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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最被低估的導演:拍了兩部高分喜劇,總票房不到1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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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就是地獄之門。

敢于做演員的人,

都要有闖地獄的勇氣。”

——演員·趙丹

「逝于1980年10月10日」

出自作品:《地獄之門》

01.

2001年,一部叫《菊花茶》的電影上映。上映前,被宣發媒體冠以“國產首部性愛電影”的名號。搞得導演金琛很不是滋味。但又沒什么辦法。金琛是個神奇導演。后來他拍過一部更著名的電影,孫紅雷演的,叫《戰國》。

《戰國》的編劇是申捷,是電視劇《重案六組》的編劇。不知道怎么就寫出了《戰國》。這片子當年被罵很慘。而《菊花茶》在豆瓣,則有7.9的評分。這部電影的編劇是陳建斌。男主演,陳建斌。女主演,是演《繁花》里金科長的吳越。兩人據說因戲生情,就此流傳下了一段歲月八卦。

可惜我不是八卦號。今天要聊的也不是男女情事,主要聊聊陳建斌。很多看真人秀的觀眾,只覺得他是個不做家務、氣哭老婆的大直男,沒情調、爹味重。其實這是誤會。要了解陳建斌,得從新疆說起。


「《菊花茶》里的陳建斌」

陳建斌他爸是新中國第一代摩托車運動員,退役后,在烏魯木齊體委上班。他在體委大院長大。但陳建斌志不在體育,從小就沉迷于文藝。

讀中學時,他上學那條路上要路過三家電影院。那時電影院不檢票,偶爾抽查。陳建斌開始逃學,吃完早飯就去電影院泡著。看完一場,吃點東西,再去下一家影院繼續。他喜歡跟老師頂嘴。老師也懶得管他。父母對此一無所知。直到成績單下來,陳建斌才挨了一頓毒打。

這并未打殘陳老師對藝術的狂熱。除了電影,他還迷上了音樂、文學。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的東西。上高中后,沒機會看電影了。但家里多了一臺錄音機。他姐買了一盤名叫《音樂博覽會》的磁帶。全是中國人翻的外國歌曲。陳建斌聽得那叫一個如癡如醉,上課都惦記。

每到課間那幾分鐘休息,他就一口氣跑回家,聽上20分鐘,然后再跑回學校。上學路過全疆最大的貿易中心,他攢錢,在那兒買了兩大抽屜磁帶。聽張薔、費翔、周峰。后來很后悔,沒早點聽巴赫、貝多芬。

還有文學。上初中時,他在同學家看到一本《中篇小說選刊》。里面有一篇路遙的《人生》。陳建斌一看就停不下來了。家里沒人看這些玩意兒。他就死盯著同學家。每當雜志送來,就第一時間借走,連夜看完還回去。

文學、電影、音樂,這三樣東西在少年陳建斌心里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光芒。16歲時,他和烏魯木齊其他幾百名文青混在一起,常去一個叫“群藝館”的地方,大家一起唱歌、跳舞、朗誦詩歌,表演點業余戲劇。

很不幸。父親希望他報考體校。體校只招理科生,他只好學理。學又學不進去,考試一塌糊涂。倒是辦黑板報、搞文藝匯演,他總沖在最前面。高二那年,他聽說了戲劇學院,要轉文科。他成績太差,沒資格。

毫無意外,18歲那年,陳建斌高考落榜,成了一名待業青年。

02.

電影《孔雀》里面,張靜初演的那個姐姐,夢想做飛行員,沒考上,成了待業女青年后,爸媽給介紹工作,去幼兒園哄孩子,去瓶子廠刷瓶子,沒一個干成的。幾乎是蹉跎半生。最后只能是老了、哭了、算了。

當年在新疆待業的陳建斌,差點變成第二個姐姐。

一開始,他母親給他找了個商場售貨員的工作,他不去。父親介紹他去新疆電視臺,給電視劇《阿凡提》當劇務。陳建斌去了,干得別提多起勁。每天在劇組第一個起床,最后一個休息。劇組到南疆,演員們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暮色降臨,四野是玫瑰色,陳建斌被這種氣氛給迷住了。

心說自己也要這么生活,就是不給錢也愿意。


「人家年輕時也帥過」

不久,劇組殺青。他沒被留下。理由是沒眼力,不主動找活兒。陳建斌心里老不服氣了,說第一回干,也沒說讓我干嘛,我當然不知道。

又沒多久,烏魯木齊建立了一家電視制片公司,招學員。陳建斌跟一群文藝愛好者報考,交了500元學費。考上了,當了幾個月學員,公司倒閉了。

陳建斌不甘心,他想起了自己的摯愛,電影。

1988年,陳建斌看了兩部電影。一個是特呂弗的《最后一班地鐵》,一個是張藝謀的《紅高粱》。前者講“二戰”時期抵抗組織在劇院里的故事。看完后,陳建斌十分恍惚,總覺得故事沒結束,那些演員還在故事里生活,自己卻在這個世界的現實里。他想,能變成故事里的人就好了。

看到《紅高粱》里的姜文,陳建斌發現,原來做演員,也不一定要濃眉大眼、風度翩翩。他看姜文長得跟自己差不多,也沒有英俊瀟灑,演戲卻演得那么富有感染力,沒準自己也行,也能創造屬于自己的角色。

新疆哪有電影給他演啊。

陳建斌一拍腦袋,自己拍!

陳建斌寫了包含三個故事的《藍灰黑》的劇本,那是他人生第一個劇本。劇本很先鋒。寫完,跑去賣攝像器材的朋友那里借攝像機,從電視臺借來一盞瓦斯燈,又找了幾個制片廠的學員。拍了沒幾天,資金不足,劇組解散。


「日后在北京上大學的陳建斌」

陳建斌意識到,沒錢是失敗的原因,得先搞個資金庫,曲線救國。他就跟朋友商量,咱開個飯館,掙了錢,再來拍片子。朋友問,開飯館,本金呢?陳建斌說也是。那就先掙本金吧。咱們先去賣烤紅薯。

他跑到外婆家,借了個廢棄鐵油桶,改造成烤爐。又跑到一個工商系統的朋友那里搞了一把沒收來的秤。紅薯賣得不錯,眼看夢想要起步了。結果沒多久,遇到城管,烤爐被以影響市容為理由拉走了。

命運多舛、挫折不斷,陳建斌感到十分絕望。

多年后,他回憶說,當不成演員的話,也能活下去,但他這一生的生活,都將變得黯淡無光。估計就跟《孔雀》里的姐姐一樣。

偏偏這時,老天爺給他發來了一條喜訊。

03.

1990年,陳建斌他姐在報紙上看到新聞,說中戲要在新疆招代培班。之前中戲也在這邊辦過班,但都是招維族的。這次不一樣,招漢族。陳建斌18歲之前沒出過遠門,要不是這份報紙,他可能一輩子都在新疆。

那一年,陳建斌鼓起勇氣,奔赴中戲考場。在現場,他朗誦了北島的《回答》。還唱了民歌《瑪利亞和都德爾》。唱歌時,陳建斌表情豐富、擠眉弄眼,有點用力過猛。老師說,這位同學,你表情能不能含蓄點?

回新疆,陳建斌猛補文化課,把自己關在屋子里4個月之久。

當時他認識了王學兵,倆人在一起補文化。陳建斌在屋里掛了張世界地圖。補著補著,地圖咔嚓掉下來。陳建斌多愁善感地說,你看它都撐不住了。

不光多愁善感,他還心急如焚。

三試后,陳建斌久久沒有收到通知書。他急得給老師寫了封長信,信上以無比炙熱的口吻寫道:

我今年就20歲了,我清醒地明白,我的一生不能沒有藝術,不能沒有表演,不能沒有這個唯一讓我狂熱,讓我不能自已,讓我沉醉,讓我覺得生活還有樂趣,讓我為它激揚奮發、斗志不渝的東西…

信的結尾,陳建斌一口氣寫了15個感嘆號。可見內心情緒之激烈澎湃。

寫完后,老師沒回信。陳建斌著急啊,又連續拍了兩封電報過去。

仿佛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失去它,這輩子就他媽完了。

最后,陳建斌順利去往了北京。他坐了三天三夜的綠皮火車,硬座。同去的還有李亞鵬、王學兵、曹衛宇等17個新疆孩子。


「中戲新疆代培班」

在中戲,陳建斌依然是那個最激情萬丈、沖在最前頭的文藝愛好者。

那個年代還有詩歌余暉。陳建斌堅持寫詩,還號召大家一起寫。有一次,宿舍里不知道誰打了個噴嚏。他就鼓勵大家為噴嚏寫了一堆詩。

那個年代是搖滾的年代。同宿舍的李亞鵬第一次在地下聽唐朝,整個人愣住了。沒多久,李亞鵬就想辦法在新疆搞了一場搖滾演出。而陳建斌呢,他拉上王學兵組了個“小公驢”樂隊。當時流竄北京各大高校的張楚就在隔壁,他一聽人家的東西,覺得自己這簡直是開玩笑嘛,就從沒公演過。

那也沒什么,這對他而言,就是自娛自樂。

在學校排戲,陳建斌想法最多,最有先鋒意識。他和王學兵這對好基友。曾把老師趕出教室,然后用黑布簾子把整個教室蒙起來,只在舞臺上打下一束光,演起了黑澤明的《羅生門》。

那時他和王學兵都窮,最好的伙食,是去校外吃一頓炒疙瘩。兩人被介紹到《梅花三落》跑龍套,演兩個傳話的差役。一大早去的,太陽落山了,還沒演上戲。郊外賊冷,兩人在旁邊等戲,凍得鼻涕長流。等來劇組給補償一頓熱飯,吃得別提多香,湯都喝光了。那次龍套收獲70塊錢,一筆巨款。


「陳建斌和王學兵跑龍套」

大學四年,物質上雖然貧乏,但陳建斌精神上得到了巨大滿足。畢業大戲,他們演《第十二夜》。演出十分轟動,連新疆文化辦公廳主任都去看了。

當晚,陳建斌曾經的榜樣姜文也在。姜文看完演出,遞話給老師:

“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他們回到新疆,生孩子,結婚,一輩子就毀了。”

這話一點不假。辦公廳主任當天在場,就是驗收教學成果去了。

這幫孩子當時已經跟新疆話劇團簽了合同,學成歸來,先得在新疆扎根10年。

04.

10年,一個演員,能有幾個10年?在北京見識了繁華,見識了這里有最好的文藝資源,最好的演出機會,這群人回到新疆,整天哭喪著臉。

新疆話劇團本來也沒多少戲給大家演。當時市場也沒起來,大家一天到晚游魂一樣。有人直接回老家,不來了。剩下的一天一個,排著隊去找團長,說放我們走吧,想回北京啊,學了四年,在這里浪費青春。

團長也上過中戲,在北京待過。知道孩子們心里苦。最后,還是領導開明,說行吧,你們想走的可以走,算停薪留職,工資留給團里,給其他人做生活補貼。隨后,這群人一個個都走了,去北京做了“北漂”。

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陳建斌。

嘴上,陳建斌說,自己要回北京就堂堂正正地回,不能去做盲流。可后來他才承認,自己當時留下,是因為膽怯。他不擅長搞人際關系,也不擅長求人,討好誰。他怕自己去了,會餓死在北京。他害怕走出舒適圈。

可是待在新疆話劇團,誰知道要熬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一條去往北京的路?那個暑假,好哥們兒王學兵走了。同宿舍的李亞鵬也最后一個走了。環顧四周,連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了。遠在北京的王學兵、李亞鵬時不時來信,提及跑劇組的辛苦。陳建斌也只能在信里抒發苦悶。

后來王學兵說,真不知道那時,陳建斌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

就在這時,老天爺又朝陳建斌投來幸運的一瞥。


「小公驢組合定妝照」

中戲表演系10年沒招過研究生了,因為根本沒人報。不久,老師讓陳建斌趕緊回來考研究生。陳建斌又把自己關在屋里,惡補了一陣課程,順利考上。第二年研究生報考大軍激增。他要是晚報一年,就不一定了。

考是考上了,現實困境依然沒得到緩解。他那撥北漂同學,漸漸找到戲演。陳建斌呢,每天看書、看戲劇。他讀契訶夫的《萬尼亞舅舅》,看到萬尼亞舅舅50歲了,一生最好的時光都浪費在無意義的事上,本該成為一個屠格涅夫,一個叔本華,人生卻消磨在了瑣碎無聊上。讀到這里,陳建斌哽咽了。

畢業后,陳建斌留校,做助教。他還做過秦海璐的老師。秦海璐是哪一級的?那是大名鼎鼎的中戲96班。96班這撥人,讀大二時就開始拍廣告、演電影了。劉燁、章子怡、秦海璐他們20出頭都當影帝、影后了。

可陳建斌呢,還在為沒有演出機會苦惱。他不想做老師,他想演戲。

沒戲演,物質上也貧乏。25歲的他,人在北京,還得靠家人接濟。有一次,他得到一個機會,在一部電視劇里演一個副官。都準備去了。老師的愛人,著名人藝導演林兆華給他打電話,說你別去,這角色你不能演。陳建斌說,林導,那可是一萬塊錢啊。林導說,一萬塊不算多,以后你有機會。

陳建斌估計也沒想到,那部戲的女主角,是一個叫蔣勤勤的姑娘。

后來還跟林導說呢,幸虧沒去,不然以他當時那的處境,倆人肯定錯過了。

挨了一陣子,一直挨到1997年。一天逛操場,碰見孟京輝。當時孟京輝也剛出道,正在醞釀戲劇《愛情螞蟻》,就說我這里有個話劇,你來演吧。陳建斌的心活了。終于來機會了。結果一上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茶壺里煮餃子,研究了那么多表演,舞臺上死活出不來狀態。

緊接著,孟京輝又導《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死亡》。演了一陣兒,還是不行。孟京輝把劇本一甩,恨不得自己上去演。說你怎么還演不出來啊?


「話劇《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死亡》」

那是1998年,陳建斌接到好基友王學兵的電話,說他們正在拍一個叫《愛相隨》的戲,覺得這名字太他媽土了。陳建斌在電話里聽了劇情,開玩笑說,那就叫《將愛情進行到底》。后來,這幾個字成為中國一代人的青春記憶。與此同時,李亞鵬、王學兵的演藝事業,大步向前。

陳建斌還在跟表演較勁兒。他去東北轉了一圈兒,花幾塊錢看了場二人轉。其他人看得哈哈大笑,他看得淚流滿面。他覺得,一個表演者,能這么折騰和釋放自己,玩命去演,令人動容。他又看到日本新宿梁山泊劇團演的《人魚傳說》,日本演員特狠,每一場都演得像最后一場,明天就要死了似的。

看完,陳建斌頓悟了。再上舞臺,突然抓到了表演的魂。

此后,他和孟京輝搭檔,成了話劇界的一面新旗幟。

但陳建斌還面臨一個巨大問題,那就是:窮。

05.

演《愛情螞蟻》時,陳建斌只能勉強吃上飯。當時周迅、陶虹、孟京輝和他一起搭伙吃飯。大家輪流付錢。就他一個人,沒別的收入。

演《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劇組去意大利演出。陳建斌和國家話劇院院長坐飛機回國,達到機場,看到哈根達斯的冰淇淋店,陳建斌突然不走了。院長問咋了。他說我想吃冰淇淋。院長說那你買唄。

陳建斌說,可我沒錢。

那時候,他在北京租了個800元的房子。連暖氣都用不上。一個冬天都在感冒。只能買個電暖爐,先烤一邊,烤熱了,翻身,再烤另一邊。

1999年,孟京輝為陳建斌量身打造了日后那部大名鼎鼎的話劇,《戀愛的犀牛》。廖一梅那句經典開場白“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就是為他寫的。結果,陳建斌突然把倆人約到飯館里,說哥們兒挺不住了,得演電視劇了。孟京輝也聽罷,“騰”就起身,直接就走了。

沒辦法,實在挺不住了。陳建斌又約他出來,表明心跡。說也想搞藝術,可他一個新疆來的,在北京沒背景、沒資源,不能不考慮生存。

飯吃完,他和孟京輝走出飯館,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就這么分開了。

沒鬧掰。后來,2002年孟京輝的電影《像雞毛一樣飛》,男主角就是陳建斌。女主角是他帶過課的學生,秦海璐。在那部電影里,陳建斌演了一個失敗的詩人,剃光頭發,說自己永遠成不了馬雅可夫斯基,但選擇剃成和他一樣的光頭,是希望像他說的,選擇一種生活,有勇氣堅持下去。

文藝,太文藝了。這種東西,也就他和孟京輝能弄出來。


「《像雞毛一樣飛》里的陳建斌」

但接下來十年,陳建斌離這種純粹的文藝,漸漸拉開距離。他得考慮生存,考慮市場,考慮演那些給他帶來影響力的角色。

在這件事上,陳建斌是務實的,沒有那么多不可救藥的文青自戀。他接的第一部提高知名度的戲,是《結婚十年》。按照他的標準,本子很爛。但他一看女主角是徐帆,就知道這戲應該演。當時徐帆是一線大腕了,演技也在線。好在這戲的導演高希希也有水平,喜歡調動演員創造力,讓演員參與創作。

這給了陳建斌極大的發揮空間。

也是從那時起,他養成了改戲的習慣。

《結婚十年》幫他拿到了第24屆電視飛天獎優秀男演員獎和第五屆金鷹節最受喜愛男演員獎。但他對媒體說,這還遠遠不夠。

3年后,他迎來了《喬家大院》。

陳建斌一直有個觀念,創作不是你一個導演、一個編劇的事,演員在片場,不能成了一個工具人。你得思考,介入創作。他也由此養成了靠自身理解力去改戲的習慣。網傳拍《喬家大院》時,演孫茂才的演員感到合作不下去,走了。導演趕緊找來倪大紅,這才“對付”得了陳建斌。

拍了兩個月,蔣勤勤進組。又鬧不痛快了。

蔣勤勤背詞兒背了一晚上,結果第二天一到片場,陳建斌拿出一篇新詞兒說,要不咱們按這個試試。人物表演的情景、狀態,都有差異。蔣勤勤頭都大了。還有一次,拍兩人結婚的戲。蔣勤勤突然冒痘子,想先回北京把痘子調養好。陳建斌說,別啊,這段戲里人物著急上火,有痘子不是更真實嗎?

給蔣勤勤郁悶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喬家大院》」

后來實在受不了,給臺灣經紀人打電話說不想拍了,要走。臺灣那邊趕緊派人來安慰,還提了一箱蛋撻來劇組,好歹說服了蔣勤勤。誰也沒想到,后來蔣勤勤會成為陳建斌的老婆,而且是最為他說話那個人。

也是跟陳建斌熟了,蔣勤勤才知道,陳建斌改戲從來不是為了搶風頭,基本上還沒進組,或其他演員休息時,他都在加班加點研究那個戲,想怎么能讓它變得更好、更有意思。他把所有劇情、人物都理順了,才給意見。

那十年,陳建斌在電視劇里,傾注了許許多多的表演熱情。

上大學時,讀到《短歌行》,陳建斌喜歡,求人寫了幅書法掛在宿舍里。聽說曹操是個奸人,他很納悶,為什么寫出這種文字的人,會被這樣評價。

好多年里,他都在研究曹操。《新三國》立項找到他,讓他演另一個角色。他不干,說非曹操不演。那個劇本一波三折,導演換了三次。為了演曹操,三年里他拒絕了許多傾心的角色,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也拒絕了。可《新三國》一直也沒開拍。陳建斌為此還喝醉喝哭過一回。

后來,劇本給了高希希。高導喜歡,終于成了。在《新三國》里,他給曹操加了很多生活化、凡人化的戲份。在路邊撒尿,在臺詞里化用海涅的詩句。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學趙丹在《李時珍》里的表演,讓高導給曹操手上打了一束光,讓他臨死前回顧一生榮辱,對著那束光感嘆光陰。

演完《喬家大院》時,他接受采訪,說自己很想演李白。說著說著動情起來,說李白一生,離家那么遠,多濃的鄉愁啊。那記者后來發微博說,此后,再也沒碰到哪個演員,在采訪時,會說那么詩意的話。


「陳建斌版本的曹操」

再后來,陳建斌真演了李白。電影殺青,他大半夜從無錫趕回北京,把蔣勤勤從床上搖醒,無比興奮地說,你看,曹操、李白我都演了!

《甄嬛傳》把他的事業推到一個新的頂峰時,周迅看完那劇,說陳建斌真是把一個皇帝進后宮的狀態演出來了,臉上那個愁啊。

其實陳老師是真愁。當時劇組幾乎就他一個男演員。一休息,一幫女演員嘰嘰喳喳去一邊聊天。他只好走到外面,跟導演鄭曉龍嘮嗑。

另外,還有一塊石頭,壓在他心上。

06.

《新三國》和《甄嬛傳》都是長篇巨制。演到后面,陳建斌有些演不動了。實在太長了,像看不到盡頭的長跑,感到疲乏。

這種疲乏不是一時的,而是演了十幾年電視劇后,一種持久的疲乏。陳建斌甚至覺得演戲的激情消退了,如同人走進哀樂中年,失去了荷爾蒙。

當時鈕承澤給他打電話,在電話里說了40分鐘,講自己為什么拍《軍中樂園》。聽得陳建斌很感動。很想演。可答應了,又反悔。反悔了,還是想演,又說還是演吧。反反復復了很多次。進組時,看到年輕演員,陳老師很慚愧。

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失去已久的激情。

好在《軍中樂園》讓他找回了一些激情。他演的好幾段戲,看哭了鈕承澤。

也正是在《軍中樂園》片場,利用閑暇時間,陳建斌寫出了一個滿意的劇本。


「《軍中樂園》里的陳建斌和陳桂林」

1999年寫完《菊花茶》,陳建斌并不滿意,覺得矯情。此后許多年,看到有意思的小說,他會把版權買下來,看到有意思的故事,會找編劇來寫。攢了一堆的素材,沒一個滿意的。直到在《甄嬛傳》劇組,看到小說《奔跑的月光》。他感覺這故事有點意思,尋思怎么能改編成電影。

陳建斌早就養成了帶著紙筆在片場琢磨戲的習慣。后來紙筆變成了手機、ipad。拍《軍中樂園》期間,他直接在ipad上寫了劇本初稿。

這個劇本叫《一個勺子》。故事被放到了西北。西北方言里,勺子就是傻子。

故事男主角叫拉條子,是陳建斌最愛的面食。女主角叫金枝子。因為他記得小時候隔壁有個女孩兒叫銀枝子。故事講為人老實卻總受欺負的拉條子,在路上撿了個勺子,由此引出一系列荒誕現實,充滿了黑色幽默。

開拍前,陳建斌就考慮到了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果然,中途,投資方撤資,原班底解散。朋友介紹給他剛跟張藝謀合作完《歸來》的團隊,一個友情打包價,合作30天。最后,陳建斌只花了20天拍完。還放了一天假。片子里,羊圈、屋子都是當地現成的。衣服買農民的,城鎮場景是偷拍的。

為什么用最低的成本去拍電影?

以陳建斌的人脈,不是拉不到資源,不是找不到錢。是他覺得,這輩子說不定就拍這一個電影呢?那對不住了列位,如果是這樣,我得先滿足我自己,讓自己過把癮。所以,開拍前就跟投資人說好了,一切以他為主,先不考慮說賺多少錢,先滿足他的表達欲,他的文藝審美。

2014年,陳建斌靠在《軍中樂園》里的表演,拿了金馬獎最佳男配。當晚,《一個勺子》又讓他拿下了最佳新人導演和最佳男主角。

他又找到了創作的激情。

于是頒獎禮上,他反復引用了從孟京輝那里聽來的布勒東的詩:

“我找到了愛你的秘訣,永遠作為第一次。”


「“一個勺子有個撒用嘛?”」

只是沒想到,《一個勺子》上映時,遇到了麻煩。本來電影定檔3月。定檔發布會那天,陳建斌罕見地表現出了娛樂性。又是給蔣勤勤喂拉面,又是跟王學兵互動。現場還端上了一碗打破世界吉尼斯紀錄的巨型拉面。

就想造出點聲勢,讓《勺子》多賣點錢。陳建斌常說,戲劇也好、電影也好,只有跟觀眾見面了,才算最終完成。他希望更多人看到它。

結果沒幾天,制片人給他打電話,說了王學兵吸毒的新聞。陳建斌以為是謠言。回家一查,真的。他把自己關進書房,一天沒出來。

陳建斌什么情況都準備好了,沒料到這個。制片人去廣電找人,得到的回復是等待。這期間,徐崢在網上發聲,說電影是集體勞動的產物,拍攝時導演無法控制演員此后的行為,封殺不該溯及過往。

圈子里許多演員、導演也站出來支持。


「陳老師把男主男配全拿了」

其實,當時陳建斌選擇很多。他那個成本低,拍攝也不麻煩。把王學兵的戲重拍剪進去就是了。看過《一個勺子》的都知道,拉條子和大頭哥(王學兵演的那個)大部分戲是一對一的戲。要把王學兵替換掉,不難。

陳建斌也試過。留了胡子,打算重拍、重剪。可拍起來找不到感覺了。景不對,氣氛也不對。主要是他覺得,原戲中,王學兵的表演不可替代,他再剪出任何一個版本,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喜歡的樣子。

無法違背自己的心。他就想這部電影按照這個樣子去上映。

5個月后,《一個勺子》拿到了金雞獎3項提名。制片人再次找到廣電的領導,得到的回復是,既然業內都認為好作品,那么可以低調上映。

11月底,《勺子》終于走進了電影院。王學兵的戲,被縮減了10分鐘。

07.

《一個勺子》之后,陳建斌沒有去做專業導演。他繼續演電視劇,偶爾上綜藝。他手上一直在打磨兩個劇本,打磨來去,不甚滿意。中戲同學要拍一個《剎車殺人》的故事,陳建斌答應出演。可同學意外受傷了。

陳建斌覺得可惜了。對方把劇本給他,要求他一年之內完成拍攝。

如果說《一個勺子》是陳建斌對故鄉記憶的喚醒,那么這部電影,他想追念自己的話劇歲月,寫成一封獻給話劇的情書。他心里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讓一個劇組在劇院排練,排練十次,被打斷了十次。

為此,他專門成立了一個“復眼文學小組”。除了他自己,還有饒曉志、韓杰、王學兵、雷志龍。都是干戲劇出身。大家琢磨了整整八個月,覺得在一個劇院里拍完整部電影不現實,一定有劇場之外的故事,干擾創作。八個月之后,劇本出來。正好陳建斌上綜藝遇到周迅,周迅看了,特別喜歡。

拍的時候,陳建斌對劇本還不滿意。白天拍,晚上還要回去改。改到改不動了,文學小組的人苦思冥想,想出來的東西不夠好,陳建斌就急了:

“咱們就給人家看這個嗎?這算個什么東西?”

陳建斌腦子里都是熱鬧想法。他把對戲劇和電影的愛,都放在了細節里。電影里四處藏著《哈姆雷特》《玩偶之家》等經典戲劇的臺詞,電影人物不是“昆汀”“梅姨”就是“野武”。連電影的名字,都藏著梗。

整個電影由十個章節構成,之所以叫《第十一回》,意思是最后這一回,是觀眾離開電影院,走進現實,走回生活,是電影最后的完成。

他自己演的角色,馬福禮,呼應了他在畢業大戲《第十二夜》里的馬伏里奧。


「當年中戲的畢業大戲」

想必看過《第十一回》的都有個感受,這是一部非常不走常規的電影。拿市場上任何一種類型電影的框架去套它,都套不住。它依然處處滲透著陳建斌創作上的巧思,含蓄地折射著他看待生活和世界的方式,黑色幽默、荒誕不羈。

一方面,它精致、真誠,在結構上充滿探索,表達的主題也傾向深刻。但另一方面,它和《一個勺子》一樣,又充滿導演先行的審美意志,這種意志在許多地方都有不討好市場甚至跟市場對著干的意思。

《第十一回》上映前,選檔期,宣發告訴陳建斌,這個檔期你不能去,那個檔期不適合你,讓陳建斌覺得: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電影上映,評分不低,最后票房,只有7300多萬。

而《一個勺子》的票房,是2200多萬。

兩部作品,加起來票房不足1億。在這個時代,這個數字有點寒磣。

接受魯豫采訪時,談及《第十一回》的票房,陳建斌發出無奈而自嘲的笑。

他說自己也會想拍一些類型片,一些商業屬性強的電影。


「不但復雜,而且口味定向」

估計了解陳建斌的人知道,這對他而言,并不容易。那些滋養他的電影、文學、音樂,沉淀在他生命里和心底的養分,那些審美的需求,關于人生、生活的穿透,這些東西,一定會在他的作品里躥出來。

只是簡簡單單地拍一部樂呵、緊張、歡樂或刺激感官的電影,他肯定做不到。

有人會覺得,這是一種自我意識過剩,導演的意志凌駕于一切,是中年男人毫無節制地抖給觀眾私人趣味,是變向的自戀。

但可能從陳建斌的角度而言,他覺得這東西好啊,就想拿給大家看看。

我要說啊,掏心窩子夾帶點私貨,也沒什么。畢竟這年代,已經很少有創作者愿意告訴大家,他是怎么看待世界和生活的了。

08.

要陳建斌徹底改掉他的文藝沉溺病,基本很難。畢竟他是從中學時代起就瘋狂沉迷于那玩意兒的。人到中年,依然靠它汲取生命養料。

這就導致他在平時生活里,是個非常敏感,又非常遲鈍的人。

說他敏感,是他情感上特別充沛。在北京那么多年了,看到下大雪還會哭,還會沖到雪地里打滾。工作心情愉悅了,會給好友們群發消息,贊美生活。他看電影最愛哭,蔣勤勤都不知道怎么那么容易動感情,老勸。他還特別愛寫詩,動不動就給蔣勤勤寫。發個信息給朋友,也要攢成一首詩。

說他遲鈍,是他在人際關系的經營上,純粹一個勺子。

拍《喬家大院》時,其他演員有意跟他拉開距離。拍完戲,大家聚餐也不叫他,任他回家去搗鼓劇本。他根本沒意識到。經常是和一個演員合作,他有什么說什么,一點不考慮對方的心情,還以為大家相處很愉快。結果后來記者采訪人家,他才發現人家是如何如何看自己的。


「陳建斌老師的酸詩」

他不太懂人情世故,不愛說場面話,在片場,還老愛給人家安排事情。制片人讓他參加活動,多接觸點人脈,他說沒具體的事就不去了。

他喜歡電影、喜歡詩歌,覺得跟這些東西打交道,比跟人親近多了。所以樂于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跟那些虛擬的人物和情感建立聯系。

有陣子,外界總說他耍大牌。其實他臉皮非常薄。有次去南方拍戲,沒暖氣,實在受不了,就自己出錢找了個酒店。記者抓住了,寫他嫌劇組條件差。陳建斌覺得說不清,干脆把酒店退了,回劇組挨凍。

他很愛曹操,看郭德綱演的惡搞版曹操,說了些學院派的批評的話。媒體拱火,說他跑轟老郭。后來上老郭節目,他主動“認錯”,說確實是太拿自己的審美和標準去強加于人,不應該。兩人呵呵一笑。

外界給他賦予的“戲霸”標簽,他其實很受傷。后來,他慢慢不介入創作了,也不愛跟導演、演員掰扯了。他說有孩子后,就“寬容”了。

“不想孩子長大了,看到外面是那么評價爸爸的。”


「陳老師演不演絕命毒師?」

好多年過去了,他好像還是烏魯木齊那個抽著下課時間也要跑回家享受一下文藝的少年。多年里,他掏錢寫了許多劇本,覺得不夠好,就都放著。他找汪峰介紹錄音團隊,自己寫歌、錄制,純粹自娛自樂。

他就是想把精神生活搞豐富,活得詩意一點。

“這是給我自己的一個獎賞,就像其他人打高爾夫球一樣,我吃也不講究,穿也不講究,怎么樣都可以,只有精神生活,我應該為它付出一點。”

兩部電影拍完,他是導演、主演、編劇,但電影沒賺錢,他一分錢沒拿。

這種就圖自己高興的文藝生活,當然,不是誰都能過。前提是有足夠的財富。那一部分,由陳建斌身上的現實性去處理。就像面對易立競采訪時他說,他也知道電視劇的文藝深度和經典戲劇沒法比,他也沒那么喜歡干電視,但他要感謝演了十年的電視劇,沒那個東西,就沒他的今天。


這是陳建斌“狡猾”的地方。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像丹尼爾·劉易斯一樣做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演員,但他沒做,他會上綜藝,賺點快錢。

先掙足夠的錢,再拿它去滿足自己的私人趣味、精神生活。

建議廣大群眾,有能力的同志們,多向陳建斌老師學習學習。

這事兒就是阿城在《棋王》里說的:

衣食是本,自有人類,就是每日在忙這個。可囿在其中,終于還不太像人。

外界對陳建斌的評價是不夠浪漫,不記得紀念日,不會送花,不會準備小驚喜。可陳建斌作為資深老文青的態度是,浪漫不是我刻意給你準備個燭光晚宴,特別給你制造個驚喜,浪漫是一餐一飯,普普通通,卻金光閃閃。

換言之,有一顆能察覺并感受浪漫的心,比刻意去制造氛圍重要。

如何擁有這樣的心,或許答案,就是讓生活,少一些“囿于其中”的片段。在衣食之外,去找尋心靈深處那一輪澄澈明亮的圓月。

「全文完,下次再會」

本文部分參考資料:

[1]《陳建斌:戲劇下的蛋》,中國新聞周刊

[2]《陳建斌 浪漫的體質》,人物

[3]《陳建斌:我應該再“勺”一點兒》,博客天下

[4]《烏魯木齊,我的家》,同上

[5]《陳建斌:我就是一個“勺子”》,GQ

[6]《陳建斌:這圈子,不存在埋沒的天才》,三聯

[7]《名人面對面》、《魯豫有約一日行》、《今夜有戲》、《可凡傾聽》、《人生相對論》、《易時間》等視頻節目中陳建斌語錄

[8]《中戲新疆班:與新疆離不了的婚》,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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