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報道,近日,設計師設光亞平在平臺發文稱,華東理工大學2025年本科錄取通知書,涉嫌抄襲自己為南昌大學設計的2020級錄取通知書。記者詢問華東理工,對方稱正在了解。
該文評論區瞬間炸裂——“充電寶事件還沒完,又來?”“華理,你非要這樣讓我提前‘社死’嗎?”
一紙紅底金字的錄取通知書,本該承載著學術殿堂的莊重承諾,此刻卻在媒體報道的對比圖中顯出原形:南昌大學2020年通知書上,香樟葉在綠色格柵間翩躚舞動,年份軸從1921年建校綿延至2020;華東理工2025版,同樣的葉片在紅色格柵中紛飛,年份軸從1952年建校貫穿至2025。連校史符號的排列邏輯都如出一轍。
“柵格動態是通用設計,但讓香樟葉動起來,成為南昌大學的文化符號,才是核心創意。”光亞平的聲音里壓著怒火。可校方的回應只有一句“正在了解”,仿佛這只是茶杯里的風波。更諷刺的是,律師指出“通知書非盈利商品,侵權認定需審慎”,卻在輿論場投下荒誕注腳——當一位律師將知識創造貶值為“非商品”,恰是對知識產權最尖銳的反諷。
評論區里,一位準研究生的留言被頂到熱評:“本科南昌大學,研究生錄取華理,看到兩封雷同通知書,我腳趾摳出三室一廳。”這自嘲背后藏著真實的痛感:對新生而言,通知書是學術信仰的第一枚徽章。當這枚徽章被打上“贗品”烙印,歸屬感從源頭開始瓦解。
更深的撕裂來自學生們的清醒認知。“華理執著于網紅通知書,卻放任廁所一條溝十年不改。”這條評論收割了300多共鳴。當高校沉迷于儀式感的表演,卻對廁所里踩臟污的窘境視若無睹,“大學精神”便成了櫥窗里的塑料花——精致,但毫無生命。
我們不得不追問:為什么高校的審美貧瘠至此?從南昌大學的香樟葉到華東理工的“無名葉”,對“網紅通知書”的病態追逐背后,是文化表達的全面懶惰?當創意讓位于流水線復制,那些曾讓通知書閃光的東西——陜西師范大學教授手寫毛筆字的溫度,哈佛大學麻布封面承載的厚重——正在批量生產的狂歡中消亡。
而管理的失能更令人心寒。“設計抄襲是外包公司的問題!”此類辯解被學生一針戳破:“招標不審資質、成品不查原創,公章一蓋就萬事大吉,要校方何用?”正如此次事件昭示的:當高校把責任甩給外包公司,《知識產權法》課本里“禁止抄襲”的條款,瞬間成了校領導桌上最刺眼的諷刺教材。
回望1952年華東化工學院初建時,首屆新生捏著的油印簡函上,校史館現存張江樹手稿赫然寫著‘培養化工救國人才’(《張江樹教育文選》P46),與今日楓葉格柵形成刺眼對照。
今天的華理本有無數專屬符號可循:建校實驗室里的玻璃試劑瓶,首任校長張江樹的手稿,甚至化工先驅們工作服上的灼痕,現在校園里的分子雕塑……這些真實的歷史肌理,遠比“萬能樹葉”更有力量。
當學生在話題區呼喊“與其砸錢做華而不實的通知書,不如修好廁所”時,他們指向的是一種更本質的體面:高校的尊嚴不在紙面炫技,而在于對每個個體需求的敬畏。廁所里不再有擔憂,教室插座隨時能充上電,這些瑣碎的尊嚴,才是通知書價值成立的真正基石。
七十年前,那封沒有裝飾的錄取信曾托起一個時代的理想。當華東理工把1952年的初心,從年份軸延伸到今天——那才是學子們期待的、永不褪色的“動態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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