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9月15日,美軍在仁川登陸,扭轉了整個朝鮮戰場形勢,朝鮮人民軍面對兩面夾擊,加之后勤的斷絕,再也無力支撐。
隨后,美軍和韓軍開始了全面反攻,9月28日韓軍第一師師長白善燁,大步走進美第一軍司令部,領取作戰計劃。白善燁迫不及待地打開任務書,上面明確寫著,美第1騎兵師和另外2個師向平壤進軍,而他所在韓軍第1師則要求沿著海岸線向海州進攻。
看到計劃后,白善燁一下就急了,如果他能第一個占領平壤,必定會“名垂青史”,這種榮譽本應落在他的頭上,怎么能讓給美國人。盡管白善燁心中對美軍十分不滿,但他也不得壓住怒火,李承晚在美國人面前都不得卑躬屈膝,更何況他一個師長。
白善燁找到米爾本軍長,面對這位身材矮小的軍長,白善燁鼓起勇氣,動情地說:“我和弟弟的童年都是在朝鮮度過的,大同江的情況我們一清二楚,我比任何都了解平壤的情況,將軍閣下,我想你一定能理解,如果韓國將軍成為第一個打進平壤的人……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白善燁說話的時候,甚至流下了淚水,米爾本軍長見到白善燁的言情并非虛假,思慮片刻,隨即改變了計劃,將韓軍第一師也派往平壤。在美軍看來,如今朝鮮人民軍已經潰不成軍,占領全朝鮮只是時間問題,至于誰先攻進平壤,對美軍而也并沒有過多影響。
對于韓國,白善燁或許是他們的英雄,可在我軍看來,他并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白善燁的童年都在平壤度過,1939年,他被日本人送往沈陽的軍官學校,畢業之后,被分配到進行暗殺任務的間島特攻隊,并曾在華北和八路軍作戰。
換言之,在朝鮮被日軍占領期間,他并沒有舉起反侵略的大旗,反而成了日軍的幫兇。陰錯陽差之下,他活著離開了中國,回到了朝鮮,1945年,他成為一名脫北者,加入了韓國國防警備隊。由于其之前從軍的經歷,堂而皇之地成了韓軍第1師師長。
由于朝鮮人民處于敗退之中,白善燁的第1師并沒有遇到太過頑強的抵抗,1950年10月19日韓軍第1師,到達大同江北岸,占據平壤之后,白善燁欣喜若狂,他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金日成的辦公室,以勝利者的姿態,將雙腳架在了那寬大的辦公桌上。不多時,白善燁將目光看向了鴨綠江,很顯然,他不滿足于眼前的“輝煌成就”。
10月23日,韓軍第1師在白善燁的率領下,沿著清川江向新安洲進發。而韓軍和美軍不知道的是,我軍大隊人馬已經開始悄悄渡過鴨綠江,進入了朝鮮。
韓軍第1師的前方,就是云山,為了保證戰役的勝利,白善燁特意請求米爾本軍長,派出5輛m46巴頓坦克,白善燁將這5輛坦克,派給了金點坤的12團。
5輛美軍坦克作為先頭部隊,向前方搜索前進,不多時,5輛坦克和我軍發生了沖突,金點坤從槍聲判讀,前方的戰斗十分激烈。
誠然,美軍坦克遇到的就我軍的第39軍。5輛坦克回到營地,有兩輛的顏色發生改變,而另外3輛沒有什么變化。金點坤經過翻譯才得知,在前方5輛坦克遭遇了我軍,此時敵人還以為是朝鮮人民軍。
我軍戰士剛剛入朝,缺乏反坦克武器,面對美軍的坦克也是感到十分棘手,對此,我軍只能憑借血肉之軀,去設法炸毀美軍的坦克。
蜂擁而至的志愿軍戰士試圖爬上敵人坦克,打開艙蓋,這一度將美軍嚇得目瞪口呆,可很快這支曾經經歷過二戰的小隊,反應了過來,馬上調整槍口,向站在坦克上的志愿軍戰士開火。
經過長時間的激戰,美軍的5輛巴頓坦克,才逃了出來,回到韓軍營地之時,有兩輛坦克猶如在血水中撈出來一樣,包括看韓軍在內,都被嚇得心驚膽戰。令人意外的是,一名美軍坦克手,突然從坦克里跳出來,一邊大聲狂叫,一邊到處跑。
坦克隊長隨即也跑了出來,追向自己的隊員,原來,由于之前的血戰太過殘酷,這名美軍坦克兵被嚇瘋了,經過一場猶如橄欖球賽的追逐,隊長才按住那名坦克手。
白善燁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在回憶錄中寫道:“在被中國士兵染紅的坦克里,不斷襲來的恐懼讓這個美國青年失魂落魄,并徹底摧毀了他最后一根神經。”
盡管白善燁對眼前的一幕也頗為忌憚,但他不想放棄心中的幻想,所以,他繼續派兵向前進發。此時,云山地區煙霧繚繞,這里本身就是因為云霧多才命名為云山,與此同時,白善燁發現,云山周圍有很多火燒的痕跡,到處延煙霧彌漫,之后,白善燁才明白,那是志愿軍故意為之的煙霧彈。
很快,韓軍第1師抓到一個俘虜,得知中國軍隊入朝。俘虜說:“志愿軍沒有軍銜,屬于臨時編成的小股部隊,受北朝鮮軍的指揮。”隨后,另外幾個志愿軍俘虜被抓。
問及指揮員是誰的時候,俘虜們異口同聲,是“林彪”。盡管白善燁捉到幾個志愿軍俘虜,但他實際上并沒有獲得什么有效的情報,當然,他唯一知道的是中國人參戰了。隨后,白善燁馬上向米爾本軍長匯報,內容是:“八路軍來了!”
誠然,在華北作戰期間,聶榮臻元帥的115師,給了白善燁很深的印象。不過,美軍并沒有在乎什么中國軍隊參戰,在他們眼中,中國部隊只是一種軍事恫嚇,在麥克阿瑟等美軍高層看來,中國軍隊已經錯過了出兵的最佳時機,而此時出現的部隊,也不一定能證明中國參戰了。
正是由于我軍完善的保密工作,蒙蔽了美軍和韓軍的雙眼。在剛入朝的時候,大多數戰士并不清楚指揮員是誰,一些四野的部隊還以為林總是他們的總指揮。其次,對于兵力和部署的保密工作,志愿軍做得也十分到位,直到打完第二次戰役,美軍損失慘重,才知道中了志愿軍的計。
狂妄的白善燁并沒有在云山得到絲毫好處,在被39軍殲滅12團大部之后,韓軍第1師跑得比兔子還快。美國人將不屑寫進了他們的軍史:“韓軍第1師在和中國軍隊首次遭遇戰中,缺乏擊破敵人的意志,90%的官兵遺棄裝備四處逃竄,韓國兵對中國人有潛在的恐懼心理!”(文/九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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