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Terminexus全球港口攝影大賽獲獎作品? 作者：黃忠華

拿破侖曾經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港口打拼，終極的職業目標無疑是成為港口集團的一把手，董事長也好、總經理也好，權力在握、坐鎮一港，多少人把這當作人生巔峰。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上港口一把手之后，然后呢？

如果你以為答案只是“退休”兩個字，那可太低估這個群體的多樣走向了。翻翻近年來的新聞公報、組織動態，港口一把手們的“人生續集”劇情非常豐富。

隱退江湖，回歸幕后

歲月如潮，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港口的老干部中，有不少人在年屆退休時順勢交棒，沒有波瀾，也不留懸念。

比如最近，運營著全球第一大港的上港集團宣布原董事長顧金山因年齡原因，辭去公司董事長、董事職務；原遼港股份董事長王志賢也在今年因到法定退休年齡申請辭職；去年，原上港集團副總裁方懷瑾同樣因年齡辭職。

不過退休不是終點，也有人選擇在幕后發光發熱，比如原中國遠洋海運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許立榮，他從船舶三副做起，用四十年的時間當上中遠海運這艘巨輪的掌舵人，堪稱一段傳奇。2021年，許立榮卸任，但依舊心系行業，如今仍擔任中國船東互保協會董事長，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中心副理事長，為行業貢獻力量。

這些一把手們在港口打拼了數年，無論在不在江湖，江湖上都有他們的傳說。

從港到政，仕途再啟航

也有一批港口一把手，在告別港口后選擇了“再上一個臺階”。他們或進入地方政府擔任市長、省長，或轉戰更大型國企、央企，繼續在更廣闊的舞臺上“指點江山”。

從港到政，最典型的例子是原北部灣港集團董事長韋韜，2021年辭職調任山西省副省長，現任廣西壯族自治區主席，讓不少業內人士驚嘆“調速快、級別高”。與韋韜經歷相似的還有原招商港口首席執行官王秀峰，他于2023年升任招商局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如今已任天津市副市長，從“操盤港口”到“管理直轄市經濟”，轉身迅捷。除此之外，原中遠海運港口董事副總經理黃天佑也在辭職后擔任香港特別行政區證券及期貨事務檢查委員會（證監會）主席。

這些人往往政治素養過硬，懂產業、會協調，又有“國際視野”和大項目經驗，是地方政府眼中的“香餑餑”。

除了從政之外，也有跳出港口轉攻其他賽道的，比如原珠海港集團董事長歐輝生于2022年辭職，出任振華重工總經理，后又于2024年任中交資本總經理；原招商港口副董事長、首席執行官白景濤于2021年調至同為招商系的招商公路任董事長，并于近日因達到法定退休年齡辭職。

走出“碼頭”，走進“紀委”

有些港口一把手，沒有在別處任職，也沒有奔赴山林田園，也而是悄然“消失在組織視野”中，幾個月后再出現，就是“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的通報。

這些通報往往語焉不詳，但信息密集，比如：“嚴重違紀違法”“涉嫌受賄”“搞權錢交易”“干預工程項目”……曾經揮斥方遒的港口老大，如今成為案例教材，令人唏噓。

廣西北部灣國際港務集團原董事長李延強于2023年轉任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僅不到一年就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審查；四川省港航投資集團原董事長賀曉春于2023年被“雙開”；連云港港口集團原董事長白力群也被紀檢部門立案審查……

他們當中，有的在任時是“明星高管”，有的被贊“改革干將”，但最終都因“偏航”走上紀律審查之路。港口資源豐富、資金密集、項目繁多，誘惑與風險并存，稍有失守，便是“船翻人亡”。

從基層走到港口一把手，這條路光鮮卻不易。而在終點之后，是體面謝幕、仕途騰飛，還是紀檢落馬，其實沒有標準答案。港口是一個平臺，也是一面試紙，最終顯影的是一個人的選擇。所以，做到港口一把手，然后呢？這不僅是職業命題，更是人生答卷。有人航行至彼岸，有人沉沒在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