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無關(guān)
西門大官人夜書:
自我痛打鄆哥以來,就成了街頭巷尾人群議論紛紛的大事,使得我本就口碑不佳的聲譽,又增添了幾分流氓色彩,令人很是懊惱。
今日清晨,聽說不忿的人群中更有激進分子,跑去東京侵占了我女兒西門大姐的宅邸,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靠自己奮斗搜刮來的產(chǎn)業(yè),我不曾對她有過絲毫資助,不過是她借助我的淫威,對家里小廝肆意訛詐才攢下了的微薄家底罷了。如今痛打鄆哥這一仗,打死打傷多少小廝我覺得他們?yōu)榱宋鏖T家榮譽而戰(zhàn)都是“光榮”的,但丟了那座東京的房子著實讓我感到肉疼,令人很是懊惱。
此時小廝玳安慌慌張張跑進來稟報:“爹,大事不好了,你在怡紅院和李桂姐那檔子事,全被好事者抖料出來,弄得滿城風(fēng)雨,著實毀了爹情比金堅的一世英名啊!”
聽罷,我揮手道:“隨他去吧,什么李桂卿、李桂姐,張惜春,鄭愛月,吳銀兒的……像我此等英雄人物多些那檔子事倒也無妨,方顯風(fēng)流本色罷了,不過風(fēng)流畢竟不是風(fēng)光之事,又著實令人懊惱。”
煩躁之際,只見應(yīng)伯爵來了,我趕緊吩咐玳安看茶落座,平日里想他最曉我心意,想必這次又聽聞了誰家姑娘水靈,哪又傳出來雞鳴狗盜的市井趣聞。
果不其然,那應(yīng)伯爵剛一坐定,便急切說道:“現(xiàn)在外面可熱鬧哩,忙與哥講講。”
我感嘆道:“熱鬧又怎樣?都與我沒有干系,無心理會那些。”
應(yīng)伯爵:“可不和哥有關(guān)。你還記得昨日你在鄆哥家里,痛打了那狗才,圍觀眾人好不忿忿,唯獨武大郎拍手稱快,稱贊哥是遇事不忍,好不英雄氣概。”
我聽的哈哈大笑:“說那癡漢作甚,想我往日占他多少便宜,如今竟念起我好來了,此種邏輯真是想破腦袋也琢磨不透。”
應(yīng)伯爵道:“可不咋地,有趣兒的是而今大郎又和衙門里的醫(yī)官兒何九叔吵了起來,一再維護哥跑去鄆哥家里痛打那狗才是被迫防衛(wèi)之舉,吵嚷的好不熱鬧,原本鄰里之間一團和睦,如今因為哥的事,弄得分外眼紅。”
那何九叔向來也是明理之人,本想對大郎講些道理:“說大郎啊,你也自幼出身清苦又受人欺辱不堪,才搬到清河縣的,雖不身高體長,但做些買賣多少也見過些世面,可為何荒謬起來就罔顧事實的亂噴,說你癡傻,卻比癡傻充滿惡意,說你冥頑,卻比冥頑更顯露邪擰呢?”
哪知大郎一聽,毫無道理可言,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跳起腳來對著何九叔胯下就是一頓謾罵:“何九兒,你好歹也是衙門里的團頭兒,如今不識主人瘋狗般亂咬,平時大官人待你不薄,如今他以大欺小是天經(jīng)地義,鄆哥羸弱又怎樣,弱就有理嘛?如果弱就占理,俺也是一條好漢!”
聽?wèi)?yīng)伯爵如此眉飛色舞一講,還別說,我剛才所有的懊惱與不快全被拋到爪哇國去了,他還真是個會哄人喜樂,深知我低級趣味的狗腿子。
我對應(yīng)伯爵說道:你來了,我就知道有趣,可沒想到武大那廝更是有趣,待來日你且去幫我多買他幾個炊餅,送到王干娘鋪子里去,聊表謝意罷了。
那應(yīng)伯爵就像機靈鬼兒一樣,不懷好意笑道:“哥,這些俺都懂得,唯一事不解。你說那廝是不是真的癡傻,往日你縷縷冒犯于他,欺男霸女的,可他為何還對你好感倍增?”
聽此,我深感惋惜說:“大郎這種人,他把本有的人性變成了純粹支配自身的工具,根本不講規(guī)則和公理。比如:這次我隨便找個理由就去到鄆哥家里將其一頓暴揍,可大郎不會從最淺薄的本質(zhì)去評判對錯,你若和他爭辯,他會反問你為啥大官人不去揍別人,如果你再和他講道理,他會說只有永恒的利益,都是過日子罷了。這種慣性思維的人,根本不講客觀是非和邏輯,毫無道理可言又具有攻擊性,固執(zhí)且愚蠢。”
應(yīng)伯爵:“傻和蠢,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我回道:“是一個意思,兩個概念。“蠢”是因為個人固執(zhí)導(dǎo)致的認(rèn)知局限,從而無法看清真相,即便是接觸到真相了,因為固執(zhí)又會排斥真相,且維護自以為是的觀點無藥可救。所以說“傻”是單純的智力問題,而“蠢”是個人道德上的缺陷。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