帶來短期利益,但必然埋下長期隱患。從晚清的 “以夷制夷” 到冷戰的陣營對立,人類已經為對抗付出太多代價。今天的中國,以 “和而不同” 的智慧,在大國博弈中走出了一條新路:不結盟,但合作無上限;不對抗,但原則不動搖。這種選擇,既是對歷史教訓的深刻反思,也是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生動實踐。正如總書記所說:“我們要摒棄零和博弈思維,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這,或許就是中國給世界的最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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