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王江月

撰文：董洺辰

攝影：陳珊

場地提供：北京金茂萬麗酒店

王志飛

觀眾是拿來愛的，不是拿來糊弄的

“從演戲的角度，是沒有退休的，

我還是有那種拼命向前的欲望。”

與王志飛相約下午茶。因為他是北京人，我們選擇的采訪地點也花了一番心思。坐落在王府井的北京金茂萬麗酒店，透過房間的落地窗，能遠眺故宮、北海和景山公園，以及盤根錯節的條條胡同。

與此相呼應的是，面前的下午茶完美呈現了這番盎然的景致。有北海公園的白塔、手劃船，景山公園的萬春亭，亭臺樓榭，樹木蔥郁，栩栩如生。

王志飛的目光馬上被這獨具特色的下午茶吸引，俯身向前，一個個辨認。此情此景難免觸動了兒時記憶，談及童年和過往，他掩飾不住溫暖的笑意。

看到高聳的萬春亭，他感慨地說：“上學的時候只有春游才會去萬春亭這樣特別遠的地方?，F在好像一腳油門就到了?！敝钢焙９珗@的鴨子船和手劃船，他有點興奮地說：“那個時候還沒有腳蹬的船，都是手劃船，我船劃的挺好的?！闭f著，他輕輕哼唱起《讓我們蕩起雙槳》這首童年的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墻……

下午茶的主題名為“不負遇見”。其實，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會遇見不同的人和事，這些都會影響到一個人成長，包括人生的走向。所以，我們特別選擇了童年、表演、生活，這三個構成王志飛人生的重要篇章，對話中，漸漸發現了一個不同于影視劇中的王志飛。他坦誠、幽默，善于思考，還有幾分害羞。

# 遇見童年 #

老去，我同樣會遇見我的童年，

我會再次回歸童年。

王志飛最深刻的童年印象，是北京站站前廣場熙熙攘攘的大廳。大廳的地板是用煤油粘上拖把拖出來的，整個大廳都飄蕩著煤油的那種味道。有點刺鼻，但他卻覺得很親切。

小時候，他跟著爺爺奶奶住在北京站一巷，是離北京站最近的地方，和站前廣場只有一墻之隔。他和伙伴們白天在胡同里玩，晚上就去站前廣場納涼。奶奶會給他三五分錢買零食，他就會去小賣部買冰棍、米花糖，奢侈一點的時候，還會跑到藥店買山楂丸?，F在說起來也算一味藥，但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就是來之不易的解饞美食了。

有時候奶奶會讓他去胡同口買茶葉。喝不起茶葉就買茶葉末，茶葉店把茶葉包一個紙包，蓋上印章，用紙繩提著回家。奶奶也曾讓他去打黃醬，5分錢就能去副食店打滿滿一碗?；厝サ穆飞?，濃濃的醬香從碗里飄散開來，他就忍不住低著頭舔。“舔芝麻醬的時候味道更香。那個時候的美味就是饅頭上面抹芝麻醬和白糖，沒有再比那個好吃的了。”他饒有興致地講述著這些熟悉的兒時情境。

“那個時候在你的心目當中是特別深刻的印記，這種記憶就是幸福美好的?！彼裕F在回想起來，王志飛一點不覺得那段生活是“苦”的。節目現場，請他給童年的自己寫一句話，他寫道：“老去，我同樣會遇見我的童年，我會再次回歸童年?！?/p>

王志飛的父母都是聾啞人，他的童年與其他孩子略有不同。他一般用簡單的手語和父母溝通，但還是會有表達不清楚的地方。小時候，他不太懂父母的心理，直到慢慢長大，他才從別人的言談話語里發現他們有別于常人。

“其實人這輩子沒心沒肺，挺幸福挺快樂的；懂得的事越多，越麻煩，越累，越痛苦。我現在越來越有這種體會?！彼行└锌卣f。

對王志飛的價值觀形成起著關鍵作用的是奶奶。奶奶采取的是最樸素的善良教育，告訴他來到這個世上要與人為善，要和好人在一起。“你看你爺爺一輩子沒跟別人吵過架，沒跟街坊紅過臉?！边@樣的話常?；仨懺谒?，對他的個性養成有很大的影響。

王志飛小時候也很淘氣，但性格不張揚，是一種內向的“淘”。也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他從小就不夠自信。其實他非?？释芙⑵鹱孕判?，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達到完全的自信。可是對此他不再像年輕時候那么渴望了。順其自然，也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曾經王志飛的夢想，是能在40歲的時候擁有一輛自己的車。因為兒子出生，他希望給兒子創造物質條件盡可能好的生活，讓他上幼兒園的時候不至于風吹日曬。

但現在他越來越少給自己設定這樣物質的目標。“有時候你對一件事欲望太強烈的時候，一定會適得其反，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落差就越大。我年輕時也不止一次的想過什么時候能夠像別人一樣輝煌地登上領獎臺，但天天想也實現不了?？墒峭蝗挥幸惶礻惲а菡f讓我演朱德總司令，而且沒有候選人。面對這樣的信任，我只能往前沖，也沒有想過以后會怎么樣。但因為這個獲得了金雞獎，所以我更懂得了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道理?！?/p>

# 遇見表演 #

只要你們不嫌我糟，不嫌我老，

我就給你們演下去。

王志飛無疑是幸運的。他很小的時候就確立起做演員的志向，并如愿以償?！蔽沂指兄x命運的眷顧，讓我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p>

好像是冥冥中的緣分，王志飛學校的音樂老師是一個戲劇愛好者，業余時間寫一些反映學校生活小話劇，并請專業的話劇演員來學校指導孩子們表演。有了這樣的啟蒙，他才知道世界上還有演員這個職業。

他自認除了長得比較端正之外，其他并沒有特別的優勢。在話劇班里，他的年齡比較小，演主角的機會不多。他曾經參與演出一個孩子們和機器人的故事，他的任務是在一個三合板做成的大罩子里面演機器人。直到六年級，他才能從里面鉆出來演人。當時學校里的文藝演出如火如荼，還要參加區里的比賽，在市里進行文藝匯演。學校也經常組織孩子們看電影。王志飛印象深刻的電影是《地道戰》、《小兵張嘎》之類。雖然是看熱鬧的心態，但在他心里也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到了真正做上演員的時候，初期也遇到了很多波折。那時候的專業團體不是每年招生，可能要等兩年三年。接戲的機會也沒有那么多，沒有太多人幫助。他曾去工廠做電工，但他清楚地知道工廠肯定不是自己的歸宿。即使是后來進入鐵路文工團，甚至上了中央戲劇學院，心里仍不踏實，一度也會有些迷茫。

現在回憶起在工廠生活的一年半，王志飛覺得對他的生活積累起了很大作用?！捌鸫a我現在知道工廠是什么樣，工人是什么樣，我的師傅什么樣，車間的女工什么樣，我都可以繪聲繪色地講出來。因為我經歷了，我看到了。從另一個層面說，這段時間的不順利，才使得你更珍惜之后的順利。我吭哧吭哧匍匐了這幾年，也深深地刻在記憶當中了，它讓你來不得半點的懶惰和虛偽，就得往前沖?！?/p>

那個時候王志飛想做一個出名的演員，希望被更多人認知。在他渴望機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有一位副導演跟他們這批年輕演員說過這樣一番話，令他受益匪淺?！澳銈兝险f沒機會沒機會，真有機會，你們能應對得了嗎？”王志飛聽進去并記住了這句話，告誡自己不能總抱怨，而是反思自己有沒有做到充分的積累。“一路磕磕絆絆地走過來，一切都會慢慢歸于平淡，這是規律。”

王志飛第一部讓圈內的人關注到的戲，是在央視黃金時間播出的《相約》。那時候能在央視黃金時間（簡稱“央黃”）播出自己的戲是巨大的榮譽。央視的一位編劇關注到他，推薦他飾演《突出重圍》中的唐參謀，他因此成為第18屆中國電視金鷹獎觀眾喜愛的男配角獎獲得者。在當時，王志飛的表演事業也算是終于“突出重圍”。

今年他又憑借一部《掃黑風暴》“出圈”。時隔多年，這是他在表演上又一次的“突出重圍”，而這次是讓更多的年輕人認識到他。但這部電視劇的爆紅也是他意想不到的?！耙驗槲覐男【蛺垓湴?，我怕我又犯老毛病，所以我經?？酥迫タ春玫脑u論，別讓自己飄了?！蓖踔撅w不無自嘲道。不過，當他聽別人告訴他上熱搜的話題是“王志飛演技”時，瞬間也讓自己短暫地興奮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高明遠和李成陽喝下午茶的一場戲，兩人的劍拔弩張都是內藏的，高明遠有一句臺詞：“怎么說話呢？”雖然語調非常輕，但是充滿了殺氣。觀眾們非常贊賞這句臺詞的處理。

“實際上這句話是生活中很多人經常說的，我覺得用到那一瞬間好像又特別簡潔準確，內涵豐富。沒想到眼里不容沙子的觀眾朋友們覺得這給力，這夠味兒。“他的語氣滿是欣慰，“所以觀眾是拿來愛的，而不是拿來糊弄的，你一定要真心付出心血，動腦子把戲拍好，觀眾才會喜愛?！?/p>

慣常大家對反面人物的認知停留在臉譜化和表面化，但高明遠的外在很儒雅，狠勁兒都藏在里面，內外有鮮明的反差。但王志飛表示，這并不算是一種有意的設計?！霸O計只存在于我年輕時候的表演中，現在我的表演設計的痕跡越來越少，最高境界是沒有設計。年輕時我想方設法地去演戲，去秀我半生不熟的演技，認為這就是表演。但慢慢我把演技最大限度地隱藏起來，拼命地收。隱藏的越多，你們可能越認可?！?/p>

他對表演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了，對手孫紅雷更刺激了他這種欲望。“一旦告訴我明天要拍和孫紅雷的這場戲，我的心就像橫店里拍戲的馬，只要副導演一喊預備，話音未落，立馬就開始噠噠噠地蹭出去了?！?/p>

好演員過招，現場有很多即興發揮。臨走時，孫紅雷掏出手機故意挑釁地沖著王志飛拍照的情節，是孫紅雷的臨場發揮。王志飛的反應是下意識的，他笑著擺出一個“勝利”的姿勢。很多人覺得，王志飛的反應生動地呈現了高明遠的人物特點。

“他本來應該扭頭就走了，我甚至不會去看他了。好，小子，你跟我亮底牌了，跟我叫板了，我不稀罕看你。可是突然發覺他站定了，拿出手機拍照。我要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回應他呢？我不能瞬間就敗下陣來了，于是就像現在這樣?！蓖踔撅w回憶起這場戲的拍攝情景，依舊沉浸在創作的氛圍中。

很多觀眾喜歡《掃黑風暴》中像王志飛、孫紅雷這些實力演員之間的“飆戲”，但實際上王志飛在演戲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他在跟對手飆戲。他說，那是在“秀自己”。他認為：“我們飆的是人物，要按照人物狀態來演。比如劇本規定這場戲我是占下風的，那就要演下風。而不是說我要爭風吃醋，那是偏離到非演員的另外一個話題了?！?/p>

因為高明遠這個角色，王志飛又獲得了更多人的關注。他笑言有觀眾見了他會有點害怕，不敢靠近他。他試圖向他們解釋：“我不是高總，我是王志飛?！钡嵝淹鶡o效。

當下56歲的王志飛并不覺得”老“，可是他發現這兩年發到他手里的劇本與別人有些不同——字號大了。這當然是劇組工作人員貼心的表現，但他有點接受不了，就讓他們重新發了他一份小字的?！拔叶幻@眼不花，要是天天看這個大字的，就像老在提醒我老了這件事?！彼J真較勁的樣子，像個孩子。繼而又開起玩笑。“我記憶猶新，前兩年我還在拍談戀愛的戲，這兩年就把我排除在外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p>

至于年齡會不會帶給他危機感，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藝術年齡能不能再長一些，藝術年齡不僅僅取決于臉上有多少皺紋，可能是心態，如果心態更年輕，就會延長藝術生命?！比绻麖难輵虻慕嵌龋鞘菦]有退休的，只要你有這份心，還想表達你對表演的熱愛，我覺得觀眾不會給你設定年齡期限的。只要你們不嫌我糟，不嫌我老，我就給你們演下去。如果有像《掃黑風暴》這樣的戲，給我們這幫老東西發光發熱的機會，那我一定把我30多年積累的經驗展現給你們，還給你們，因為它是大家給我的?！?/p>

現在的他，在現場拍戲仍然是百分之百的專注，不會為身邊的紛雜所干擾、用心走進人物的世界。沉浸在這樣的創作狀態中時，他會忘記一切的煩惱，18個小時也不會累?！斑@種境界是難以言表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不容易有了所謂的境界，那就盡情地去遨游。”就是這種動力，一直推動著他拼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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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見生活 #

日子不要像過山車一樣，

要盡可能保持相對平淡和平穩的狀態。

女兒的出生，讓王志飛感受到了為人父的溫暖。在兒子成長的過程中，他一年到頭都在劇組度過，陪伴比較少，對此他一直很愧疚。所以，女兒出生后，他盡可能多花時間陪伴女兒，現在女兒上了一年級，不拍戲的時候，他每天早上六點多起床送女兒上學?！拔疫h遠地看著她坐在角落翻書，我心里面說不出的那種美。”談到女兒，王志飛的幸福全寫在臉上。

他每晚給女兒講睡前故事，發揮專業本領，講得繪聲繪色。關燈之后還要給女兒唱歌，很多兒歌都唱過了，只能搜腸刮肚地想老歌。有一天逼得他沒辦法了，他竟然想起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歌：“春風吹，陽光照，紅小兵，起得早，整整齊齊排好隊，大家來做廣播操，伸伸臂，彎彎腰，踢踢腿，蹦蹦跳，認真鍛煉身體好，長大要把祖國保?！?/p>

女兒聽著挺開心，但會突然問他一句：“爸爸，祖國保是什么意思？”他只好給她講倒裝句的用法，就是保衛祖國的意思。有的時候他也會被女兒問的啞口無言，比如：為什么祖國是媽媽，那爸爸是誰？他只能在網上求助網友，在線等答案?；蠲撁撘粋€慈父和老頑童的形象。

在陪伴女兒的過程中，他看到女兒的成長，潛移默化地也對自己有影響。女兒讓他變得年輕，是一種特別的動力。

王志飛是一個很渴望家庭的人，有了家才有了盼頭，家是心之向往的一個地方。他曾在微博上寫過一個故事：有一次，他收到一條微信：“我剛下飛機，一路平安，你放心。”可是這個人他不認識。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提醒對方，萬一發錯了，真正應該收到微信的那個人還沒有收到，人家心里面多擔心多掛念啊。于是他就貿然地打電話過去，問對方是不是發錯了，但對方說，我沒發錯，因為我沒有任何可以讓我發這樣的微信的人，所以只能隨機發，寄托心里面的一種愿望。講的是故事，但實際上做這件事的人就是他自己，因為那段時間，上下飛機的時候，他不知道該給誰報平安。

“既然現在又有人給了我這樣一個溫暖的地方，那我為什么不珍惜呢？”他像是自問自答。王志飛的太太張定涵也是一位演員，出演過《天涯明月刀》、《司藤》等劇集。王志飛從不限制太太出去工作。“她比我小，正是忙事業的年齡，如果因為生孩子早早把一個女人拴在家里面，會剝奪很多她應該擁有的東西，未必會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只要她愿意，我還是鼓勵她到外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也喜歡演戲嘛?！?/p>

他有時候會為了送妻子什么生日禮物而糾結萬分，但他并不刻意營造浪漫，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潛意識之中更追求平淡?！叭绻卸嗬寺赡芫蜁卸嗥降?；有多有趣，可能才有多無趣。日子不要像過山車一樣，不能要求自己和對方永遠在一個高點上不停向前奔跑，因為日子太長了，很難做到。為了避免這樣的落差，一開始就盡可能保持相對平淡和平穩的狀態。”

對話王志飛

#角色是我的命#

王志飛把寫給童年的一段話放在信封里，

其實遇見不僅是遇見他人，也是跟自己的遇見。

Q：如果有年輕演員希望您跟他分享一些關于表演的經驗，您最想跟他分享的是什么？

A：作為演員來講，我們上學的第一課就是真聽真看真感覺，可是天天在說，有哪個演員在表演中確實做到了？他們好像認為這7個字做起來很容易，但演著演著就忘卻了。一切都得來真的，任何虛假的表演，就算你演得天花亂墜，一眼都可以看出來。但如果是發自內心的，就算演得差一點也會打動人，這就是區別。

這兩天總有人問我，“殺人的眼神”和“恐懼的眼神”是怎么演出來的，這樣的問題我就沒辦法回答，因為眼神是沒辦法演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心里面想了嗎？如果你真的去想了，眼睛不用去演，就會表現出來。年輕的時候我也照鏡子，認為我笑的時候嘴角咧到某個位置最好看，這就是雜念了，不可以。要完全進入人物角色的內心世界，盡可能地體會他，完成他的一切行動，這才是你要做的。

Q：這些年你也你收獲了一大批熱心觀眾，在微博里看到您跟他們的互動很歡樂，平時跟他們交流的方式都是這樣嗎？

A：我只是從事了一個更容易被別人關注的工作，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你也不會走遠的，你也會把這些痕跡多多少少地帶進你未來扮演的角色。我的目標就是觀眾，我就是給他們服務的，接受他們反饋回來的喜愛是我最愉悅的。

有個別粉絲已經陪伴我25年了。很久以前有粉絲專門到北京，去劇場后臺找我，說很喜歡我演的戲。在和粉絲聊天的時候，我覺得最放松，也盡量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Q：在很多藝人的眼里，微博更多的是一個宣傳平臺，但您的微博的內容都是有感而發……

A：我的微博每個字都是實打實的自己寫出來的，我的目標是記錄當時的經歷或心態，立此存照，是給自己看的，當然如果愛我的人愿意來看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我不會利用這個平臺，把它搞臟搞亂了，我覺得這是我的一個挺干凈的地方。

Q：很多您的粉絲希望您能參加綜藝節目或真人秀，有這樣的機會，您會參與嗎？

A：我還是挺回避參加這種節目的。我個人認為還是要盡可能的保護自己，也是保護自己未來的角色，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影響觀眾欣賞我今后的角色。比如說我們家人看我的戲和你看我的戲，感覺就會不一樣。他們會走神，會有雜念。而角色是我的命，所以我不希望觀眾會有這種感覺。

LUCKY TIME

福利時間

獲獎方式

1、轉發本期微信至朋友圈，截圖發至后臺；
2、安靜地閱讀完本期文章，在留言區附上您想對TA說的話，字數不限，真誠可貴；3、在完成1和2的前提下，依照留言區點贊數和真誠系數綜合判斷，領取王志飛簽名照一張。

上期獲獎名單梁潔簽名照獲獎者：迷糊鴨(′._.｀)、李不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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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推 / 曾繁霖

統籌 / 閆漪

執行 / 董洺辰、劉柳

主持人妝發/劉璐

攝影 / 陳珊

后期剪輯 / 韓鋒

撰文 / 董洺辰

編輯 / 李垚葭

主編、出品人 / 王江月

場地提供 /金茂萬麗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