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馬德清9歲,父親把他叫到房間,一邊說著好話哄他,一邊把他摁在了鋪上。他嚇壞了,感覺下身一陣疼痛,暈了過去。
馬德清是天津人,父親賣膏藥為生,家里很窮,用他的話說“房無一椽,地無一壟,吃了上頓沒下頓”。
父親恨有錢人,成天罵地主吃人飯、拉狗屎,也厭煩自己這份難以養家糊口的賣膏藥的活計。但人總得活下去,活下去就得尋一條謀生之路。
父親看到了一條發達大道,就是進宮當太監。
馬德清家有個遠房親戚,也是窮人。但他兒子當了太監,十幾年后,這一家便發達了:買了地,院里栓了幾頭大騾子。每次提到這個親戚家,父親就羨慕嫉妒恨,要讓馬德清也走這條路。
其實,當太監哪有那么好賺。真正有“出息”的,一千個里挑一個。但人總是習慣往“亮”處看,也總愿相信自己是那千分之一的僥幸。
所以,看著9歲的馬德清,父親下了狠心,決定親手來處理兒子。
那年頭,做父親的親自給兒子下手的,并不多見,畢竟太殘忍,大多數人還是送到專門干這種營生的地方去。但父親被窮滋發了狠。
他把馬德清叫到房間,一手把他使勁按在鋪上,一邊說著好話哄著他,一手拿起刀果斷下手。
那年頭,沒有麻藥,沒有止血藥什么的。父親硬是把平日里活蹦亂跳的孩子按在那兒,把命根子從他身上割了下去。馬德清被父親的舉動嚇蒙了,疼痛也從下身蔓延全身,像要從嘴里跳出來似的,他疼得實在受不了,暈了過去。醒了后,又再次疼暈過去,就這樣反復好些次。
動完手術后,怕肉芽長死,沒辦法排尿,還要在尿道上安裝一個管子。并且,在100天內,要常常換藥,不能讓傷口很快結疤。說是藥,其實不過是一些涂著香油、白蠟、花椒粉什么的棉紙兒。這樣的換藥,每一次都叫人疼得死去活來。
母親看著心疼,但沒有辦法,她只是個窮人家的女兒,沒有說話的份兒。
生龍活虎的馬德清,整天躺在土炕上,想翻一下身,都不敢動。略微欠一下身子,都牽扯得傷口疼。他不懂,自己犯了什么錯,父親要這樣懲罰自己。
經過百余天的折磨,傷口終于愈合了,馬德清能下床拖著兩條腿走路了。但由于處理不當,也導致了后遺癥,他經常小便失禁。慢慢長大后,癥狀減輕了不少,但還是不能很好控制。
而唯一心疼兒子的母親,在馬德清能走路后,就兩眼一閉,離開了這個悲苦的人世。
凈完身后的馬德清,并沒能如父親所愿馬上進宮,而是等了好幾年。進宮后,馬德清更是走入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歲月。
他沒有成為伺候那些妃子的太監,而是伺候大太監們的太監,就在天津小德張府內。小德張對地位低下的太監,十分殘忍,毒打太監跟家常便飯一樣。
為討主子歡心,小德張專門挑選了四五十個小太監在他府中學戲,稍不如他意,就把小太監打一頓。皮青肉紫,甚至骨折筋斷都是常事。
這樣的日子,活下去就不容易了,更別說實現父親的財富夢。而父親,也在不久后消失了。
后來,清朝滅亡,社會動亂,已經無處可去的馬德清來到了興隆寺。興隆寺是以往太監們的終老之地,這里依然根據財富,將太監們分為三六九等。
解放后,包括馬德清在內,北京健在的太監還有30多位。政府每人每月發16塊生活費,冬天會另外多一些煤火費。后來,馬德清又搬到了廣化寺,1987年去世。
解放后,馬德清說自己真正過上了人的生活。但回憶起9歲那年的事,他依舊像挨針一樣難受,會忍不住流下眼淚。被記住的,不只是身體的疼痛,更是父親那日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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