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從桌角掉落下來的書,重重撞擊了光潔的瓷磚地面,打斷了安靜的光線。
俯身撿起,象征性地拍打兩下書封面。
“是《南方周末》吧?”一個聲音追過來。
眼鏡青年笑嘻嘻的,年齡不到40,在兩米開外端坐著。
“是的”,我匆忙應道,“好久不看,隨便翻翻”。
“大學時候看得多,現在沒人看了,大家的知識水平提高了”。對面聲音又趕過來。
掉落下的書,其實叫《南方周末寫作課》,2021年4月出版的。在出版之前,好像有過類似內容的訓練營。這也算是IP變現吧。
曾經被當成秘密,現在公之于眾。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秘密的價值不再。與流逝價值同步,《南方周末》聲音越來越小,身影越來越淡。或許,曾經的讀者,寧愿去懷念舊日的閱讀體驗,也不愿再來看現在的版面。
這時,可能需要的是道一聲,再見!
為什么會這樣呢?
離開背景談原因,是虛妄的。
除了大家知識水平,或者說判斷力的提高,還有一個就是人們已被卷入數字化網絡時代。
大家認知水平提高,就不會是單向的信息接收者,會有自己的理解、體悟和評判。相應地,《南方》并沒有隨之做出改變,甚至某些偏狹的立場和資訊給大家帶來了反感,南方系的公信力在下降。
數字化網絡時代提供了空前的信息流通,也提供了創作的平臺和便利。信息不再被獨家,權威也不再被壟斷。更進一步的是,資訊已突破紙媒、廣電的限制,將主陣地轉移到表現力更強、觀點更多元、形式更多樣的新媒體上。新媒體也不斷推陳出新,從文字到視頻,越發鮮活起來。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不可否認,視頻有其不可替代的優勢,是時代的視頻。傳統媒體式微背后,又雨后春筍般出現了許多新的媒體,更加細分、更加人性化。
你想要的,就盡可能滿足你。這樣就好嗎?未必。
首先,信息泛濫,良莠不齊,加重了人們信息接受負擔,帶來了信息焦慮。信息焦慮促使大腦去選擇短、平、快的信息,去選擇能夠讓人輕松、迎合喜好的信息。所以,各類營銷號也就應運而生,從公眾號到短視頻,不過換了層皮。
其次,感官刺激強烈的視頻不斷擠壓線性表現的文字,會不會降低人們的思考能力呢?當視頻將信息固化,文字的創造性和想象力又何處寄身呢?
新聞速朽,故事長存。好的文字、好的視頻會不斷流傳。所謂好壞,交給時間和觀者去評判。
《南方周末》,能否再見呢?
(文耕坊-景軒bookhi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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