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表現越差的城市,數據出的越晚。
隨著4月27日深圳、4月29日南京相繼發布其一季度經濟運行數據,GDP前50大城市中,除了長春,其他城市都已公開了各自成績單。
喜憂參半?這話我說得是客氣的。
01
比天津更慘的深圳
最近,我有點同情天津,感覺它快成背鍋俠了。
“”中,一開始大家都嘲笑天津0.1%的實際增速,結果等到吉林的數據出來,直接負增長了。
同樣的“城市篇”里,起初人們也都盯著天津何時被寧波超過,結果深圳的數據公布后,2.9%的名義增速還不如天津(4%)了。
如果說天津數據的拉胯是受到了疫情的影響,那么深圳的失速則源于被病毒的反復吊打。
今年以來,深圳先后迎戰“0107”、“0131”、“0215”多輪疫情,3月14日-20日,深圳更是按下“暫停鍵”,全市停止一切非必要流動,公交地鐵停運,社區小區、產業園區實行封閉式管理。
受此影響,作為深圳支柱產業之一的制造業,一季度僅增長2.0%。
而比這更慘的是零售服務業。一方面,零售連鎖行業經營時間大幅縮減;另一方面,居民居家抗疫,消費意愿減弱。結果導致一季度,深圳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下降了1.6%。
特別是餐飲業,因為疫情不斷反復,餐飲門店禁止堂食或暫停營業,前后持續將近3個月,錯過了春節、情人節、婦女節等多個消費旺季,餐飲收入降幅達17.3%。
同樣承壓的還有外貿。去年一季度,深圳進出口貿易增速超過30%。然而,今年以來,隨著歐美等深圳主要貿易伙伴通脹壓力高企、有效需求下降,疊加俄烏沖突和疫情等新的不確定性因素影響,深圳進出口總額同比下降了2.8%。其中,出口4076.6億元,下降2.6%;進口3328.2億元,下降3.1%。
種種因素交織在一起,使得 一季度深圳的GDP增速不僅在四大一線城市中排名墊底,而且罕見地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
而隔壁東莞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排名下跌1位還是小事,其跟同為地級市的南通的差距已經拉大到了將近300億 (2714億 VS 2449.1億) ,而去年全年兩者的差距也不到200億 (11026.94億 VS 10855.35億) 。
深莞的今天,讓我不由得想到三個月后的上海,其上半年經濟數據將會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02
寧波能否趕津超寧?
上海GDP會不會被北京反超,目前還不好說。畢竟上海已有多個區實現了社會面清零,部分區域開始逐漸解封了。而北京的疫情“總體處于高位平臺期”。
真正心急如焚的,是北京的小老弟——天津。
“省級篇”中提到,一季度天津與寧波的GDP差距只剩下不到22億元。當時我說,疫情只是天津隕落的暫時性因素,那么造成其掉隊的深層次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我們知道,作為民國時代中國三大頭部城市“上青天組合”中的一員,天津過去長期是北方第一大港和第一大工商業城市。但這兩個第一大,如今都遭到了寧波的無情碾壓。
先說港口,寧波舟山港如今是全球貨物吞吐量第一大的港口,而天津港的吞吐量只有寧波舟山港的四成,甚至還不如同處北方的唐山港、青島港和日照港。
再說工業。2021年,寧波工業增加值達到6297.5億元,而天津僅5225億元,只有寧波的82%。今年一季度,寧波實現規上工業增加值1319.7億元,同比增長8.5%,而天津沒有公布具體數據,只提到“同比下降0.6%”。
當然,哏都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除了自身產業結構、城市管理的原因,也跟整個北方,尤其是京津冀區域的定位布局錯誤有關。
回顧歷史,北洋時代京津的關系,跟后來國民政府時期的南京上海很像,一個政治中心,一個經濟中心。事實上,直到1952年,天津GDP都還是北京的1.6倍。但49年以后,這種平衡被打破,北京又是政治中心,又是經濟中心,而天津的角色則被一步步弱化。
胡溫時期曾一度通過大力扶持天津濱海新區,理順京津關系。可惜天津自己不爭氣,2016年爆出了GDP大擠水的丑聞。此后中樞的關注點逐漸從天津移向河北,開始謀劃雄安新區。初衷可能是好的,畢竟鐵三角模式最穩固,但再仔細一想,第二角天津都還跛著,何來三角?
其實,無論是區位稟賦,還是經濟基礎,天津都要好雄安太多了,棄津扶冀,并不明智,結果很可能兩者都起不來。而解決之道,我以前弱弱提過一嘴—— 撤銷直轄、回歸河北、晉升省會 ,但因為這中間牽涉太多利益博弈,幾乎不可能實現。所以天津被寧波趕超,也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
相較天津,南京一季度雖然表現也欠佳,4.7%的名義增速,在前11大城市中僅好于深圳和天津,但城市的基本盤沒問題。何況還有江蘇“強省會戰略”的加持。
怎奈寧波的發展勢頭太猛了,去年以來,更是幾次調整經濟發展目標,又是將2025年的GDP目標從1.7萬億元拔高到“破2萬億”,又是明確提出要“進入全國前10名”。今年一季度,寧波GDP增量更是僅次于上海、北京、蘇州,排名全國第四。
這種趨勢下,趕津超寧還真不能說完全是妄想。
03
寧圈杭圈的小弟之爭
其實相比天津、南京,寧波最想挑戰和反超的城市是杭州 (詳見上一篇《 》) ,而杭州一季度的表現也并沒有比南京好太多。其實際增速(4%)甚至還沒趕上全國平均,引來多方關注。
與之相比,浙江省內其他幾座腰部城市的表現倒還不錯,比如溫州,超過昆明,排名再上一位至第27。
而昆明則遭遇大跌,一下子被溫州、大連、徐州三座城市超過。考慮到云南一季度表現不俗,GDP反超重慶、遼寧,作為省會的昆明是有些不合格的。難怪其最近提出“全力攻堅二季度,堅決打贏經濟工作翻身仗”。
再比如紹興,超過了蘇北鹽城,跟前面沈陽的GDP也只相差1.4億,趕超一步之遙。而沈陽雖然還領先紹興,卻已被石家莊、南昌這兩個兄弟省會反超。
特別是石家莊,這次表現罕見的不錯,接連超過揚州、沈陽,排名從35名變為33,距離省內第一的唐山,也就只差兩個位次了。看來國際莊的“強省會戰略”正在起效。
當然排名上升最快的還得數榆林、鄂爾多斯、太原這幾座“煤城”。去年一季度,這仨的GDP都還排在50名開外,分別為51名、68名和55名。
僅僅過去一年,憑借能源價格的暴漲,榆林、鄂爾多斯直接殺進了前50,排名42、49,而太原也前進至51名,站到了TOP 50的門口。
不過比這幾座靠著資源實現排名躍升意義更重大的,是另一座西北城市——烏魯木齊的“進步”。
繼“西北五省聯合省會”西安全面碾壓東北F4后,第二座西北省會城市烏魯木齊如今也加入到對東北同行的趕超中來。
一季度烏魯木齊GDP(1092.5億)首次超過哈爾濱(1078.6億),而且不排除超過尚未公布數據、但目測應是負增長的長春的可能。
扯的有點遠了,我們還是回到浙江。
跟寧波、溫州、紹興排名的不斷上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被我多次cue過的湖州。身為杭州都市圈重要成員,湖州GDP在 被皖省老二 蕪湖遠遠甩開后,如今又快被皖省老三滁州給趕上了。
后兩者作為安徽融入長三角的兩大排頭兵、南京都市圈的重要成員,這幾年的發展非常出彩。
尤其是蕪湖,2021年,蕪湖不僅經濟實際增速達到11.6%,位居長三角41個城市第一名,GDP總量占安徽全省的比重也回升至10.02%。
此前,面對省會合肥的虹吸式崛起,蕪湖和中部省份的大多數“副中心”城市一樣,經歷了GDP省內占比持續四年下降,且連續兩年跌破10%的尷尬。直到2021年才迎來逆勢反彈。
一季度,蕪湖延續了去年的勢頭,實現地區生產總值1059.67億元。不僅總量逼近“中部第二強地級市”襄陽(1094.9億),GDP全省占比也進一步提升至10.24%,超過了洛陽(9.48%)、襄陽(10.14%)這兩個中部重要“副中心”城市的省內比值。
未來,通過與南京的更緊密抱團,不僅蕪湖、滁州、馬鞍山這些環寧城市有望獲得更大的發展,作為都市圈核心的南京,也將進一步拓展經濟腹地、抬升成長天花板,這也是在寧甬之爭中,我更看好南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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