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軍方機密工作的我受將軍的要求，秘密前往京海大學就讀。
迎新晚會上，我正用特制筆記本編制重要代碼。
路過的學生會主席卻突然奪走電腦，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舉過頭頂。
“同學們，大家看看！”
他用手指著我，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每一個角落。
“我們學生會40多人，為這場迎新晚會辛辛苦苦忙了兩個月！可就是有這樣的人，毫無集體榮譽感，躲在角落玩游戲！”
我強壓怒火，反駁他：
“我沒有玩游戲，我在處理緊急公務，趕緊把筆記本還我。”
“一個大一新生能有什么公務？不會是村里要選舉村長，讓你遠程投票吧？”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認錯的。”
話音剛落，他當眾將電腦從舞臺上狠狠砸下來。
周圍一片哄笑。
我看著滿地殘骸，掏出手機撥通李將軍的電話：
“報告，‘天穹計劃’核心載體，被毀了。”
“許放，你說什么？”
電話那頭，李將軍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我看著腳下一堆冒著青煙的電路板碎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天穹計劃'核心載體被惡意損毀，加密數據面臨泄露風險。”
高子軒聽到我煞有介事的語氣，雙手抱胸，臉上寫滿看好戲的表情。
他身邊的狗腿子們也紛紛起哄。
“喲，還演上了？”
“這年頭騙子都這么有想象力了嗎？”
“天穹計劃？聽起來挺唬人的啊！”
我沒理會這些聒噪，深吸一口氣繼續匯報：
“現場已被破壞，肇事者身份明確，為京海大學學生會主席，高子軒。”
“明白了。”
李將軍的聲音低沉得可怕，透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保護好現場，不要讓任何人觸碰那些碎片，我立刻派人過去。”
“是。”
掛斷電話，我環視四周，想找一個能夠維持秩序的校方人員。
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負責我們系的輔導員張偉身上。
我走到他面前，壓下心中的屈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克制而尊重：
“張老師，我的電腦里面有極其重要的涉密文件，希望您能出面保護現場，等待專業人員前來處理。”
張偉聞言，臉上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他先是討好地看了一眼高子軒，然后才轉向我，居高臨下地說：
“許放同學，你這是什么態度？高主席也是為了晚會的紀律著想，一時情急，你怎么能這么不依不饒呢？”
我的心沉了下去。
張偉拍了拍高子軒的肩膀，滿臉堆笑：
“子軒啊，別跟新生一般見識。一個破電腦而已，你隨便賠他個新的就是了，多大點事兒。”
高子軒聞言，從錢包里抽出一疊紅色鈔票扔在我腳下：
“五千塊，夠你買兩個這樣的電子垃圾了！”
他下巴微揚，用鼻孔對著我。
“拿著錢，趕緊滾蛋，別在這里礙眼。”
鈔票散落在地，與電腦碎片混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
全場爆發出更加肆無忌憚的哄笑聲，所有人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著我。
我死死咬住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態。
張偉見我紋絲不動，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嚴厲：
“許放，別不識抬舉！高主席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抬頭看著他，想起李將軍曾經說過的話：
“許放，記住，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
再次開口的語氣恢復了平淡，但也帶著寒意：
“張老師，您確定要這樣處理嗎？”
“不然呢？”
張偉不屑地笑了。
“就一個破電腦，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么重要人物了？”
此時此刻，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高子軒在一旁添油加醋：
“張老師，您別慣著他。這種從山溝里出來的貧困生，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博同情了。”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蹲下身，小心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每一片芯片都是國家機密，每一個電路板都關乎著國家安全。
當務之急，還是先盡可能保護好現場。“你在干什么？”
張偉皺眉，“都摔成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撿的？”
我沒回答，只是繼續收拾著。
高子軒不耐煩地催促：“許放，趕緊拿錢走人！別在這里浪費大家時間！”
“這臺電腦，你賠不起。”
我沒管那些鈔票，抬起頭直視高子軒，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高子軒愣了一秒，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里的傲慢更加明顯。
他先是輕笑，然后放聲大笑：
“我賠不起？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在整個京海市，就沒有我高家買不到的東西！”
他輕蔑地掃了眼我身上洗得有些發白的T恤和普通的牛仔褲，再次開口的聲音愈發不屑：
“說吧，想訛多少錢？十萬？二十萬？還是想要更多？”
他旁邊那個化著精致網紅妝容的女友，立刻用手捂著嘴，嬌笑道：

“子軒，他該不會是想用這個破爛換一套房子吧？”
“現在的窮人，心都這么大嗎？笑死人了！”
“說不準呢！高考又不能篩選人渣。”
嘲笑聲一波接一波地涌來。
張偉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用一種教育的口吻說道：
“許放，做人要懂得分寸，這里是大學，不是你家樓下的菜市場，可以漫天要價！”
“再胡攪蠻纏下去，影響了晚會的正常進行，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我徹底放棄了和他們溝通的念頭，蹲下身繼續在碎片中尋找核心存儲單元。
這是整臺設備最重要的部分，采用全球最頂尖的物理加密技術。
它比鉆石還要堅固，理論上可以抵御常規的物理破壞。
只要它還在，只要結構沒有被完全損毀，數據就有恢復的希望。
但高子軒見我不理他，惱羞成怒。
他怒罵一聲，猛地抬起腳。
對準我正準備伸手去拿的那塊核心主板，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他還不解氣，故意用鞋底在那塊脆弱的電路板上碾了碾。
直接將我最后一點希望也碾成粉末。
“別在這里裝可憐博同情了！”
“我告訴你，電腦是我砸的，錢也給你了！”
“你要是再敢糾纏不清，信不信我讓你在京海待不下去！”
我看著地上被踩碎的主板。
腦海中閃過戰友們一起熬過的一個又一個通宵，閃過他們充滿信任和期待的眼神。
一股冰冷的、混雜著絕望的怒火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要不是臨行前李將軍千叮嚀萬囑咐“凡事低調”，我早就不想忍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立刻，把地上的每一塊碎片，都原封不動地給我收集起來，裝進這個袋子里。”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軍用的防靜電密封袋。
“然后，把它交給即將到來的專業人員。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此話一出，整個禮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給我機會？”
高子軒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聽到一個乞丐在對皇帝說“我饒你一命”。
“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也配給我機會？”
他氣得笑出了聲，指著地上的碎片，對著周圍的學生們大聲喊道：
“大家都來聽聽！這窮小子，說他這堆破爛是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還讓我，堂堂高氏集團的繼承人，京海大學學生會主席，給他撿垃圾！”
話音剛落，周圍的學生就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輔導員張偉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在他看來，我的行為已經不是不識抬舉，而是公然挑釁學校的紀律和高子軒的權威。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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