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城邊境黑幫太子閆天身邊臥底的第五年,我暴露了。
死前,我只留下一句:“我葉懿嵐永遠不會背棄信仰……”
再睜眼,我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云城警局。
……
來來往往的人穿過了我的身體,我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低聲喃喃:“我的靈魂,回來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一個穿著深藍制服,眉目冷硬的男人走了出來。
我呼吸一滯,眸光瞬間移不開——
來人是我的前男友——江清河。
看著面前的男人,我的眼里生出了懷戀與無法言喻的苦澀。
我們自幼相識,又考上了同一所警校,是所有人眼中最般配的情侶,最合拍的搭檔。
江清河曾對我說:“等畢業后,我就娶你?!?br/>可沒等到畢業,我就退學了。
那時,我爸在閆天身邊執行任務時被發現了,殘破的尸體被扔到警局示威。
領導將父親的骨灰送給我時,我說:“我想為我爸報仇,繼續完成他的任務?!?br/>“我不怕死,在學校我績點也是最高的,我有能力完成這項任務?!?br/>那天起,我的檔案被清空,永遠離開了學校,離開了江清河。
再見面是三年前,我陪著閆天去魅色會所。
兩人吻得熱火朝天,江清河帶著小隊闖了進來。
“現依法執行公務,請配合檢查!”
相比大學時期,江清河成熟了很多,渾身上下正氣凜然。
看到他,我瞬間僵住了,可閆天摩挲在我腰間的手卻沒停歇。
“怎么,看見前男友激動了?”
我心臟猛縮。
閆天查過我,知道我讀書的那段過往。
自己千方百計才接近到他,絕不能失??!
我勾唇嬌媚一笑,當著江清河的面吻上了閆天的唇。
下一瞬,我的身子被人往后一扯。
“執法期間,還請配合。”
江清河讓隊友安排男女區分盤查。
我站在長廊盡頭的窗口,低頭看著自己涂得猩紅的腳指甲。
一道人影走來,站在我面前。
江清河深邃的眸子倒映著我的模樣。
不堪,輕浮,混亂……一切無處遁形。
“當初為什么退學?”
面對江清河突如其來的問詢,我張了張口,卻只能咽下苦澀故作輕佻的聳了聳肩。
“上學沒意思,還不如賺錢去瀟灑。”
江清河的眸子浸滿失望:“你這樣對得起你曾經的信仰嗎!”
“如果早知道你會變得這樣,我寧愿永遠都不認識你。”
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江清河。
直到今天——我的靈魂重回警局,才再次見到了他。
看著面前的男人,那種洶涌的痛意似乎又涌了出來。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到江清河身邊。
一旁的同事打趣:“丁法醫今天又來給江隊長送飯呀?小情侶還怪恩愛。”
我下意識看向那個女人,這才發現是自己的表姐丁蔓蔓。
她和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了?
丁蔓蔓對著同事搖了搖頭,面色凝重的拿出一個信封。
“今天是為了工作來找你們,邊境那邊送了一封匿名信?!?br/>霎時間,所有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
丁蔓蔓將信封敞開遞給江清河,語氣壓抑。
“里面是一截女子斷指,上面戴著葉懿嵐的尾戒?!?br/>
看清戒指的瞬間,我腦袋里嗡了一下。
那是大學期間,戀愛三周年時江清河送給自己的禮物。
他說:“嵐嵐,現在我能給你的不多,但我發誓,我會像忠于祖國一樣忠于我們的愛情?!?br/>分手后,江清河把送給我的禮物全都索要了回去。
我偷偷留下了這枚戒指。
沒想到,如今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江清河看到……
江清河看著密封袋內的斷指,公事公辦問道:“有做DNA檢測匹配嗎?”
丁蔓蔓點點頭,一臉為難:“已經做了,但無法匹配到葉懿嵐的DNA樣本。”
江清河冷笑一聲,將斷指放回了信封里。
“閆天冒著被抓的風險都要帶葉懿嵐走,怎么舍得這么對她,不過是障眼法罷了?!?br/>一旁的同事說道:“他們那些人為了隱藏行蹤,會刻意用手段抹去DNA數據。”
“葉懿嵐以前是警察學院的,她的反偵察能力也不容小覷?!?br/>聽到他們這樣說,我的靈魂忍不住紅了眼。
在自己確認參與行動時,上級便將我的DNA數據全部隱藏。
加密信息只有同為臥底的師兄李隊才知道。
李隊曾交代:“只有臥底身份公諸于眾,你的個人信息才會重新入庫。”
思及此,我雙手緊握,手心傳來尖銳的痛意。
“沒事的,最多三天,那些證據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我正喃喃自語,又聽江清河說道:“先將證物好好保存,加強警備,繼續搜尋閆天和葉懿嵐蹤跡。”
同事回話:“昨天排查監控,看到兩人一起上了輛套牌車,身形比對無誤?!?br/>我眼里滿是震驚。
閆天,還沒有被他們抓住?
自己已經死了,靈魂就在這里,他們又怎么會看到我和閆天一起的畫面?!
就在這個時候,進行數據追蹤的一個同事匆匆走了過來,將一個監控器遞到了江清河手里。
“找到他們的蹤跡了,在云頂大廈那邊!”
江清河沒有猶豫,立馬奔向門外的警車。
我怔愣之際,感覺有種無法抵抗的拉扯感,正拽著自己的靈魂。
下一秒,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來到了江清河身邊,坐在了警車上。
靈魂重返人間,卻無法離開江清河,是老天刻意為之嗎?
看著認真開車的男人,我眼眶隱隱發脹。
曾幾何時,我無數次幻想過大學畢業后和江清河一起做任務。
那時,我們互相許諾,說:“我會將后背永遠交給你,也會永遠信任你。”
可現在,生平第一次坐在警車上,我卻連觸碰他都做不到。
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了尖銳的刀不斷翻攪著。
副駕駛的丁蔓蔓翻閱著手中的資料,拿出一張警校學生合照,里面有我身穿警服的樣子。
“葉懿嵐當時還和我們一起在紅旗下宣誓,怎么就變了呢……”
江清河攥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手背的青筋根根凸起。
沉默半響,再開口時,他嗓音帶冰。
“在她親手殺死李隊的那天,你就該知道,她早跟我們不是同路人了。”
他低啞的一句話,讓我渾身止不住發顫。
一年前,李隊的臥底身份被發現,他身上的骨頭被閆天的人一寸寸敲斷。
李隊看著我,眼里滿是懇求,想尋一個解脫。
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我再也無法忍受。
一聲悶響,一切酷刑都結束,李隊的眼底再無痛苦,唯有釋然。
可我的手,卻一直在抖。
閆天握住我的手,滿意地吻了吻。
“叛徒就該死,懿嵐,你可不能背叛我……”
我死死咬著唇,直到唇角滲血。
那天,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兄。
也殺死了唯一能證明自己臥底身份的上線。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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