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是費珩的跟班。
剛畢業(yè),就嫁給自閉癥的費珩。
結婚后,他依然跟我不熟,也不太愿意跟我說話。
彈幕從我眼前閃過:放心,他只是不愿意跟女配說話,等女主出現(xiàn),自然就說了。
我起初不相信。
直到大冒險那天,有女孩抽到跟一個男人開房。
她閉眼造謠:那就選費珩吧,反正他一夜八次,看著挺乖,其實私底下什么 Play 都來的,我試過了。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你說謊......你沒試過。
……
你說謊......你沒試過。
我愣住了。
我沒想到,費珩居然會主動開口說話。
彈幕笑瘋了:話癆寶寶真有手段,自閉癥男主都被她刺激得開口說話了。
你們看舒苒,眼睛都看直了。
好悲哀啊,男主從來沒主動開口跟她說過一句話呢,沒辦法,誰叫她性格不討喜呢。
是啊,一點都沒有我們的小太陽女主討人喜歡。
尹珍珍很得意地看向我:
都說費珩是自閉癥,不喜歡開口說話。
你們看,他不是很容易開口說話嗎,舒苒,你怎么就不能讓他開口說話呢?
噢,我知道了,肯定是你這個人太無趣了吧,哈哈哈。
費珩,你是不是也覺得,跟我在一起,比跟舒苒那個木頭樁子待一塊舒服多了。
我頓在那里,像是被扇了一巴掌。
滾燙的羞恥感從臉頰燒到耳根。
這次聚會是費夫人親自交代我辦的,說是讓費珩多跟人接觸,對他的病有好處。
他們都知道我跟費珩的情況。
周圍的人嬉鬧起來:尹珍珍,你要是能讓他再開口說一句話,我們這里一人給你一百。
好啊,成交。
尹珍珍笑瞇瞇地看向費珩:費珩,你身高是 189 吧。
這是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費珩像往常一樣沉默著,沒有開口。
可下一秒,尹珍珍突然笑出聲來:
你知不知道求根公式?就是(189-105)×0.618÷3.14,所以你那里是 16 厘米嘍。
費珩聽懂了,頓時面紅耳赤,再次被她逼得說出了話:不......
尹珍珍知道他想說什么。
可她偏要故意逗他:不什么?不夠?不止?
費珩的耳朵徹底紅透了:不要這樣。
尹珍珍笑得花枝亂顫:你是什么乖寶寶啊,憋了半天,居然想說的是不要這樣。
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怎么這么可愛啊。
喂,我贏了,你們給錢。
其他人愿賭服輸,紛紛掏錢。
彈幕在我面前不斷刷屏:寶寶是個什么小天才啊,這算哪門子求根公式。
我真的要被寶寶笑死了,這小腦瓜子是怎么長得呢?
笑死了,你們看舒苒,這么多年,費珩從來沒跟他有好好說過一句話。
說起來,費珩今天跟珍珍說的話,恐怕比他這十幾年跟舒苒說的話加起來還要多了吧。
舒苒坐那兒跟個背景板似的,費珩看都不看她一眼,換我我都尷尬得腳趾摳地了哈哈哈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你看尹珍珍一來,費珩不就活潑了?
我抿了抿唇,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尹珍珍趴在桌子上,彎眸看著費珩笑:
喂,你真好看,簡直是神顏級別,就算是現(xiàn)在的內(nèi)娛頂流,好像也沒你好看。
而且說話聲音真好聽,你真應該多說些話。
再說幾句,再說幾句嘛。
可是,費珩這會偏偏又不愿意開口了。
尹珍珍想了想,又故意湊近他說:你聲音這么好聽,在床上悶哼起來肯定很澀很帶勁。
快說快說,你跟舒苒同房過嗎?
費珩還是不愛說話,但意外地對她有問必答。
他說:沒。
不喜歡。
我呆住了。
尹珍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在一起那么久,舒苒你竟然還沒有跟他同房過。
他還說他不喜歡你,哈哈哈,你平常到底有多招他討厭啊。
她越來越覺得費珩有趣,想方設法找新話題跟他說話:
對了費珩,那舒苒有沒有勾引過你,把你往床上拐啊。
比如,她平常穿不穿情趣內(nèi)衣給你看,會不會真空......
我再也聽不下去。
在眾人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來:這是我們的私事,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權利過問吧,尹小姐。
這下子,原本歡樂的氣氛立刻冷下來。
尹珍珍愣了愣,沒想到我會忽然生氣。
接著,她毫不在意地吐了吐舌頭: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突然這么兇干嘛。
你不會是嫉妒費珩主動跟我說話了吧。
哎呀,這種事不是個憑本事嘛,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呀。
這么小題大做的話,難怪費珩不愿意跟你說話。
彈幕也開始刷屏:搞什么,本來氣氛好好的,被她一句話給破壞了。
是啊,費珩好不容易愿意主動說話了,我看她就是嫉妒吧。
理解理解,畢竟有些無趣的人就是有一下子冷場的能力。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至于那么小題大做嗎,小肚雞腸的女人真可怕。
沒事噠沒事噠,尹珍珍是女主,男主會無條件保護他的。
我沒有被尹珍珍帶偏,一字一句地說:
玩笑要當事人覺得好笑才行,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而且,我也不認為開黃腔可以被當作玩笑。
我每說一句,尹珍珍的臉色就越難看幾分。
最后,她低下頭來,眼眶里慢慢生出水霧:費珩,你夫人好像看不慣我跟你聊天。
我看以后我還是不找你說話了。
我還想再說什么。
下一秒,費珩抓住我的手,不自覺地對我加重了語氣:不許,對她兇。
他越說越冷:你,道歉。
我的心臟忽然痛了一下。
我十三歲到費家。
小心翼翼照顧了他十二年。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對我說出完整的話。
卻是為了袒護,一個剛見面的人。
這么多年了,費珩還像個孩子一樣,下手沒輕沒重。
他的力氣又大。
我的手腕很快就被攥紅了。
我輕聲說:費珩,你弄疼我了。
他才愣了愣,后知后覺松開。
我像跟孩子講道理一樣告訴他:她說了不尊重我的話,我才反駁的。
費珩卻聽不進去我的話:
可是你讓她不開心了。
你為什么總讓人不開心。
我愣住了。
我媽媽是費家的保姆。
父親去世后,我就被接到了費家。
費夫人意外的歡迎我。
她拉著我的手說:醫(yī)生說費珩要天天和同齡人接觸,你要好好照顧他。
媽媽讓我抓住這個機會,讓我好好跟費珩相處。
我開始負責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費夫人經(jīng)??湮覝厝峒毿?。
可是費珩很討厭我。
第一次見他,他穿著白襯衫,站在樓梯上看著我,黑眸空洞,沒有表情。
他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少年。
嘴唇輕抿著,線條干凈得像用鉛筆描過,安安靜靜的,很好看。
我看呆了。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后來,我從他那張好看的嘴里聽到很多句不許。
不許進他的房間。
不許碰他的東西。
他喜歡安靜。
所以不許我太吵,也不許我笑。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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