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楓飛云

眾所周知，邢臺清河有“世界羊絨看中國，中國羊絨看清河”的美譽，邢臺清河堪稱羊絨之都。其實與此類似，在明清和民國時期，邢臺的皮毛業也是非常鼎盛，是中國最大的皮毛產品集散地，堪稱為世界皮毛看中國，中國皮毛看順德(邢臺)，其皮毛業之盛，比今日之皮革之都辛集在當時還要強很多，不但在國內無出其右者，在國際上也相當知名。

伴隨邢臺皮毛、煙草、藥材、糧布等各大行產業發展的旺盛，金融業和物流業、交易洽談會業也是發展非常好，在民國時期僅有幾平方公里的邢臺城內，有每年定期舉辦三次國內外物資交流交易大會，駐有順豐、德豐、同豐、寶豐等十幾家物流公司（貨棧），還駐有8家銀行、25家大的銀號、10家大的洋行，可以說，僅憑這些實力和影響，當時的邢臺比現在的邢臺在地位和影響上也不遑多讓，甚至強了不少，具體是怎么樣的，讓我們先從邢臺皮毛業的發展說起。

邢臺皮毛業歷史

邢臺，舊稱邢州、順德府，曾為五朝國都、十朝雄郡，地處河北省中南部，明清時期是畿輔雄藩。早在明朝萬歷年間，順德府邢臺和沙河一帶的人們便已經開始從事皮毛加工業。皮毛業的發展，使得大批的生皮原料匯集于此，皮毛交易日益活躍，并逐漸形成較大規模。

清朝末年，隨著清政府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被迫開放通商口岸。大量的皮毛商販將河南南部、山西和直隸西南部以及部分西北內蒙、甘肅、陜西、寧夏等地的皮毛運到順德府邢臺進行分類和加工，然后再運往北京、天津、上海向外出口。這有點改革開放初期，廣東進行的來料加工然后轉出口貿易的意思。

隨著出口數量的增加以及皮毛集散和加工能力的增強，邢臺形成了獨具特色且規模龐大的皮毛專業市場，帶動了商品經濟的發展和城市的壯大，民國邢臺已經是冀南第一商業重鎮跟，早在1930年代，邢臺古城內的人口已經達到七萬以上，當時已經是河北省排名前五的比較大的城市，也是冀南地區最大的城市，并且規劃有邢臺-濟南-青島的鐵路，按照正常的節奏，邢臺可以順暢的發展的產業名城、交通樞紐和大城市，但是邢臺城市發展的進程被日軍侵華打斷了，建國后又由于各種不利的政策因素，邢臺城市發展至少因此耽擱三十年。

此草圖是筆者十五年前畫的，比較簡陋

順德府好南關

順德府城（邢臺城）內有南關五大行和順德府九大行的說法，即東大街以麻行、山貨行、藥材行為主；西大街以煙行、糧行、皮店、銀號和雜貨行為主；北大街以綢布、土布為主的布行；羊市街和羊市道的皮毛行，分布有上百家皮毛作坊，是南關各行業的龍頭老大，這皮毛行、麻行、藥行、山貨行、煙行、糧行、布行、銀行、雜貨行等九大行業便是順德府城內經濟的支柱。其中南關城內店鋪如林，商賈如云，日進斗金，富甲一方。據清人谷鳴球《土寨紀略》，順德府南關“為九省冠蓋通行之路，百產菁華聚會之區，煙火萬家，客商輻輳，畿南重鎮，天府娩雄”。因此有“順德府好南關，張果老一擔擔”的民謠。

老邢臺的皮毛三大行

順德府邢臺的皮毛產業市場主要有三大行業分工，分別是生皮店、熟皮行和熟皮作坊。

生皮店——到外地自采生皮，或收購外地運來的生皮，為熟皮作坊提供原料；

熟皮作坊——只管生產，其成品由熟皮行收購；

熟皮行——負責向外銷售，內外地客商一律向熟皮行購買。

三者雖分工不同，卻互相依賴、聯系密切，共同形成邢臺皮毛商品經濟不可分割的整個體系。

民國邢臺皮毛業加工照片

1500多萬兩白銀——老邢臺皮毛業年交易額

清光緒十一年（1885年），德國德商洋行開始來順德府收購生皮，然后轉銷歐美各國，獲利頗豐。此后，各國洋行紛紛效法。美國美商的新泰洋行、和平洋行相繼來順德府收購生皮，并擴大收購灰鼠皮、貂皮、猞猁皮、掃雪皮等珍貴皮毛。當時順德府皮毛市場生意興隆，每年皮毛交易額達到1500多萬兩白銀，其中生皮交易1200萬兩，熟皮交易300萬兩白銀，是邢臺皮毛業的興盛時期。

1200多萬兩白銀，拿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十億元的價值，但是同等的皮毛，以現在的市場價格，這個幾十億元恐怕至少要翻數倍，達到幾百億元的規模。要知道，當時鴉片戰爭后，《中英北京條約》賠償英國的才800萬兩白銀，《中英天津條約》賠償英國的才400萬兩白銀，而順德府一年僅皮毛業的交易額就達1500多萬兩白銀，根據順德府皮毛業利潤大約是成本的三倍算，估計順德府一年僅皮毛業毛利潤估計就達1100萬兩白銀，足夠賠付兩個條約的賠款，可見當時的中國不差錢，這恐怕也是英國等外國侵略者對于在華取得的利益始終貪心不足的原因吧。因此，當時邢臺民間有“學會皮毛藝，終生不受貧”、“四留一王村，熟皮最養人”等的民謠流傳。光緒年間邢臺縣志就記載，當時邢臺的皮毛業，毛坯堆積如山，津沽之人販賣，歲達百余萬金。

老邢臺最早的皮毛店是西北留村路老玉，晚清時期在順德府羊市街開設的“同慎和”“同順和”。其后，羊市街陸續又出現“萬順”“福黍”“廣泰”“永茂昌”“永茂盛”“同盛”“德益”“德昌”“永泰興”“永泰隆”等皮店，號稱十大皮店。清末，順德府皮毛行中的生皮店共有30多家，李家、張家、鄭家、翟家、劉家等，都是當時邢臺南關有名的皮毛富商。

同盛德、義和隆、義盛祥、禮合信、恒達、九江、義和信、永興號、永生號則是老邢臺皮革老店。

據《包頭文史資料》記載，順德府的皮販貨郎奔赴西北邊遠牧區換購皮毛。光緒年間活躍在河套、陜西及寧夏南部等地的順德（邢臺）貨郎就有2000多名。

老邢臺的煙草業——僅次于皮毛業的第二大產業

清末民國時期嗎，順德府的煙草業是規模僅次于皮毛業的產業，是順德府城內經濟的第二大產業支柱。

晚清時期，煙草、鴉片、麻將、娼妓并列為晚晴四大公害，這四大公害現在仍然以香煙、毒品、麻將、嫖娼的名頭在流行，其中麻將更是成功從公害中摘出。當然吸煙有害健康，因此，民國時期就對煙草行業征收重稅，當時對邢臺煙草行業每年征收的煙草稅為煙絲四十萬斤，每斤16文，實際產量之大可見一斑，根據光緒年間煙草稅收數據推算，邢臺在光緒年間煙絲產量達400萬斤。

清末至民國時期，順德府邢臺出產的煙葉“大葉”、“板柳”是貢品，稱作御煙、貢煙，蠻聲省內外。邢臺出產的煙主要為旱煙、水煙、鼻煙，著名的煙品牌有“西成”、“黑老虎”，也有一些少量鴉片品牌，如“漿水土”、“八方土”等名牌。

老邢臺八大飯莊

1、六合居飯莊

　　1917年開業，經營水餃、鍋貼為主，代辦酒宴，其中“邢臺鍋貼”聞名四方，尤受歡迎。

2、馨華酒樓

　　經營涮羊肉為主，其涮羊肉尤受歡迎。

3、光真樓大酒店

　　原名光珍樓，民國年間，是邢臺城內最大的一所清真飯店，在回漢兩族群眾中有著極高的聲望。經營有火燒、燒餅、小籠包、水煎包，各式炒菜和米飯，其中李文魁打制的水煎包最有名。

4、衛生飯莊

　　清末民國時期，邢臺最大的漢民飯莊當屬衛生飯莊，衛生飯莊原來座落的位置，大致在現在的人民影劇院前廣場，從這里的大廚師常小三，其師傅劉結巴子在慈禧太后返京過邢臺時，曾親手為慈禧太后做了兩道菜，一道是紅梗綠葉葡萄魚，另一道是油炸黃悶香酥雞，老佛爺吃了贊不絕口，將劉結巴子收為御廚。

5、黑家餃子館

　　黑家餃子的創始人是籍貫邢臺臨西的黑振斌。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黑振斌只是這馨華酒樓的一個伙計，后來他領著老婆孩子在小河子橋頭上擺攤賣餃子，久而久之黑家餃子就創出了牌子，成為回漢兩族群眾皆大喜歡的風味食品了，獲得國家清真食品金獎

6、同義樓飯莊

7、聚豐飯莊

8、復信昌飯莊

老邢臺的西成煙店——赫赫有名的黑老虎

順德府邢臺南關的西成煙店，創建于明朝末年，是邢臺歷史最悠久的煙店，而邢臺南關的凌福泰茶葉店也是創建自明朝末年，這一家煙店、一家茶葉店都有數百年歷史，是邢臺真正的老字號。“西成”、“黑老虎”等品牌就是西成煙店的出品，“西成”煙店在制作旱煙絲時，就有在粗絲中摻入煙梗面的制作法，制成的煙絲大都呈黑紅色，以煙勁沖、勁大為特點，即順德府赫赫有名的“黑老虎”煙，暢銷北方數省。順德府邢臺西成煙店的創始人叫賈壽南，是安徽黃山人，每盒香煙上都印刷有創建人賈壽南的姓名，以示正宗，壽南，自然取自壽比南山之意，可是吸煙有害健康，香煙店創始人卻叫賈壽南，這就有些搞笑了。

此外，順德府城內還有“積成”、“順成”、“久興成”、“惠芳”等14家老字號煙店。根據民國十八年的數據，順德府城內年產煙絲產量達50.4萬斤，此外，寧晉、柏鄉也有大量煙絲出產。

建國后，邢臺清除了煙草行業，河北省也就石家莊、保定和張家口仍然保留有產量較大的煙草行業。

(清代或民國)順德府沙河縣德字香煙廣告印板

老邢臺三大駝隊

皮毛業興起，需要物流的支撐，在鐵路運輸興起之前，邢臺則以駱駝為運力，以清末民初為例，當時邢臺城較大的駱店，就有3家：

1、“文盛德”駝店

掌柜是“還俗道士”，賈鄉人文老德。店址在羊市街西頭路南，在南瓦窯置有大片場地，專供駱隊臥息。1928年，文老德曾任邢臺商會會長。

2、“怡和”駝店

掌柜是邢臺西關街人張老登。店址在原“邢臺百貨大樓”處，即“順德賓館”斜對過。

3、“大成”駝店

掌柜是張老祥。店址在西大街西頭路北，即原“邢臺影院”處。

自1903年，平漢鐵路通車之后，貨棧興起，特別是“七七”事變之后，駝隊減少，駝店改行。

老邢臺四大物流（貨棧）公司——寶豐、順豐、德豐、同豐

1903年，京漢鐵路建成通車，為外商洋行來順德府邢臺購買皮貨提供了極為便利的條件，順德府的物流業也得到了發展。物流、貿易、快遞這些行業當時還叫貨棧，貨棧多建在順德府火車站附近，主要代理客戶儲存和轉運商品。順德府火車站是京漢鐵路之間的大站，也是夜間停車的和有始發車的僅有的幾個大火車站之一，地位等級可以當時的邯鄲站、石家莊站高了不少，從邢臺到北京也是有非常便利的雙向朝發夕至的火車始發車次，反正比現在的邢臺火車站地位要強了不少。

貨棧的業務人員根據貨主需求到皮店聯系儲運業務，從打捆包裝到裝車，服務到底，為貨主提供了便利。早期順德府邢臺主要有寶豐、順豐、德豐和同豐四大貨棧。如果邢臺皮毛業能夠順暢發展，當時的順豐貨棧等能夠傳承下來，也許就沒有今天順豐、圓通、申通什么事，而是寶豐、順豐、德豐和同豐四大快遞物流公司了。

邢臺的蘭桂坊——尚德坊

邢臺火車站附近的尚德坊在當時非常繁華，堪稱邢臺的十里洋場或邢臺的蘭桂坊，達官貴人、洋人地主，無不在此風流瀟灑，帶動的火車站一帶的餐飲業非常發達，邢臺酒也名聞遐邇。尚德坊一帶，照相館、飯莊、客棧、貨棧、澡堂、酒館乃至妓院等等，一應俱全，銷金銷魂之地。

當然除了上述四個豐字號貨棧外，在尚德坊還有不少其他貨棧，光鐵路運輸貨棧就有十幾家，例如天吉貨棧，再例如當時我黨在邢臺火車站尚德坊秘密創辦的宏泰貨棧，又叫邢臺宏泰祥貿易貨棧，當時任務，主要是以根據地的土特產品為部隊換回食鹽、醫藥、布匹、紙張、金屬材料等軍需緊缺物資，同時也兼有一定的情報搜集的責任。1945年9月24日在邢臺解放后，六縱十七旅旅長石志本(開國少將)就曾來到位于邢臺尚德坊的我軍地下工作站——宏泰祥貿易貨棧療傷養病。

老邢臺三大國際交易洽談會

由于國內外上下游商家對順德府的皮毛商品的需求，在邢臺當時形成了三大國際物資交易會，也是借邢臺三大廟會的時間舉辦的。順德府城中的三大廟會對皮毛行業的發展和市場的形成，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所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1、中國·順德府 —5.17國際藥材與皮毛訂貨會（順德府城隍廟會）

第一個是5月17日府城隍廟大會，為期六天，是順德府藥材大會，同時也是皮商訂購皮貨的日期。外地的客商經鐵路運來各地名產，在大會期間推銷出去后，換回皮貨。江南客商、歐美商行，紛沓至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中國·順德府—5.17國際藥材皮貨交易洽談會。

2、中國順德府·9.15國際物資交流大會（邢臺縣城隍廟會）
第二個是9月15日邢臺縣城隍廟大會，會期也是六天，是順德府各行各業物資交流大會，也是熟皮向外發貨的日期。這次大會期間，外地和外國客商在春季訂購的皮貨，開始向外發運。

3、中國·順德府——10.18冬季國際物資交流大會（順德府火神廟會）

第三個是10月18日順德府火神廟大會，是冬季物資交流大會，也是皮毛上市的季節。外商洋行在這個時候開始對皮貨大量收購，以備出口。這也是皮毛行業最繁忙的時期。

老邢臺十大洋行

當年順德府（今邢臺市）皮毛行的銷貨渠道，外貿部分主要由德、美、英等國洋行采購后，經天津、上海兩港出口至歐洲各國，其次經東北客商采購后轉俄羅斯等國；內銷渠道則遍布國內各地，產生令巨大的產業輻射作用。

民國時期，外國商人在邢臺設立過很多洋行，一方面是從邢臺收貨皮毛和其他物產，另一方面，也將國外的一些產品賣到邢臺，這些洋行的歷史也見證了民國邢臺的“美歐連洋莊，華夏走四方；順德皮毛盛，海內美名揚。”的贊譽。

以下是在老邢臺較出名的10家洋行

1、德商洋行——德國

清光緒十一年（1885年），德國在邢臺設立德商洋行。這是邢臺第一家外資洋行。德商洋行來順德府收購生皮，然后轉銷歐美各國，獲利頗豐。此后，各國洋行紛紛效法。

2、新泰興洋行——英國

新泰興洋行，英國“皇家四大行”之一，以收購邢臺皮毛業產品為主要業務，設有外莊多處。

3、和平洋行——美國

和平洋行相繼來邢臺收購生皮，并擴大收購灰鼠皮、貂皮、猞猁皮、掃雪皮等珍貴皮毛。

4、三井洋行——日本

為日本駐邢臺商行，日本三井物產株式會社在中國各支店的俗稱。日本三井財閥對中國進行侵略的機構。1907年（清光緒三十三年）先設于上海，后在天津、青島、漢口、大連、安東（今丹東）、哈爾濱、邢臺等地設置。和三菱公司共同壟斷對中國的貿易，操縱輪船運輸和保險等業務。

5、大倉洋行——日本

日本貿易商行。1873年大倉喜八郎創辦,稱大倉組商會。1893年改組為合伙行號,稱合名會社大倉組。旋即來華開業,投資工礦業。為日本駐邢臺商行

6、滿蒙洋行——日本

為日本駐邢臺商行

7、蒙疆洋行——日本

為日本駐邢臺商行

8、古寶才洋行——美國

美商“古寶才”洋行（俄科秋林，美籍猶太商人），主要在順德府大量收購皮貨。

9、古寶才兄弟洋行——美國

美籍猶太商人在邢臺開辦的商行。

10、怡和洋行——英國

怡和洋行（英語：Jardine Matheson）是最著名的一家老牌英資洋行，遠東最大的英資財團，清朝時即從事與中國貿易。洋行對香港早年發展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亦是首家在上海開設的歐洲公司，和首家在日本成立的外國公司。清末民國時期在邢臺設立分支機構。

老邢臺金融業的發展

當時商品交換主要以白銀計價，而皮毛交易動輒數額巨大，如果長途攜帶現款，會非常沉重不便。在這種情況下，以專門存款和發放貸款以及辦理異地之間商品貸款的匯兌為主要業務的銀號錢莊，應運而生，為順德府的皮毛貿易提供了方便。

外地皮毛商人來順德府購買皮貨，一般以匯票支付。熟皮行將收到的匯票交給銀號錢莊作為存款存起來。接下來，銀號錢莊把匯票再轉給百貨裝、洋布莊、雜貨行、顏料行等，他們持匯票可以到北京、天津、上海、漢口等地購貨，運回到順德府銷售，用現金還清從銀號錢莊借來的匯票本息。這樣，就可以把原來外地客商所帶匯票變成現金。銀號錢莊的存在不僅有力地支持了熟皮作坊的生產，而且也促進了順德府工商業的全面迅速發展。

老邢臺城的八大銀行、二十五家銀號

民國時期，邢臺城內有銀行8家，規模較大的銀號25家，一些小的銀號和錢莊，就不用提了，單說銀行，今日邢臺古城范圍內肯定也沒有8家銀行，西大街更是銀號如林，為什么西大街稱作邢臺的王府井、邢臺的南京路，可見一斑，這日進斗金的地方，堪稱五步一銀號，十步一銀行，中外商人尋常見，皮毛藥材樣樣全。

這要是順暢發展，沒有被日軍侵華打斷，邢臺出現邢臺匯豐銀行（由匯豐銀號發展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邢臺皮毛業的尾聲

從光緒年間一直到抗戰以前，邢臺的皮毛市場一直處于不斷發展的態勢。七七事變以后，日軍侵入華北，邢臺淪陷。日本侵略者為了擴充軍備，對皮毛生產嚴格控制，不許私人經營。邢臺的皮毛業由此衰敗。解放以后，邢臺的皮毛行業雖然有所恢復發展，但已沒有當年那樣的繁榮景象。后來，隨著城市的發展，邢臺確立了鋼鐵、煤炭等重工業立市，皮毛產業也就被逐漸放棄了。同樣的，因為吸煙有害健康，邢臺也拋棄了煙草業的發展。

沒有遺憾的遺憾

邢臺皮毛業雖然沒了，但是輝煌的歷史卻永存邢臺歷史。就我個人來說，邢臺皮毛業沒了也就沒了，一想到那么多珍貴的野生動物因為人類的欲望而被剝皮抽筋，心里總是不開心的，而且一個地級市，以輕工業的皮毛業立市，也嫌輕了點，邢臺工業還是要有重的。煙草業倒了也不可惜，雖然說也消失了一個二三百年的煙店老字號，畢竟吸煙有害，但是煙草業倒閉了，卻并不能擋住邢臺人抽煙，當然，一個產業的倒閉，也影響到一個產業鏈的興衰，順德府五大行，尤其是皮毛行的消失，邢臺產業經濟因此產生的影響還是巨大的。

關于本文，在前幾年，筆者曾經分別總結為民國邢臺城的老字號、民國邢臺城內的銀行和銀號、民國邢臺城的皮毛業等等，本次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匯總及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